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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归+番外(251)



刘迅苦着脸嘀咕:“现在才腊月初,岂不是还要两个多月?”

“要不是急着办,你以为两个月就能办婚事?”刘靖反问,“你以前在安麓书院,我管不着你,现在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可不会让你再出岔子了!”

出了书房,北风裹着寒意迎面而来。

刘靖却觉得神清气爽。

不枉他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总算要收获一番成果。

云阳伯在一众伯爷之中并不算出色,但家里毕竟有一块世袭罔替的匾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他们这样的官宦人家有底气多了。

他刘靖努力几十年,一旦告老,就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让儿子、孙子继续在京中立足,才能让刘家更上一层楼。

迅儿娶了郑琉,云阳伯府最初肯定有意见,等过上几年日子、生下孩子,郑家慢慢也就放平心了。

老人爱孙辈、爱曾孙辈,有了小辈就好说话。

也不是谁都跟徐莽那老头子一般狠心。

而徐莽那么狠,不还是因为徐简在他的身边,他有孙儿了,才能不惦记迅儿吗?

等迅儿的婚事办好了,过几年再让刘娉嫁出去,姻亲关系一定要稳当!

翌日。

退朝后,云阳伯匆匆去了御书房。

公侯伯府的孩子,无论娶嫁,都要禀明圣上。

这就是个仪程,两家已经敲定的事,若无意外状况,圣上也不会反对。

刘靖没有去,只慢慢往金銮殿外走。

“刘大人,”有人看到云阳伯的去向,唤刘靖道,“这就定下来了?”

刘靖顿步,拱了拱手:“到时候还请来喝杯酒。”

两句对话,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看刘大人神色,眼神深沉,兴致实在算不上高,不像是对亲事欢欣鼓舞的样子。

如此面色,他们该说一声“恭喜”吗?

“令郎的身体应是好转了吧?”

“这亲事定着,我看你们刘家也不亏。”

“八字合的这么快?想来是金玉良缘。”

一声声问候,刘靖只当听不出别人话语后的意思,该怎么答就怎么答。

“烧都退了,却一直咳嗽着,病去如抽丝,大抵要等来年开春转暖了才好。”

“我与云阳伯都是尽快把事情办了的意思,儿女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惭愧、惭愧!”

“亲事怎么能算亏不亏的?还得是两厢合意,迅儿娶云阳伯府的姑娘是高攀了,但他心里……”

刘靖才说到一半,突然间,一声响亮的“嗯哼”横插进来,打断了刘靖的话,也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循声看去,安逸伯拿着块帕子用力擤着鼻子。

见那么多人看着他,他还瓮声瓮气道:“做什么?你们不擦鼻子?”

回应他的,是干巴巴的几声笑声。

鼻子当然擦,但谁也不会在金銮殿里擦,御前仪态岂是说说的?

也就是安逸伯这样性情粗犷的,圣上不在殿内,他就把这儿当市井大街,擤鼻子根本不避着谁。

“伯爷,天气冷,小心身体。”

安逸伯把帕子收起来,对刘靖道:“刘大人,什么心里不心里的?亲事都定下来了,就别惦记那根本够不着的了,你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人家还嫌晦气呢!”

第177章 就得吃这么多糖

金銮殿高大深广,有一点儿小动静都能放大,何况是如此洪亮的声音。

安逸伯的话如雷声落地,又绕梁不断,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刘靖被劈得脸色发白。

安逸伯吃饱撑着了?

他刘家娶媳妇,与安逸伯有什么干系?

要他在这里多嘴多舌?

果然,与老国公爷关系近的,全是这种武夫!

心里骂归骂,刘靖当面是不可能与安逸伯翻脸的,只好硬着头皮挤出个笑容来。

安逸伯说完这句,便不再与刘靖多言。

见徐简一脸看乐子的模样,安逸伯瞪了他一眼。

徐简这心是真的大。

刘靖一个劲儿往宁安郡主那里掰,徐简都不急不恼的。

罢了。

心大也挺好。

心大的人,日子过得畅快。

“走了,”安逸伯招呼徐简,“国公爷随老夫一道走,老夫有事请教。”

徐简没有驳了安逸伯的好意,从善如流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大殿之中,朝臣们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

有人怕事,感激安逸伯把随时会对着刘大人火上浇油的辅国公带走了,免得火旺了殃及池鱼。

有人看戏,惋惜少了个最要紧的戏搭子,这场戏热闹不起来了。

有人愣头青,低声问左右道:“安逸伯真要与诚意伯府结亲?怎么这般维护诚意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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