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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归+番外(339)



以耿保元的性格,先下手为强,可他……

钱浒左思右想,好像也只有刘迅说的内容行得通。

郡主半路截胡,救下那姑娘,还把耿保元埋了。

行得通,却不等于能达成。

除非宁安郡主能打能杀,能把耿保元打趴下……

屁嘞!

他钱浒没有见过郡主吗?

小丫头一个,个头甚至没有耿保元的胸口高,真真在细胳膊细腿。

耿保元得都没用才能被郡主拿下?

这厢,钱浒也叹了一口气。

“要不然,还是跑了吧,那耿保元欠赌债跑了……”他道。

刘迅撇了撇嘴。

看吧。

刚还把他当傻子看,到最后不也就只能得出这么一结论。

大哥不说二哥。

殿下要骂就去骂耿保元。

耿家老爹怕被追债,也不会去报官,省得绑人的事再曝光。

两人算是达成了默契。

东宫里,李邵听完两人的话,黑着脸把他们轰了出来。

刘迅没敢再去触霉头,先回了家里。

进了书房,想要换身衣裳,才察觉到那肩膀已经痛到麻木了。

他解开来,对镜照了照。

紫红紫红的。

一大块淤伤。

殿下下脚可真重啊!

第237章 可惜

桃核斋。

徐简正在书房里。

棋盘摆在桌上,左右各摆一棋篓,依旧是自己与自己对弈。

听见脚步声,徐简抬起眼,看着推门进来的人。

来的是林云嫣。

随着她开门关门,冷风裹着薄雪漏进来些。

林云嫣解了雪褂子,稍稍去了去身上寒意,这才在桌边坐下。

匆匆看了眼棋盘,林云嫣只能想到一个词:星罗密布。

黑白交错纵横。

除非能给她一刻钟的工夫细细分析,要不然,怕是连谁占了上风都看不透彻。

徐简捏着棋子,一面落子,一面说事。

“耿保元已经埋了,那车把式进京半年多,是耿保元的赌友,光棍一个,上无老母下无妻儿,他失踪了也没人会替他报官。”

“一问三不知的,欠了耿保元银钱,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人关在山上,饿不死也跑不了,先留着吧。”

“李邵应是不知情,听说在东宫发了好大一通火,钱浒和刘迅都挨了好几脚。”

林云嫣正听着,闻言倏地抬起眼:“你连东宫的事情都知道?”

徐简啪嗒落下一字,垂着眼帘,神色淡淡:“你在慈宁宫有线人,我怎么就不能往东宫里安排?”

林云嫣睨着他。

这是两回事。

徐简分明避重就轻。

可转念一想,以徐简的谨慎与习惯,既要与李邵作对,提前往东宫安排也在情理之中。

那几个“忠心耿耿”的动不得,甚至透出那么一点儿苗头,都容易被反将一军。

不过,不起眼的小内侍、小宫女、老嬷嬷,倒是好用。

暗子先埋下。

它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它在棋盘上的位置,它边上其他棋子的带动……

大盘大棋,都是从起眼的、不起眼的落子开始的。

林云嫣没有追问那线人是谁,只道:“刘迅也挨踹了?就李邵现在那样的,能不能踹上劲?”

现在的李邵,与将来的李邵,身量上也有不少变化。

年岁增长,个子窜得飞快,未及弱冠就比他那恩荣伯府的夏家舅舅们都高出了半个头,一副很快要赶上高大的圣上的样子。

属实是,长势喜人。

若是叫那样的李邵踹一脚,肯定比现在得劲。

以刘迅那书生身板看,恐是骨头都要断上两根。

“可惜,踹得早了几年,”林云嫣嘀咕着,末了又道,“算了,等过几年,李邵指不定还得继续踹他。”

没有机会,她创造机会就是了。

徐简听得好笑不已。

自个儿都没有长起来,就关心别人长得快不快。

“还过得去,”徐简道,“刘迅请了大夫。”

林云嫣眉宇一扬,眼中笑意闪闪。

不用说,刘家这回请大夫得小心翼翼。

不仅不能和前回似的,恨不得从千步廊到京城门,人人都知道刘迅病得厉害,甚至还要反过来,得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敢说他被李邵踹了?

敢说他为什么被李邵踹了?

刘迅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哑巴吃黄连。

徐简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中棋子。

小郡主心情不错,也不枉他压住了那几句揶揄。

“刘迅与钱浒去过法安寺,没有什么收获,只能禀李邵说耿保元欠赌债跑了。”

“钱浒去了耿家那儿安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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