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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38)
作者:一轮满月 阅读记录
安逸抬头:“啊?”
他又被揽进了怀里,抬头的动作让他和傅今的脸直面,距离又近了。
他看见他哥平直挺拔的鼻梁,睫毛投下一点阴影,单眼皮半抬,语气沉沉又温柔:“我说,不给联系方式。”
安逸靠在他怀里,感受到傅今说话时震动的胸腔,只觉得半边身体都麻了,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那个女生激动的声音“他长我审美点上了”。
安逸有些失神地喃喃:“好像,是的……”
傅今没听清,但他心情顶好,就这么揽着安逸往前走。
身后那俩无声尖叫的姐妹已经快幸福晕了。
没办法,破看文的女孩,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安逸难得有些不自在,默默从他哥怀里挪出来,相顾无言了得有好几分钟,终于排到了解签的地方。
面前是一个,看起来至少比赛博道长年轻十来岁的胖道长,笑呵呵地:“学生仔,把签给我吧。”
安逸刚伸手,就见一只干枯的手从旁边截胡了安逸的签,顺势拉住安逸的手看了看手相,朝胖道长挥了挥手:“我帮你坐十分钟。”
正是刚才那个赛博道长。
他不由分说地赶走胖道长后,开始坐着给安逸解签,心道:嗯,这就算是给了钱了。
赛博道长严肃起来,看起来无端专业,一板一眼地问了安逸的生辰八字,随后说了些套话,最后才开始点,却是抬头对着傅今说的:“先天太弱,病气缠身。”
“你……扑朔迷离,福祸难测。”
“虽则病主凶,在秋冬,但只要熬过去,命运自如常。”
十分钟就这么过去了,赛博道长在身后一圈人的挽留声中站起,抓住胖道长塞回座位上,临走前对傅今半开玩笑道:“你小子的命,真好!”
他走到傅今耳边低声道:“却是别人拿命换的。”
“你给我记住咯,不然老道下山来锤死你。”
傅今心偷霎时间天翻地覆,刹那甚至觉得浑身一震,就仿佛,真的窥见了天机。一晃神的功夫,赛博道长已经跑没影了,安逸正关切地看着他,问:“道长跟你说什么了?”
傅今有些恍惚,看着安逸的眼神竟然有些微润,他眨了眨眼,皱着眉:“没事。”
也不管自己那张上上签还没解,拉着安逸就走,步伐很快,直到走出观门才停下来,神色紧张地问安逸:“你以前,替我求过佛吗?”
安逸有点喘,被问得莫名:“没有……吧?”
“怎么了?”
傅今猛地松口气,有点后怕似的拍了拍安逸的肩,心道自己还真信了那老头的鬼话,转眼已经神色如常道:“走吧,去和班上的人汇合。”
傅今掏出手机看了眼班群,在道观耽搁了将近两个小时,这群人基本全都到KTV蹲着唱歌了。
“想去KTV吗?”
