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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简挑了挑眉。
能把诚意伯的话如此概括,小郡主的总结又何尝不清新脱俗?
当然,徐简亦认同林云嫣曾说的,伯爷是个责任心极其重的人。
别看他嘴上说的是让晚辈“混几年”,出工不出力,他自己也就在翰林院里一副多做学问、少问朝政的态度,但他的锋芒并未暗淡。
徐简把诚意伯的选择看作是韬光养晦。
伯爷选择沉寂,必定有他的考量,只是他习惯把重担都扛在肩上,不与家里人说道而已。
一旦利刃出鞘,从前伯爷带给他们的各种消息就是一种旁证。
而几个月前,能在偌大的京城里把王六年找出来,亦是能力的表现。
只不过,眼下还不是他们与伯爷彼此坦诚的时机。
林云嫣亦在思考着父亲说的话。
突然听见徐简开口,她诧异地抬起来头。
“昨儿让人跟着那玥娘做什么?”
林云嫣眨了眨眼睛。
既然问起来了,这事儿也确实要紧,便把来龙去脉与徐简说了。
这下,轮到徐简面露讶异之色了。
“我先前只感觉,寻着晋舒这条线找下去,应该能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林云嫣压着声音,“但听你说刚才说的,我倒是想了几个可能。
李邵那些混账事,并没有任何实证,他太小心了,晋舒会不会是受他所害?
他见过玥娘,许是有些眉来眼去,许是他就喜好玥娘这样的,他误把晋舒认作了玥娘?”
说完,林云嫣抬眸,见徐简一瞬不瞬看着她。
那双眸子深深沉沉,只透着若有似无的、一层玩味笑意。
林云嫣直觉徐简没预备说什么好话,但就事论事,她还是问:“我说得不对?”
徐简放下茶盏,道:“想法挺多,思路也宽阔,但就是……”
话到嘴边了,见林云嫣晶亮眼睛横过来,一副“有本事实话实说”的样子,徐简啧了声。
实话嘛,小郡主摆明了不爱听。
罢了,改个收敛点的。
谁叫这里是诚意伯府,是小郡主的地盘?
真把她气得直接离席出去,他还得编点儿说辞向伯爷交代。
可不比“太子观政”好编,与太子博弈,他经验丰富,张口就来,有条有理的。
“但就是,郡主对太子的性情还不够了解,”徐简用着最平稳的说法,“太子矜贵,又自视甚高,他也许喜好玥娘那种,但他看不上玥娘。
倒不是嫌弃玥娘,他嫌弃刘迅。
太子寻刘迅,根源在我这里,他并非为结交个兄弟,他就是找个与我有嫌隙的跟班。
他是主,刘迅是仆,一个跟了仆从那么久的女子,太子若是沾手,在他的想法里是自坠身份。
他发起疯来可能顾不上,但他近两年还没那么疯。”
第227章 不识好歹
李邵疯起来能有多疯?
林云嫣其实并未“亲眼”看过。
从前,李邵掌权后、对他们这些公侯伯府的一次次打压,他是狂,也有点疯,却还没有发展到极致。
李邵最疯的时候,林云嫣与徐简已经逃离了京城。
当时能做的,是追求一个真相,是弄清楚疯狂的背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把李邵扳倒?
哪里还会有那种机会呢?
真正直面李邵的疯的,是成寿宫中“休养”的圣上。
而从那时父亲临终前留下来的那几句话来看,圣上应当是没有办法再管李邵了。
多年放纵,甚至在李邵最初展露出“削权”征兆时,并未严厉阻止,以至于这把带血的刀刃突有一日调转过来,直刺向他,最终酿成苦果。
那时候,被步步紧逼的林云嫣曾问过徐简。
他们回不去京城了,也不可能扳倒李邵,那寻找真相还有用吗?
徐简说得很直白。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我们想要做的又是什么?”
“这两者之间差距太大,大到没有完成的可能了,但这差距缺是我们走下去的方向。”
“有方向,再想办法,一点点缩小它,想各种方式,尝试各种手段。”
“这是小时候祖父教导我的,几十年以此为准心,彷徨之时,也只能坚持刻在骨子里的这套。”
“继续这么走下去,离得越近、差距越小,越能看清楚问题。”
道理很宽泛,也很实在。
林云嫣那时才知,困境下茫然又不安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徐简。
既然四周皆是迷雾,比起原地踌躇,还是向着一个方向走到底吧。
也许,会有转机……
事实是,转机以林云嫣完全没有设想过的方式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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