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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缈听得心里滚烫滚烫的。
这份小心翼翼,又想身边左右都和睦些的心境,与她何其相似呢?
再者,分明是他们徐刘两家之间弄得不上不下的,让郡主一个还没过门的媳妇就这般为难,真是……
徐缈叹道:“让郡主费心了。
这事儿是我与老爷没有做好,我父亲性子耿,认定的事情不回头。
老爷与我父亲没有相处好,我也没有调节好,最后还影响了阿简。
我想与阿简缓和些,不说多亲近,都快要成亲了的大男人了,和我真亲近也不像样,他又素来独立,但也别那么疏远。
老爷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亏欠的阿简,我们该努力些。”
徐缈说着,忽然察觉到林云嫣面露迟疑,似是欲言又止。
她不由停了下来,回想是不是有哪句话说得不合适。
林云嫣是故意为之,见徐夫人凝神思考,便越发犹犹豫豫着,一副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徐缈思前想后,没有想出原因来。
若是旁的人旁的事,她兴许就浅浅一笑,带过这种“委婉”的场合。
对方不愿意说,她追问做什么?
哪有这么不会看眼色的?
可偏偏,关乎阿简。
“郡主,”徐缈难得去勉强人,自己都不太适应,口气却是极其真诚,“我是阿简生母,但相处得少,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了解他。
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你也在试着多了解他一些。
我想,你也好、我也好,我们两人都是盼着阿简能高兴、平顺,这一点绝对不会有分歧。
我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但你若是想到什么,不妨告诉我。
我不敢说能出多少主意,但三个臭皮匠,兴许能彼此多个思路。”
林云嫣握着徐缈的手,叹道:“夫人说得对,我们都是盼着国公爷好的。只是都没有那么了解他,有劲都不知道往哪里使,一不小心就适得其反。
您刚才说,刘大人也是这么想的。
我就想起我父亲先前说过的话了,他说初一那天朝臣们面见圣上后,刘大人寻国公爷说话……”
徐缈怔了怔。
林云嫣声音柔和温顺。
她不是告状,也不是戳穿,她只是建议刘靖说话再斟酌斟酌。
明明是叫徐简回刘家吃团圆饭,明明是让徐简莫要给太子殿下吃软钉子,明明是提醒徐简踏实做事、别让圣上一直操心去处……
明明都是“实打实”地关心与好意,偏偏语气、时机上不够合适。
这分明就是好心办坏事嘛。
刘大人唉声叹气,她林云嫣听父亲提了之后都帮着心急呢!
“我听您说,老国公爷性子耿,想来国公爷随了他老人家,也有些耿直。”
“按说做晚辈的,不该与父母长辈计较这么多,虽然是不够谨慎,但长辈的心是好的呀。”
“可我有时候也想着,我自己也是晚辈,我的长辈若这么与我说话,我不敢怪罪他,但是我心里很不好受的。”
“又是朝堂上,那么多朝臣官员,国公爷这个年纪想要在这些老人们中间站稳,已是不容易的,还要多这么些议论……”
徐缈听着,心里又酸又涩。
“老爷真是,与阿简摆那架子做什么?”
“郡主说得没错,真是好心办坏事,我是阿简我都得烦他那些话。”
“我得与老爷商量商量。”
林云嫣迟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您过阵子再提行吗?不然叫刘大人以为我搬弄是非……”
徐缈安慰着拍了拍她的手:“我们齐心,往后我寻着时机与老爷说说,郡主若有机会也劝劝阿简。
不过别太急,若因此让你与阿简不和睦,那可不行的。
还有迅儿与阿娉呢,多想些办法,慢慢来,兴许往后能一道坐下来吃个团圆饭。”
“说到刘迅公子,”林云嫣压低了声音,问,“他那伤没事吧?”
徐缈瞪大了眼睛:“什么伤?”
“我听说,初十那天太子殿下在东宫发好大一通脾气,还把刘公子叫去了,不止骂、还动手了,刘公子被殿下踹了一脚,好像是在肩膀这儿,”林云嫣道,“我也不知道殿下为何发火,多的我也不敢打听……”
徐缈的脸色越发白了白。
迅儿被太子踹了,为何都没有告诉她?
她又不是愣头青,她不会冲动到去和太子要说法,但她作为母亲,儿子受伤总得知道吧?
迅儿不在朝堂行走,也没有跟着太子做事,他怎么招惹上太子的?
不行,她一定要回去好好问问迅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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