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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47)
作者:一轮满月 阅读记录
别的小朋友被欺负了,家里人风风火火冲到学校讨说法。
安逸小朋友被欺负了,大一岁的傅今瘫着脸就帮他欺负回去,然后俩一起被叫家长,带着安静女士一起挨批。
很多,回忆里满是傅今的身影。
生日大都是他们俩一起过。
打雷的夜里他钻的是他哥的被窝,明明傅今那个时候自己也怕,还要抖着一把嗓子哄安逸,拿自己的手捂安逸的耳朵,自己被雷声轰得头发丝倒立。
上学的时候,安逸比傅今低了一个年级,但他暗戳戳地想跟他哥呆一块儿,很轻松就跳级去了傅今的班级。
有安家的身份撑着,又有傅今明目张胆地护着,小时候的日子,简直叫一个纯粹的无忧无虑。
后来,某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过去,他的哥哥变得不太对劲。
像是束手束脚,又像是刻意远离。
似乎就是那之后,安逸几次讨好接近未果,脾气上来了也不搭理傅今,本以为只是如过去多少年里一样的小别扭,却没想到他哥直接从安家大宅搬走,此后杳无音信。
直到他死于白血病重生,终于重逢。
上一世,他甚至不知道傅今身处何地,安静女士在外度假,他和贺晓峰待在一起,从那人嘴里撬不出一点傅今的踪迹。
好不容易安静女士回来,竟然也三缄其口。
好在这一世重生得巧,赶在他妈度假前转了学,不然找他哥估计都得花一段时间。
安逸沉浸在回忆里,直到眼前出现那栋熟悉的别墅,看见陈叔等在路边,才堪堪回神。
安家还是老样子,分明没几个人住的别墅灯火通明,又安静得门可罗雀,强打的温馨中透露着掩饰不了的冷清。
安静女士是想带安逸回来吃喝玩乐的,她自己是这么计划的,但是安逸兴致不高,回来后一连几天都蔫蔫的,也不乐意出门,就抱着手机打字的时候能看到点笑脸。
十有八九是在跟贺锦西聊天。
身为一个亲妈,安静觉得自己不能眼看着孩子宅在家里,她列好了国内旅游清单,打算带着安逸好好出门转转,没成想出门前一天,安逸病了。
七月的天了,热得树上的叶子都是焦干的,安静女士百思不得其解这孩子到底怎么着凉的,一边着急一边心虚。
毕竟贺锦西养了好几个月都没出事,一回自己手上就烧到三十九度,她自己都觉得这妈当的忒不称职。
这几天安逸和傅今天天手机联系,早中晚定时聊天,安逸一病,傅今就察觉出了不对。
脆弱的病人安某一觉昏天黑地,哪儿还能准时跟傅今发消息,安逸病的第二天,傅今直接一个视频电话轰了过来。
当时下午一点,应该是刚吃完午饭还没午睡的时间,但是安逸手上扎着家庭医生的输液管,午饭也没吃,趴床上晕得迷迷糊糊,接电话的时候云里雾里,看见手机屏幕那头的人,愣了得有半分钟,才悚然挂断通讯。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总之就是手比脑子快,挂完更心虚了。
他这边电话一挂,那边客厅里吹着空调吃车厘子的安静女士电话立马响起,安静母子俩,一整天都在傅今的威压之下,心虚得战战兢兢。
好在安逸这次病好得快,估计是有段日子没输液,药效回来了那么些,两天后跟傅今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已经不哑了。
安逸捡些有的没的跟傅今聊,陈叔看起来又胖了五六斤,双下巴再也收不回去了。
别墅后面的游泳池竟然被安静女士拿来养了鱼,估计能气死贺晓峰。
张妈的女儿来过一次别墅,小姑娘帮着张妈挖萝卜,是别墅最热闹的一天。
……
他想起什么说什么,傅今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很耐心地回应。
虽然单调的“嗯”“确实”“不错”,安逸也没觉得无聊。
他依然趴在自己的屋里,开着十六度的空调裹着棉被,落地窗外面的天飘着几朵被晒得半死不活的云,安逸在被子里拱了拱,朝傅今说:“哥……好无聊。”
傅今回应的声音一顿,随即道:“妈不是要带你出去玩?”
