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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人起哄说,化悲愤为消费力,钱花出去了人就会开心。
也不知道是谁提到余寒,说他不仅长得帅还是富二代,还问余寒是否单身,问余歆要不要在她们之中选一个当嫂子。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接一根稻草,直到最后一根压下来。
余歆一下子站起身,吼道:“都给我滚!”
同学们惊呆了,谁都没见过余歆这样的表情,眼神像是要吃人,而且明明是她在吼人,为什么哭的也是她?简直莫名其妙!
同学们一哄而散,其中几个聚在班里一角议论纷纷,胆子大的还高一声低一声地阴阳怪气。
林寻来到余歆桌前,说:“我陪你去洗手间,先洗个脸。”
余歆却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离开教室。
林寻在后面跟着,和余歆相隔两三步。
这个时间午休将要结束,洗手间里没有人,余歆用凉水洗了把脸,从兜里摸出纸巾。纸巾被水浸湿断开了,在脸上擦出纸屑,余歆胡乱将纸屑拨开。
林寻在旁边默默看着,她们的眼神在镜子里对上。
不到一秒钟,余歆就将目光错开。
“你……”林寻本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生命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铃声响起,但两人都没有挪动。
直到铃声落下,余歆才开口:“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主要责任也不在你。我不该怪你不告诉我,就算你提前说了,我也未必听得进去。这种事要自己经历过才能记住教训。我哥说,我这个性格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说得对。如果有机会改变,我只希望撞墙的人是我自己。”
林寻垂下目光,平静了两天的情绪就这样被余歆几句话勾得天翻地覆,一股脑涌上喉咙。
“但是我现在……”余歆哽咽道,“真的无法面对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寻极轻地点了下头,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身后的洗手间里回荡着压抑的哭声,像是要喘不上气一般,透着无尽的悲痛和自责。
林寻和余歆都没有回教室,一个在洗手间,另一个则到走廊的窗口吹风。
尽管余歆说得不清楚,林寻却能明白,她是整件事的参与者、目击者、见证者,只要看到她,余歆就会想起自己的错,想起余寒是因为什么才搭进去一条命。余歆无法面对她,就像无法面对自己一样。
而活着的人除了自责还要坚强,要继续活着,继续一复一日地自我谴责。
下午的课堂气氛十分低迷,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余歆等人几乎走光了才起身,林寻则收拾东西准备去英语教室。
此时班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却有一种空荡荡地窒息感。
这时,门口迈进来一道身影,林寻和余歆不约而同抬头,一起怔住了。
竟是从没有进过补习班的蒋延。
蒋延看了眼两人,走向余歆,问:“今天怎么样?”
余歆只摇头。
林寻正要走,蒋延又走向她,拦住去路:“能不能聊两句?”
不只林寻惊讶,余歆也看了过来。
林寻对上蒋延的目光,定了一瞬,点头:“好。”
第22章 Chapter 21
Chapter 21
林寻和英语老师请了假,便和蒋延、余歆一起来到走廊的尽头。
余歆等在十几步开外,林寻和蒋延就在窗前站定。
事实上,林寻对蒋延接下来的说词已有预感——蒋延是孝子,生活里他总是被动承受,少有主动的时候,除非是因为他的母亲。
他是为了苏云来的。
林寻率先问:“苏阿姨怎么样?”
蒋延吸了口气,似乎是在酝酿什么,看着她说:“还是老样子,但只要说话就会提到你和我姐。”
蒋延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已经有点皱了,上面是他手写的一串电话号码:“这是周医生的电话,她是精神科的大夫。我妈这几年一直在她这里看病,也许你会需要。”
林寻却没接,摇了摇头说:“我没病,也没有幻觉,我很清醒,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也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我可以分辨真假虚实。”
类似的话蒋延过去也听到过:“是不是幻觉需要医学的客观判断,不能只看主观上的认知。”
“我知道,精神分裂的病人都很相信自己的主观认知。”林寻耐着性子说,“过去这四年,我每半年就要做一次身体检查,而且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蒋延没接话,纸条在手里捏紧了,攥成一团,又放回到兜里,随即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说:“我听说你舅舅投资了一家心理诊所。也是,以你家里的条件应该不愁看病的事,是我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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