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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他身上,双腿空悬在他左右,不上不下。
她试着晃了晃腿,碰不到任何能落脚的地方,只在他的衣袍上蹭出了簌簌声响。
这情形实在是……
脸庞与耳垂渐烫,如同有火在烧。
此间感受难以言喻。
心是悬空的,周身没有支撑、没有平衡,全部的着落处,都只与他相接。
除此之外无着无落,令人心惊肉跳。
她很不习惯,心下微慌,想要抬手抱住他,肩臂却被他不经意的动作箍在了身侧,只有小臂以下能够小幅活动。
她手指微颤,抓住他身侧衣料。
那白袍宽大轻薄,抓在手里摇摇晃晃,并不能借力支撑。
她心惊地发现,周身上下最稳固的支点,竟是最危险的那一处。
“东方敛……”
她的嗓音隐约有一点颤抖。
环视一圈,屋中依旧不见鬼神的踪影。
露华渐浓,她的身躯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陷落。
若不是他与她身形差距大,承受起来没那么容易的话,恐怕已经一坐到底。
她下意识挣动,小腿轻轻磕到了榻缘,非但没能借到任何助力,反倒令自己陷得更深。
她轻呼出声,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他肩上的衣料,无助抬眸望向四周。
桌上有烛火微微晃动。
黑色的窗框又大又沉,不知哪里投来一道影,就落在榻前。这是一间清冷的厢房,陈设简单到简陋,一眼便能望尽全部。
她用力睁大双眼,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依旧没能找到那个鬼神。
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额头渗出一层层薄汗,她屏住呼吸,抓着他的衣裳想往上挣。
好容易艰难抬起一寸,立刻就失了力道,反倒一寸寸往下不断深陷。
“……”
分明想要推阻,反而成了欲拒还迎。
撑不住了。
“叮。”
牙齿松开那缕布料,上下牙关轻轻磕碰。
若是平日,她也不会矫情这个——毕竟她都已经心怀不轨地接近他神身好多次了,是这个木头神自己不动。
只今日不同。
她没办法忽略玉牌上面那两句嚣张又无奈的“情话”。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歪坐在那里,唇角勾着笑,漫不经心又认认真真刻下字迹的样子。
他心中有人,只是他忘了。
云昭有些着急,侧眸望向他霜白的耳廓,咬牙切齿对他说:“虽然你我成亲了,有了这种关系,但是,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我对你也不会有那种要求。”
她仿佛在说给他听,也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若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你我便要好聚好……啊!”
猝不及防之下,她被那只大手掐着腰,一摁到底。
她双眼睁大,整个人都恍惚了一瞬。
片刻之后,她怔怔启唇,执意想要说完未尽的话。
双唇刚一分开,立刻失了声——他毫不留情地动作起来。
她再说不出半个字。
这神身半天不动,突然发作,只叫人无法防备也无法招架。
云昭:“……”
她呼吸破碎,恍恍惚惚地想:他大约是嫌她吵,于是身体力行帮助她闭嘴。想想从前,他总是被那些神官用噪音撵着跑。
虽然动了起来,但他姿势未变,依旧摁着她后脖子。
她的脸颊倚在他肩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知道他是不是依然用那双漆黑的、毫无波澜的眼睛平视着前方,六亲不认地与她做事。
她摇晃无助,只能用手指一点点攥紧他身侧的衣袍。
至于垂在榻缘下的腿……
她只当自己没有那双晃来晃去的腿。
幸好鬼身不在,要是被他看见这个样子,她都没脸见鬼了。
今天的神身,明显要比寝宫那天更狠。
硬玉般的修长手指嵌着她,形状清晰分明,要折了她腰似的。
她找不到平衡,仿佛行在悬崖吊索上,心惊肉跳,魂不附体。
不想跌个粉身碎骨,便只能将自己交托于他,却像在饮鸩止渴。
她下意识想要踏上一处实地——地板也好,床榻也好,他的身体也好,然而双脚却触不到任何一样实物。
步步踩空,心脏一阵悸过一阵。
分明在大口大口地呼吸,却感觉空气越来越不够用。
腰间被抓到发麻,上上下下无休无止。
忽一霎,彻底失守。
她身躯颤抖,不自觉地推他。
但他并没有停歇的意思,反倒更加凶狠凌厉。
恍惚之间,心头涌上委屈。
明明有喜欢的姑娘,还要对她这样。
他怎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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