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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4)
作者:一轮满月 阅读记录
——妈的,滚烫。
他爸又放心他过来了?
傅今心里一股无名火燎原似的。
安逸瞪着一双招子,分明不聚焦,就是执拗地看着傅今。
傅今没辙,又冒火又心乱,生硬道:“起来,去医院。”
安逸还拉着他手,闻言倒是很听他话,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还盯着他。
傅今心里烦乱,随手捞了他摘放在一旁的帽子,把安逸整个脑袋蒙了,人夹在腋下半拖半抱带走了。
王德奎胆战心惊地追出来,傅今身高腿长走得快,只留下一句:“我带他去医院。”
老王捶胸顿足啊,担心不已啊,十班坐在原地的同学面面相觑,眼里闪烁着该死的光芒。
班群里“咻”地上传了一段视频——傅今脸色极其难看地把一个白色人形物体拖走了。
【我靠!!!】
【不愧是今哥,人说打就打,毫不顾忌老王的面子。】
被手机震醒的方武看了眼群消息,瞬间清醒。
【啊!今哥把新同学打了!!!?】
班群寂静半秒。
随即泉涌
【新同学???】
【啥啥啥?】
【我靠,一来就招惹今哥?】
【勇士啊。】
……
缓了半天的老王这才姗姗来迟。
【没打架,人傅今送病人去医院了。】
【呵呵,送人用咯吱窝夹的。】
【噗——】
下面就是一片哈哈哈。
老王:“……”
其实他也觉得不对劲,但看前几天安逸发的消息来说,这俩小子明显认识,应该……大概……估计……不会有啥问题吧?
他还真想对了,把安逸交给傅今,那绝对是百分百正确,毕竟某种层面上来讲,安逸算是傅今拉扯大的,照顾生病的安逸,傅今比安逸亲爸亲妈都顺手。
安逸平时看着挺冷挺呆一小孩,生病了跟平常孩子差不多,都粘人,这会儿在小镇医院里挂了水,冰凉的手里捏着傅今的腕子,困得鬼迷日眼地还要撑着眼皮子喊傅今:“西哥哥。”
“西哥哥……”
别的也不喊,就这么犟着拉着他,倔着喊他,他没辙,不敢抽手,就坐在安逸床边,不厌其烦地答:“嗯。”
“是我。”
“我在。”
“诶。”
他心情复杂得很,现在显然心疼的情绪占比最大,半天看安逸实在困,便拿另一只手盖在了安逸眼睛上,下意识哄他:“困了就睡。”
“我不走。”
安逸昏沉的脑袋里“叮”的一声,接收成功,喃喃道:“不走……”
傅今:“嗯,不走。”
安逸:“好,不走。”
念叨了半天,安逸终于睡着了,手却没松,又挂着水,细长的手指放在被子外面冻得通红。
挺刺眼的,傅今没咋想,两只手都拿来暖安逸被子外面冰坨子似的手,倒也没考虑过把安逸的手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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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走
等安逸地手终于暖了些,傅今才抽出手来发消息,叫方武送点暖水袋和饭过来。
方武本来对安逸就很好奇且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赶来的时候安逸睡得正熟,唇色还是苍白,只有脸烧红。
看起来挺凄惨,但是吧,总带着一种别样的好看。
那个什么,病中西子?
方武站在门口,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一抬眼就看到他今哥抬着眼皮凉凉地盯着他。
方武:“……”
声音也挺凉:“看什么?”
“带着东西滚进来。”
方武嘻嘻哈哈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小声跟傅今哔哔:“诶,今哥,这男生挺乖啊,看起来蛮小的。”
“你咋想的,今天心情这么好还专门给人送到医院来。”
傅今心知肚明这人死颜控,且中二期,热衷于给自己到处认弟弟认儿子,额角狠狠一跳,干脆承认了:“这TM是我弟弟。”
方武:“!!”
他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正在艰难消化,好半晌,讷讷道:“啊,可是他姓安诶。”
傅今懒得跟他扯,信口胡诌:“其实我原名安今。”
方武:“啊???”
“尊嘟假嘟?”
傅今有被恶心到,一口气没上来,恶狠狠道:“假的。”
方武:“噢。”
“所以安逸原名傅逸是吧?”
傅今:“……”
“你东西放好了?”
话题骤然扯开,方武不明所以但乖巧回答:“对。”
傅今点头:“你可以滚了。”
方武:“……”
淦,我好委屈。
于是委屈着离开了。
半只脚踏出房门那瞬间,听到他今哥在背后阴森道:“别出去乱说。”
瞬间以为自己是他今哥最好兄弟知道了小秘密的方武,立马不委屈了,乐呵呵应了后离开。
傅今纯粹是懒得跟傻子扯,他还得盯着安逸,没空跟傻子玩你问我答。
安逸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毕竟傅今守着他到了下午两三点还没醒,烧倒是退了,但傅今也是真的不记得安逸能睡这么久。
安逸没醒,傅今自然哪里也没去,方武送来的饭早冷了,估计也只能等人醒了再带人出去吃。
傅今快一年没和安逸相处过,加上和贺晓峰闹得不算愉快,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和安逸相处,这会儿有点犯愁。
今天依然没什么太阳,钰市灰蒙蒙的,窗户开着透气,只把窗帘吹得乱舞,傅今手里还捏着安逸输液的爪子,就定定看着人在床上安详的侧脸,愁犯着犯着倒没了,也不是没了,纯粹就是被放一边儿去了。
安逸不知道傅今复杂的内心,他只是觉得身边的气息很安心,睡得格外沉了些,等他悠悠转醒,天又快黑了。
这个时候傅今已经不在他床边了。
安逸有点懵,不确定自己脑海里被哥哥照顾的记忆是不是一段臆想。
他这人,尤其是重生后,醒了总是一副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的状态,下意识就想下床找人,等出门打电话的傅今回来,只看到一个双目无神的瘦小干人,赤着脚踩在白瓷砖上,手背上是一串鲜红的血迹。
那人像感觉不到冷,也感受不到疼,苍白的人站在空白病房里,唯一的颜色刺人心脏。
傅今说不上来那一瞬间什么感觉,只觉得安逸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心下跳得慌乱,啥也思考不了,冲进去就把安逸扛回了床上。
脑门气得突突的,倒还记得把人裹上被子,脱口而出的声音干涩得紧:“你干什么!”
安逸像是才回神,瞳孔从一片茫茫里找到焦点,还蛮高兴地应了一句:“哥!”
还他妈笑。
傅今真快没脾气了,拿了纸给他擦手背上的血迹,尽量压着火问他:“你刚干什么?”
安逸躺在床上,回答得还挺理所当然:“找你啊。”
他真没觉得疼,反正上辈子再疼也过去了,或许经历了白血病,耐受值增高了也不一定。
他不以为然。
傅今气得肺疼,给他擦完血,放下手里伶仃的腕子,从地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影靠到了墙边。
他手指蜷了蜷,下意识就想从兜里摸根烟,顾忌着安逸不能动作,只抬手抹了把头顶的青茬:“你来这里干什么?”
安逸心情有点可以,答得很真诚:“来找你啊。”
傅今皱眉:“胡闹!”
安逸:“我没有。”
傅今没搭腔,走到窗边看外面萧条的景象。
破败的,灰暗的。
他低声道:“这里不适合你,回去。”
安逸:“?”
就很无语。
他就杠:“我觉得很适合。”
傅今深知这样说下去不会有结果,只是分明脑海里有一个可以立马把人送走的方法,却也没动,就跟座雕像似的立在那。
半晌,脸都被冷风吹木了,他才转身过去和安逸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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