安逸特诚恳道:“我想坐着。”
傅今:“那走,去KTV坐着吧。”
袁鑫开了个大包房,据说环境不错。
虽然环境不错,然而KTV的灯光一如既往地炸眼,一群男生的鬼吼更炸耳朵。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还有人和声:“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
安逸:“……”
安逸开门即关门,转身把他哥要往里走的步伐拦住:“换个地方。”
他道:“吵。”
傅今哭笑不得,但很迁就安逸,两人最后找了家店围炉煮茶,躺在木椅里看着炊烟袅袅与午后阳光,简直岁月静好。
安逸满意了,傅今又煮茶又剥水果地伺候着小少爷,眼见安逸白了一天的脸色终于恢复点红润,心里的后悔总算散了点。
安逸这人吧,累得很了,骤然歇下来就困,在木椅上瘫着玩了会手机,现在困得不行,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傅今打一声就睡着了。
好在傅今一直注意着安逸,见他睡着了就凑到了他身边去,把人揽进怀里,脱了外套盖上,往炉子里又多添了些碳火。
他今天心情复杂,趁着安逸睡着理了理思绪,只觉得烦躁,说白了他就是不想安逸不好,一点都不行。
那个道长说的那些话,就算不知真假,在傅今听来也只觉刺耳。
他看了眼怀里精致瓷白的少年,伸手刮了刮安逸的鼻子,叹口气低声喃喃:“净让人担心。”
心下泛着无力,只能愈发抱紧怀里的人。
可惜,安逸的身体,注定是一直绷着傅今的那根弦。
那弦它偏揪人心,时不时,就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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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晚安(?-ω?`)
第29章 时速
安逸这一觉睡得很是满足,梦都没做一个,正睡得安稳的时候,是被傅今晃醒的。
他哥叫他起床的方式向来温和。
安逸眨了眨眼,眼睛上似乎被盖了顶帽子,瓮声瓮气地问傅今:“我睡了多久?”
傅今道:“一个小时。”
他又抓着安逸的腕子晃了晃:“该回去了。”
“不然赶不上末班车。”
龙脊镇这边可没网约车。
安逸点点头,从傅今怀里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神智还不太清,却问了一嘴:“压麻了吗?”
看刚才那个姿势,他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他哥腿上,肯定轻不了。
傅今摇头,站起来虚扶着安逸,等他缓了会儿才开始往集合点赶。
记不得是哪个专家曾经说过,午睡不能超过半小时,对精神不好。
安逸这会儿有点信了,是真的昏。
睡了一觉,上午爬山的那点酸劲儿也上来了,浑身都痛,散架似的,使不上力,脑袋晕乎,路都看不太清。
但傅今在旁边站着,人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一天了,安逸不想他哥觉得愧疚。
他就强撑着,尽力不让脚步看起来太混乱踉跄。
其实分明都已经站不太稳了,几乎是要把当年抗癌的毅力都拿出来了。
下午四点,太阳的光芒依旧热烈。
集合的亭子里已经站了十来号人,远远看见傅今和安逸的身影,几个大男生正打算站起来打招呼,却见走在前面的那道瘦削身影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少年身后是偏斜的阳光,倒下的时候仿佛被拉长了镜头,安逸能看见亭子里骤然冲出来好多人,神色惊疑不定。
而后,意识彻底被黑暗占据,他阖上眼,倒进了他哥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安稳的气息。
他面色惨白,神色却安详。
就像是,他知道哪怕自己往前倒,身后的人依然会把他拽回怀里。
傅今绷了一天的弦,刹那间断了。
他抱着昏迷的人跪坐在地上,身边是一群着急又毫无办法的学生。
一群无头苍蝇。
胡莹莹已经在打120,扬声器里的接线人员冷静表示,救护车开不上山,他们必须尽快把病人转移到山脚。
傅今看着怀里生息惨淡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湿润的眼,泪流得无声,几乎是在听完接线员的话那瞬间,他已经背着安逸朝下山的路去了。
缆车太慢了,他必须尽快把安逸带下去。
是他的错,安逸明明不愿意运动,却非要逼着他来。
分明在安逸中途歇着的时候就该带人返回,非要去道观听那些算命的瞎说。
恐惧和后悔海一般地淹没了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下山的路崎岖,他不敢让泪糊了眼,只能死命咬着唇,绷着一身的肌肉与神经,护着背上的琉璃盏。
十班人慌了神,好几个男生跟着傅今往山下冲,好在后面的都被胡莹莹叫住,班长在这个时候冷静地布局,选了几个体力好的跟着傅今,其余人还是缆车下行,不然跟着也只能捣乱。
袁鑫跟在傅今身后,忧心不已。
傅今身上分明背着一个近100斤的男生,走得甚至比他们几个没负重的还快,他忍不住出声:“今哥,慢点,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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