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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归+番外(346)



果然,母亲被骗过去了!

也是,父亲最了解母亲性情,他预备的说辞,自然是对症下药,

“这不是不想您担心嘛。”刘迅讨好着。

徐缈叹了声:“我是真的担心你,念书还能念出伤来……”

夏嬷嬷取药油回来了。

徐缈让刘迅褪去半边衣裳,而她去洗了手,把药油倒在掌心稍稍捂热,又按在了儿子的淤伤上。

“得揉开,你坚持坚持。”她说着。

刘迅难以坚持,他痛得眼泪水直流。

这药油真是,味道又大,揉着还痛,要不是知道是好东西,他碰都不要碰。

刘迅催着问了几次,徐缈才停手了。

替儿子披好衣裳,她念叨着:“睡前还要再揉一次,好得才快。”

刘迅喘着大气,一头汗水,恹恹应着。

徐缈先回后院去了。

夏嬷嬷叹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公子喊痛,奴婢听着心里都难受极了。”

徐缈没有说话。

北风迎面吹来,她的眼眶更是红了。

阿简自幼习武,跌打磕碰的,肯定是一身伤,她却从未替他擦过药油。

迅儿这么大人了,还一个劲喊痛。

阿简小时候喊过痛吗?

现在肯定是不喊的。

她记得,她回国公府去看阿简。

阿简真的伤了骨头,腿上一条长长的伤疤。

她心疼极了,阿简却说“没断”、“过阵子就没事了”,痛啊苦啊,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回到屋里,徐缈轻声与夏嬷嬷道:“妈妈,迅儿不与我说实话,老爷也不愿意我操心有的没的,你往外头打听打听,看看迅儿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第242章 他们一块瞒着我

不打听还不要紧。

一出去打听,夏嬷嬷只觉得脑袋里咚一下、又咚一下,就像是京城那么多寺庙庵堂的钟鼓全在她耳边了。

公子养了个外室,就在水仙胡同里住着。

公子在学会上被揭穿,还被带去顺天府问话,一问才知道他让外室偷了题。

公子和郑琉姑娘落水倒不稀罕,但公子是追着郡主去的,这又是什么事?

郡主在寺里怎么没跟夫人说这一桩呢。

嗐!

明明在与当哥哥的议亲,却被做弟弟的追着跑,这像话吗?

郡主小姑娘家家的,定是都羞得开不了口!

丢死人了!

倒霉透顶!

谁要让她夏嬷嬷的姑娘遇着如此难堪的事,她能豁出去破口大骂。

这么说来,人家诚意伯府果然是谦逊又得体,郡主亦是善良又乖顺,遇着如此倒霉事情,都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彼此留台阶。

可是,她要怎么告诉夫人呢?

夏嬷嬷太愁了。

半句不提,那肯定不合适。

公子折腾出来的都是什么事情!

一五一十,夫人还不得气坏了?

养外室?

偷题?

这是正经人家正经公子能做的事情?!

还有追着郡主跑这一段,虽说公子当时八成也不知情,但毕竟有这一桩在,太尴尬了。

也难怪国公爷除夕时宁可一个人在国公府里冷冷清清的,都不肯来刘家露个脸。

沿着西大街,夏嬷嬷慢慢往回走。

左右两边,张灯结彩的,都准备着上元灯节。

是啊,后天才是上元。

这都没有过完年呢。

真是的,大过年的,这么些糟心事怎么能跟夫人说哦!

不愿说、不想说,却真的不敢不说。

夏嬷嬷打发了其他人,单独与徐缈说事。

小心翼翼地,从最“轻”的说起。

“有个外室,从书院跟着回京来的……”

徐缈听得脸上红了白、白了红,颤着声问:“妈妈确定没有弄错?迅儿他、他在外头养着个小的?”

夏嬷嬷颔首:“没弄错。”

徐缈一阵眼冒金星,握着夏嬷嬷的手:“云阳伯府知道不知道?”

两家定了亲事,姑爷却养外室,这把云阳伯府、把郑姑娘放在何处了?

这不是打人脸吗?

哪怕以后小夫妻感情不融洽,养外室也是错事。

更何况,郑姑娘现在都没有进门!

夏嬷嬷苦着脸,道:“知道的,外头都知道,因为那外室她,公子让她偷题,都闹到衙门里去了。”

徐缈捂住了胸口。

这话里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楚,但合在一块,怎么就听得这么迷糊了呢?

等夏嬷嬷从头到尾把事情说明白了,徐缈呆呆坐了很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她的儿子?

迅儿会是那个样子的?

太陌生了,陌生到她没法与自己的儿子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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