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这都是命啊(1014)
安城还算大,但他们住的地方离明天卖官奴的广场不远,杜笑笑和彭夫人走了没一会儿,就到达了预定地点。是一块儿挺大的地方,按照现代的计量单位来说,能有个二百多平?四周立着几个木头的柱子,最中央的位置搭着一个台子,台子不大,也就几平米大,上面摆放着一套桌椅,桌子上面有纸笔。台子左边有一个长大约三米宽大约一米半的布告板,现在上面上空白的,不过旁边有几个衙役状的人在忙碌着要往上贴什么。
杜笑笑回头看向彭夫人,轻声问:“夫人,他们这是?”
彭夫人道:“这是要张贴布告呢,布告上面会写明这次参加买卖的官奴数量,还有来自哪家等简单信息,让大家有个了解,免得不知道根底,买回去惹麻烦。再有,”彭夫人又用手指了指台子上的那个桌子,解释道:“那地方,明天会来两个县衙的书吏,到时若是有看中的,只需要跟负责看管的差役说,他们会带着买主到这里把官奴的凭证换成咱们普通百姓买人的卖身私契,这仆人,就算正式归你了。只是唯一一点不同的是,这官奴在签订契约的时候,还要签一份十年不得放归,不得作奸犯科的保证书,保证书上会约定,所有被买的官奴,十年内不得恢复良籍,更不得作奸犯科,否则一旦被抓,将从重从严处罚。”
杜笑笑虽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但人家下属表了忠心,她也不好直接泼凉水,于是只好顺势又安抚勉励了几句。然后才转身问一边看热闹的两人,或者说,是问严术道:“这其他事情到可以之后安排,只是怕严大哥时间上能容出空来么?我知你素喜游历,在同一地方不会长时间停留,若是要给朱大嫂调养,会不会耽误您的行程?”
严术道:“不妨事,我这次过来,本就打算多留些时日,一来陪陪阿渠,等着参加他半年后的加冠礼,二来也想看看能不能寻到可心的传人,凤凰镇虽然不大,但人杰地灵,前朝早期是出过一位姓邵的神医的,据说此人医术极高,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更难得的是医德高洁,曾三次在大的时疫爆发蔓延时奔赴疫区中心,施医赠药,救人疾苦,后因一次去给病患看病时的路上被马摔下,伤重不治而亡。因其一生仁义慈和,悲天悯人,还被当时的皇帝御笔亲封‘医圣’之名,为百姓称颂,只是因为他出山较早,一直奔忙于各地,后又卒于京城,所以知道他老家原是凤凰镇的人极少,才没有流传开来。只我之前偶然得到他生前所著一本杂记,上面记录了很多他未公开的医治手法外,也写了一些他日常事务,里面偶然提到了凤凰镇,我才确定下来。
我想,此地之前既然能出这么一位悬壶济世的神医,以后也未必不可以,所以不若趁此机会好好寻访,也许会有所得也说不定。在这期间,我也可以顺便替你家这位调养,两得其便。”
杜笑笑没想到这里原来还有这种传说,更没想到严术居然还因为这种没什么根据的个人崇拜就愿意留下来,但是有这么一位医术良好的大人物在总是好的,于是当下开心起来道:“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我们也都放心了。”
朱大婶儿更是高兴的叩头就拜,嘴里千恩万谢道:“先生大恩,奴代我家儿子媳妇叩谢了,叩谢了。”
严术侧身避过,但是也没做什么其它表示,只是淡定的点点头,让杜笑笑在心里又感叹了一句高人风范啊。
都忙完,杜笑笑带着林泽渠两人离了后院,出来的时候遇上了正闷头往回赶的朱大成,就顺口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乐得这个看起来越来越沉稳的高大青年瞬间就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了半天,才想起来跟杜笑笑一行人行礼致谢,然后才忙忙的冲进后院看望自己妻子了。
杜笑笑看他走远,才摇头跟身边两人感叹道:“这女子孕育过程艰难,能得一个疼爱自己的相公已是不易,更难得还有福气遇见严大哥这样仁心仁术的好郎中,也算是朱大嫂的造化了,但愿她能趁这次机会彻底去了病根儿,别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严术瞄了她一眼,笑笑道:“照我看来,这些到不稀奇,只她能遇见你这么一位宽和仁厚的主家才是可贵,更别提,你身为‘男子’,还能对妇人诸多苦楚感同身受,也是难得啊!阿渠,你说呢?”
他虽然口里问的是林泽渠,但是目光却始终没从杜笑笑身上转开,杜笑笑从他意味深长的口吻和别有含义的目光中就知道,这人其实是趁势点明自己的身份呢,也是一种试探,但老实说,她坦荡的很,从见到严术的第一眼,她就没指望能隐瞒自己的性别,毕竟在一个资深的医生面前,她这样雕虫小技的伪装,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要知道,男人和女人,区别并不只在第二性征上,身材,骨架,甚至是五官轮廓都是有迹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