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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着,李邵抬了抬下颚,道:“你有话直说。”
“近几日,殿下比臣想得要踏实,”徐简也没让,真就继续说了,“想来也是,圣上前几天不太高兴,还是踏实些好。臣轻松,您也轻松,毕竟您不太听戏,臣也不爱听。”
李邵受不得这种激,阴沉着脸坐下了。
自打贡酒那次后,下衙时间确实彼此轻松。
唯一一次麻烦便是得月楼。
李邵想起来就窝火。
他明明没做什么,就被徐简打岔了。
李邵原以为,徐简转过天来就要说道几句,没想到那阴阳怪气的性格忍了、忍到今天来这么一刀……
着实很烦!
雨烦、人也烦。
更烦的是,临下衙时,一份紧要文书出了些问题,硬是让大半个衙门挑灯夜战,又多忙了半个多时辰才散。
李邵起身要走,临出门又被徐简唤住了。
“有件事不晓得殿下听说了没有,”徐简道,“刘迅养在水仙胡同那个不见了,气得刘迅够呛。与殿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李邵憋了一下午的气,彻底要点着了。
徐简这话什么意思?
那外室不见了,跟他李邵有什么关系?
刘迅碰过的东西,他会去碰?
刘迅只配弄他不要的!
“人不见了就去报官!”扔下这句话,李邵摔了袖子就走。
石公公忙打了伞追上去:“辅国公真是胡言乱语。”
李邵大步流星,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石公公也跟上去,尖声尖气交代车把式:“回宫。”
“不回宫,”李邵道,“去那吃酒去。”
石公公心领神会。
雨势越来越大了。
顺天府衙门里,单慎还在忙着。
京城有不少低洼处,他近些时日根本不敢放松,点了不少衙役到处查看状况。
看着大雨,单大人叹道:“这要下到什么时候去!”
师爷道:“我看再三五天……”
单慎苦着脸摇了摇头。
三五天也很要命了。
张辕快步从外头进来,身上几乎半湿。
师爷观他状况,刚想说“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就见张辕的脸色很是不好。
不似身子不舒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单慎也看出来了:“哪里涨水了?淹老百姓家里去了?别是京郊哪儿……”
“不是不是,”张辕忙摆手,“和大雨没关系。”
单慎挑了挑眉。
那和什么有关系?
总不能是这大雨天,有人想不开,行凶犯事了吧?
也不对。
大雨天犯事才是正确的。
雨水一冲,很多线索都坏了,衙门想查都无从入手。
眼看着这半年还挺顺,可别给他整出一桩破不了的无头案来。
张辕道:“有人发现那道衡了。”
“什么?”单慎大惊,“什么时候?在哪里?”
“昨天不是去四道胡同吗?听说了些,和那道衡都对得上,”张辕又道,“但是人早就不在那儿住了,底下也就没第一时间禀上来。
不过他们也没忽略了再问,刚好问到些东西。
人现在就在陈米胡同那儿。”
单慎搓了搓手,激动极了:“确定?看准了?”
“我们的人亲眼看到他进去的,一准错不了。”张辕道。
单慎双手握拳:“走,这次绝不能放过他!”
第263章 你确定这是功?(五千大章求月票)
大雨磅礴。
天像是漏了一个洞,不停往底下漏水。
单慎一边赶路,一边抹了一把脸。
这种天气下,雨伞毫无用处,而哪怕是蓑衣斗笠,也就是穿个样子,其实内里官服都湿潮。
别说是套了雨鞋的脚,袜子黏黏糊糊沾着肉,便是前胸后背连带着肚子腰,都已经差不多湿了。
好好的暮春,叫夜风一吹,吹出了晚秋的凉意。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反正都湿了,再走快些。”单慎催促着。
他的身后,黑压压的全是人手。
为了抓住道衡,这一回,顺天府除了一位府丞和几个必要人手看衙门,其他人几乎可以算全员出动。
人一多,马车轿子也不好使,干脆全跑着过去。
却也不敢真的飞奔起来。
雨势连带着天色,黑得连三五步开外都看不清,更别说透一点灯笼光了。
单慎这把年纪,跑了这么一段路,气喘吁吁着。
一行人赶到陈米胡同外,张辕给单慎指了指位置:“大人看到那棵树了吗?就树下那宅子。”
单慎瞪大眼睛看了两眼,搓了搓脸转头看着张辕。
树什么树。
他连近在咫尺的张辕的脸都看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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