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闭手机，重新闭上眼睛。

真实虚假……大抵是，想也没用。

不如随心来。

林遇没再失眠。

*

航班消息，祁砚山没通知大哥大嫂，怕他们凌晨来接机。

下飞机后也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附近找酒店休息一晚，准备等到天亮再回去。

早上六点。

祁砚山被消息吵醒——

祁民安：【砚山今天什么时候能回来？】

祁民安：【到了给家里发个消息，我们去接你】

祁民安：【工作忙的话也不用着急，晚点就晚点。重要是一家人能在一起。】

祁砚山看着他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直接发送自己的定位过去。

不出两分钟，一通电话就打过来。

“你回国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们？”

“现在在酒店？怎么不回家？”

祁民安问话一句接着一句。

祁砚山等他全部问完，才一个个回答：

“对，回来了。”

“今天凌晨下的飞机，怕吵到你们，就没通知。”

“怕吵到你们，我住的地方也很久没收拾了，不如住酒店方便。”

祁民安拿着电话，笑容满面，说出来的话又忍不住责怪。

“吵到我们什么？好久没回来，都生分成这个样子了？”

“放着好好的家不住去住酒店，酒店能有家里舒服？”

“快点回来，我跟你嫂子都起床了。早餐想吃什么，我让冯姨给你做。”

他话语很密，没给祁砚山说话的时间，就敲定后续的安排。

祁砚山也不反对，思考几秒道：“都可以，哥你看着来吧。”

“行。”

“回来吃完早餐再休息。”

祁砚山应声，挂断电话后，收拾着退房离开。

*

林遇六点钟睁开眼睛，闹钟还没响。

他躺在床上没动，又重新合上眼睛。

梦境难得不再是纯粹的剧情碎片，而是掺杂进一只黑白的大熊猫。

黑白的大熊猫不停追问：“你觉得真实还是虚假，重要吗？”

林遇忍不住扶额，也有点哭笑不得。

他没再梦境上停留太久，今天还有其他安排。

早上时间充足，可以先把生日礼物送给祁姨。

林遇想着，贴了贴陪自己一晚上的小兔子，起床洗漱。

驱车来到祁家时，刚到七点。

大概是刻意叮嘱过，林遇虽然来祁家并不多，但门卫包括别墅里的阿姨管家都认识他。

车子停在车库，林遇带着礼物，还没进去，就听见祁民安一阵笑声。

有人？

林遇步伐微停，半秒后又恢复如常继续往前走。

门推开，客厅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扭头看过来。

林遇抬头看过去，一眼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陌生青年。

对方穿着西装衬衫，外套被脱下在一旁衣架上。

身材高大，面容俊美。发丝微微凌乱，坐姿随意，与祁民安距离亲近。

祁……砚山？

林遇神色不变，心里几乎瞬间就敲定对方的身份。

祁姨瞧见林遇，立刻站起来。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她说着，朝着林遇走过来。

林遇收回目光，走向祁姨，将手上的礼物递过去。

“早上醒的早。”

“祁姨，生日快乐。”

祁玉瑶接过他手上的礼物，拉着林遇往客厅那边走。

“还没吃饭吧，一起吃饭。”

转身看见祁砚山，又顿住，“对了，你们还不认识吧。”

“我来介绍一下。”

“这是老祁的弟弟，砚山，这是林遇。”

祁砚山站起身，朝走过来的林遇主动伸出手。

“你好。祁砚山。”

林遇伸出手，与对方握手。

“林遇。”

“你好。”

两只手礼貌地一触即分。

祁砚山大概刚从国外回来，林遇不准备打扰他们阖家欢乐的时候。

他停下脚步，看向祁姨。

“祁姨，我已经吃过早餐了。”

“公司还有点事情没处理，我着急赶过去，就不多留了。”

“晚上再见。”

祁姨停下脚步，“……行。”

她点头，“那就晚上再见。”

“晚上早点过来。”

林遇点点头，朝祁民安和祁砚山略微点头后，转身离开。

“这么早就吃了啊。”

祁民安疑惑。

祁玉瑶：“……”

祁砚山抬头看着林遇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解释道：

“客气话，应该是不想打扰我们。”

祁民安：“噢噢……也是。”

他应声，抬头看见祁砚山瞥向窗外的目光，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