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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洋洋地勾起唇角。
云昭:啧。
她比他更得意。
她心情很好地松开了手,随口问:“恶魂干嘛抢你的簪?”
东方敛:“???”
他翻身坐稳,抬手指住自己鼻子,“我的簪?”
云昭也爬起来,莫名其妙:“那不然?”
她抬手敲了敲簪上那个刻得跟杂草似的“敛”字:“名字不是你自己刻的?”
“这我名字?”东方敛低头看清那个字,仿佛见了鬼。
刚平静下来的脑海里,再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什么玩意儿?!
夜玄女在簪子上面刻我名字?
不是,那家伙说什么来着?给媳妇的簪?
“她”管我叫媳妇?!
这什么变态玩意儿!比雌雄同体还变态!
他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堪堪压下周身炽沸的杀意。
他咬牙切齿地冷笑:“很好,很好。”
云昭:“……”
看不懂他变幻莫测的脸色。
三千年前的年轻人,性子可真是阴晴不定。
*
二人继续摸尸体。
东方敛横扫半片乱葬岗,笑吟吟坐在一块墓碑上等云昭:“你这效率不行。”
云昭:“……”
只见他的眼睛忽一亮:“找到那姘头了。”
云昭:“哦?”
东方敛轻啧一声:“刚杀过人,就藏在清古城。”
二人对视,提步掠向城中。
丸子摊前的血迹已经被清理过,换了一户卖豆浆的。
这片大地上日夜死人,人们早已见惯不怪,没人忌讳这个。
再往前,看见了耍蛇的。
云昭停下脚步,钻进人群:“等我一会儿。”
她要找找那个鬼在不在这里。
东方敛完全不理解。这长虫,到底哪里就好看了?
正事不干,看这。
他抱着剑,百无聊赖地等她。
半晌,见她恹恹回来,眉眼寂寞不舍。
东方敛:啧。
他挑了挑手指:“也不赶时间,爱看看去。”
云昭摇摇头:“办事。”
“行。”
东方敛循着近期受害者的记忆,找到了那个信奉恶魂、诸恶做尽的女子。
她竟是清古城稽查队的首领。
每次作案之后,她便带队去杀其他信奉恶魂的人,让这些“同伴”做自己的替罪羊。
一边作恶供奉恶魂,一边除恶涨功绩,两头通吃。
云昭:“……有这本事,整这些邪门的。”
东方敛冷笑,随口道:“你要么禁了杀生祭祀,不然哪凉快哪待着。”
话音未落,自己怔了下。
这对白仿佛有点耳熟,就是说话的人颠倒了个个儿。
云昭笑吟吟望向他:“禁杀生祭祀的是你啊人皇!”
东方敛:“……”
感觉就很怪,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
说话间,那首领注意到了他们。
她恶人先告状,“唰”一声抽出了腰刀,冷声喝道:“这两个人有问题,拿下!”
只听一阵铿锵拔刀声,数把明晃晃的兵刃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围向云昭二人。
东方敛笑了:“不是,这西瑶池还有没有王法?”
众人都笑了:“咱们首领一抓一个准,她就是王法!”
东方敛:“啧。”
他身形一闪,越过一众小兵,连鞘带剑斩向那首领。
“铛!”
东方敛微微挑眉。
虽然他完全没使力气,但对方竟然接了下来。
那首领倒退数步,脸色难看了几分:“你是修士!”
东方敛挑眉。
她握紧手中的刀,寒声道:“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以免得罪香火神仙。”
她身躯一震,周身散发出清晰的香火力。
云昭恍然:“原来恶魂赐你们的长生神通,便是香火!”
“胡说八道!”众人都急眼了,“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我们首领!”
云昭懒得废话,一掠而上,拎起手指,挨个狠狠敲这些人的肩膀,把他们敲得嗷嗷乱叫。
“嘶!”“嗷!”“啊!”
东方敛看得唇角微抽。
受害者的记忆灌进众人脑海。
“首领她……”
“怎么会这样!”
众人震惊无措。
东方敛默默记下敲肩膀的招式,提剑,一掠而上,劈头盖脸往下斩。
首领狼狈地扬刀来挡。
东方敛犹如猫戏鼠,一剑接一剑斩得密不透风,每一剑斩落,都轰得对方口吐鲜血,香火四散。
“铛!铛!铛!”
随着香火力不断溢出,首领逐渐被打回原形。
力量在消散,精神在委顿,身躯在衰老。
东方敛拎起指骨,敲她肩膀,把一幕幕受害者画面怼到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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