安逸叹了口气:“算了吧,跟她出去,倒半路上她还背不动我。”
傅今:“……”
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一阵寂静,安逸幡然醒悟自己说错了话,麻溜地换了个话题。
“龙脊镇那边,夏天好玩吗?”
傅今想了想,慢慢道:“龙脊镇有条干河沟……”
“去年跟方武去过。”
“水很干净,也凉快。”
“梯田对面的山上能去。”
“竹林多,也凉快。”
傅今说话低低沉沉,语速适中,没一会儿就给安逸说困了,他打了个哈欠,就着傅今的声儿当催眠,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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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脆皮小逸会让亲妈安静女士怀疑人生
安静女士:锦西……很会带娃啊(叹息式)
第36章 归程
安逸生过一次病后,安静女士变得略显小心,没成想安逸那身体还能跟着情绪波动。
人在青市待得可谓无欲无求,整天没精打采,精神头特别萎靡,要是安静女士有点事外出,安逸一觉能睡二十个小时。
觉都是越睡越多,人只会越睡越困,骨头都能睡软。
傅今这几天跟着傅行畏跑前跑后忙公司扩张的事儿,倒是能挤出时间给安逸打电话,谁能想到安静睡觉的技术竟然进化到接电话时口齿清晰,两句话说完立马挂断继续睡。
就这么蒙了傅今好几天。
贺晓峰出差,安静女士不得不处理国内分公司的事务,等她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乍看没问题,细看哪儿哪儿都不对的安逸。
别墅里的佣人把安逸这几天的作息告知了安静,惊得乐观如安女士都差点拍桌而起。
安逸睡着的时候甚至没怎么做梦,大部分时间是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就跟冬眠了一样,没觉得饿也没觉得累,人都快成仙了。
安静没辙,只能强行逮着人纠作息,不出所料,第二天就是一通高烧。
很好,回家半个月,发烧两次。
这次家庭医生不管用了,安静只能把安逸送去了安家自己开的紫荆花私立医院。
紫荆花私立医院——是上辈子安逸受尽折磨的地方。
他被送进来的时候昏昏沉沉,输了两袋液,醒的时候正值黄昏,空旷的VIP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同前世一样的医院,一样的寥落,一样的难受。
再置身于自己最恐惧最无助的情景里,对于将所有苦痛与过往深埋于心底的安逸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
以为自己已经从那个噩梦里醒来,一切都已经好转,可是再睁眼,究竟什么是梦。
病体,本就脆弱不堪的躯壳。
抑郁,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理。
安逸只睁着眸子死死看了一眼,惊觉四肢百骸的痛苦再次席卷,黑暗潮水般淹没神智,高烧不退,冷汗连连,泪湿衣襟。
他如今才不过十五,生过最大的病就是不退的高烧,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眉头紧锁,泪水交错。
偏偏查不出来任何问题,什么检查都做了,安静女士被他这样子吓得跟着哭,接傅今的电话时都还是一抽一噎的。
于是把傅今也吓得六神无主。
当天晚上就从钰市出发,第二天一身疲惫地赶到了医院。
安逸依旧没醒,烧倒是退了,但人还是那副痛苦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蜷成一团,断断续续的泪流得眼睛都已经快肿了。
安静一夜没睡,手里的手机还在催她回公司,傅今好说歹说劝走了都快站不起来的安静,只留了自己在病房里守着安逸。
安静被陈叔搀走前,叹着气对傅今道:“小逸他……好像是在叫你的名字。”
“傅今,贺锦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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