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和经纪人的电话,威廉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希望兰斯的飞机不要延误,不然等必须要启程去参加颁奖典礼,飞机还没到机场的话,那就纠结了。
……
兰斯是乘坐罗德里克家族的私人客机从伦敦回国的,但由于客机对跑道有要求,还是需要在机场起飞降落的,兰斯暂时不想回纽约,飞机就申请了在洛杉矶国际机场降落,当他走进私人客机专用候机厅的时候,威廉已经正在喝第五杯机场工作人员送来的咖啡了。
五杯咖啡没能让威廉提起精神,兰斯的出现却让他眼前一亮,走上前直接就是一个拥抱:“说好的七月回来,我的朋友,现在已经八月了!”抱怨刚出口就被对方滚烫的身体吓了一跳:“你在发烧?”
罗德里克继承人摇晃着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刚想说话,身体一晃,直接向前栽倒在了威廉怀里。
直到这时,威廉才发现兰斯身上的不对劲,除却身体滚烫不说,孔雀蓝的眼眸里漾着一层水光,色彩艳丽到惊心动魄,眼睛却眨了好几下瞳孔都没有聚焦到威廉脸上,颧骨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原先还是玫瑰色的嘴唇苍白干燥,一向被打理的油光水滑的浅金色头发也软塌塌的看起来没半点精神,有一缕甚至都被汗水浸湿了。
生病了为什么还要坐飞机?难道延迟几天回国,会比健康还重要吗?威廉突然被一阵强烈的情感袭击,他用双臂紧紧的搂着兰斯,连续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情绪,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兰斯要是没有私人飞机就好了,国际航班是不允许高烧乘客乘坐飞机的,怕病人携带他国细菌入境,如果兰斯坐的是航空公司的航班,肯定早在伦敦机场就被拦下来了,但是罗德里克哪里会缺私人飞机,于是任性的继承人就敢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发着高烧熬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
想要脱掉罗德里克继承人裤子,狠狠打一顿屁股的冲动又强烈的涌上心头,威廉再度深吸口气将它压制下去。但他搂着兰斯·罗德里克的胳膊忍不住再度用力,使病怏怏的继承人忍不住在昏睡中发出了不舒服的咕哝声。
“布兰德利先生?咳,布兰德利先生!”穿着象征医务工作者身份的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忍不住连续唤了好几声。
“你是谁?”威廉问这个看起来像是医生的男人,但胳膊可没送开兰斯,只是改成了半搂半扶的姿势,力道更松了点儿。
“我是小罗德里克先生的家庭医生,叫我沃克就好。”沃克医生自我介绍道,看威廉两只手都没闲着,就很明智的没有将右手伸出去:“小罗德里克先生上飞机前就已经开始发烧了,我劝他将行程推后两天,等痊愈后再回国,但他不同意,坚持要上飞机。我对固执的雇主总是没办法,遗憾的是,高烧病人的确是不适宜长途飞行的,虽然我在飞机上用尽了各种办法,但是还是没能让他把烧退下来,当务之急,我建议我们临时将小罗德里克先生送到机场医务室检查一下,等判断出病情不严重之后再进行转移,您觉得怎么样?”
“很好,就这么做吧。”威廉用手探了探兰斯的额头,抹掉了一些汗水。
沃克医生继续说:“您这个姿势会让小罗德里克先生感到非常不舒服的,我找到一副担架,不如您先让他躺上去,会更舒服一点?”
“机场医务室在哪儿?”
“事实上在私人飞机候机厅旁边就有一个,只有一两百米远。”
“不用担架,那是给病重和无法移动的人用的。”威廉拒绝了旁边两个工作人员抬着的白色担架,一手扶着兰斯的后背,身体下弯,另一只手穿过兰斯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您得用担架!布兰德利先生!”沃克医生被吓坏了:“小罗德里克先生好歹是一个成年男子,万一您抱不动他了两人一起摔倒怎么办?而且担架更舒服!”
“我不会抱不动兰斯的,而且就算摔倒,也不会伤到他。”抱着一个成年男子,和沃克医生走路的频率步伐一致,但威廉看起来的确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化:“还有,沃克医生,一个友情提醒,躺在担架上会让任何一个人看起来都惨兮兮的,兰斯尤其不喜欢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相信我,如果等兰斯醒了,知道你对他用了担架,他绝对会不高兴的。”
想到一个罗德里克不高兴的后果,沃克先生打了个寒噤,再也不对威廉的举动发表任何评价了。
半小时后,沃克医生检查兰斯一切正常,除了高烧和一点上呼吸道感染外,没有其他病情,可以移动,但最好是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比如说家中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