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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463)

作者:栗银 阅读记录


靖郡王咽下喉咙里的腥甜,秋风刮在脸上,比刀割还要疼。

他还是不甘心,但也知道立储一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

譬如永庆帝。

譬如他突发卒中的原因。

靖郡王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巧合。

在他看来,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只要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就足以让刚登上顶峰的越含玉从高处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靖郡王不看全公公和越含玉,这两人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多说无益。

他看向百官,振振有词道:“本王怀疑父皇卒中非意外而是人为所致,事关天子龙体,必须严查不怠!”

众人眼神逐渐微妙。

都这时候了,长平公主已经接下圣旨,顺利晋升为皇太女,靖郡王做再多也是无用功。

立储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绝无逆风翻盘的可能。

但一码归一码,他们不看好靖郡王,不代表他们就能接受一介女子入主东宫。

尤其是朝中的某些封建老顽固,家中女子不仅缠足,出门还要包裹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也

不能让外男看见。

但凡被外人看到,他们就认为该女子失去了贞洁,结局要么是驱逐到尼姑庵,余生青灯古佛作伴,要么远嫁,且夫婿基本都是鳏夫、四五旬老男人、甚至是走卒贩夫。

越含玉成为皇太女,执掌监国之权,便意味着阴阳颠倒,牝鸡司晨,对大越有百害而无一利。

为此,他们甘愿与靖郡王同仇敌忾,一致对抗越含玉。

“郡王所言极是,老臣恳请太女彻查。”

“不若由刑部与大理寺联手调查,也好给满朝文武、天下万民一个交代。”

他们可没忘记,长平公主任禁军副统领。

要是让禁军参与调查,难保她不会让禁军浑水摸鱼,偷偷动手脚。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铿锵有力的男声此起彼伏,表达出来的态度格外坚决。

越含玉似笑非笑睨着闹得最凶的几人,欣然应允:“准了。”

接下来,便是刑部和大理寺官员的行动时间。

在不惊动服药后沉沉睡去的永庆帝的情况下,他们把朝阳宫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除了龙床上,床底、房梁都没放过。

到最后,还真让他们发现了问题。

赵院首经过再三确认,指着面前的香灰说:“香炉里的香料极有可能是导致陛下卒中的根源。”

靖郡王欣喜若狂:“是越含玉!一定是越含玉!鲁大人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

刑部尚书鲁宁和大理寺卿面面相觑,一时间

没有动作。

靖郡王气了个仰倒,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越含玉抢了先:“把接触过香料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刑审问。”

鲁宁不疑有他:“是,微臣这就去。”

靖郡王快要气死了,掉头就走。

接触过香料的人并不多,加上全公公也就只有十多人。

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审问,只一个时辰不到就出了结果。

“启禀殿下,负责制作安神香的宫女素梅招供,她是大魏细作,奉魏帝之命加害陛下。”

越含玉点头表示知道了,转眸看向大臣们:“诸位可还有异议?”

朝阳宫外静得落针可闻,唯有呼呼风声和靖郡王粗重的呼吸声。

戴澹不吭声,脸色从头至尾就没好过。

蔡文也不指望他说什么,上前一步行礼:“既然是大魏阴谋,须得慎之又慎,还请殿下命人保护好陛下的安危,还有朝中政务......”

越含玉从善如流道:“父皇卧病在床,本宫身为太女,自然要担负起监国重任。”

“另,本宫会差遣禁军守好朝阳宫,任何进出之人都需经过严格盘查。”

“赵院首,还请你尽全力医治父皇,好让父皇早日痊愈,重回朝堂执掌朝政。”

“......”

越含玉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得到诸多应和声。

“今日早朝作废,明日照旧卯时上朝。”

众人异口同声:“是。”

大臣们各自散去,前去各部点卯。

靖郡王咬牙切齿:“别太得意,我不会放过

你的!”

要是知道有这一天,他绝对不会放任越含玉替他前往云远府支援,让她平白得了战功,为立储奠定基础。

“早知今日,我就该让母后宰了你这个白眼狼!”

“抢了亲弟弟的储君之位,越含玉你可真不要脸!”

靖郡王低声谩骂,腥臊的毒液从他喉咙里溢出,发烂发臭。

周遭除了全公公,禁军都是越含玉的人,自不必遮遮掩掩,受靖郡王的气。

越含玉一巴掌抽上去,靖郡王当场脸着地。

“啊!”

越含玉无视他的惨叫,冷质的嗓音穿透头骨抵达意识深处。

“父皇病重,无力教训你,就由本宫这个姐姐代劳。”

靖郡王下巴磕到水泥地面上,半张脸都麻木了。

抬手一摸,手指上全是血。

嘴里仿佛被含着什么东西,吐出来一看,是两颗门牙。

靖郡王:“!!!”

越含玉懒得搭理这蠢货,侧首看向静立在一旁的全公公:“本宫有要事在身,你照顾好父皇。”

全公公低眉顺目:“是,奴才恭送殿下。”

......

长平公主乘轿撵离开,全公公把生生气晕过去的靖郡王送回郡王府,还贴心地安排太医随行。

敲打了朝阳宫的宫人,全公公信步走进内殿。

龙床上,永庆帝眼睛睁得极大,里面满是怨毒与质问。

他的病症极重,脖子以下皆不得动弹,嘴也歪了,涎水从嘴角流出,看起来狼狈极了。

全公公拧干帕子,细致地给永庆帝净面



“啊啊啊啊!”

永庆帝说不了话,下巴还被全公公固定住,只能通过喊叫发泄心里的怨气。

全公公溅了一脸唾沫,依旧不见丝毫恼意,轻声细语地说:“陛下可还记得永庆十年,戴家嫡长子当街纵马,不慎踩死一对父子?”

永庆帝努力回忆,但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戴氏做过太多恶事,他也纵容包庇了太多次,记不清是哪一次了。

全公公也不在意他想不想得起来,继续说:“那是奴才刚相认不久的侄儿侄孙,奴才前一天才去看了他们,小侄孙还搂着奴才的脖子,一点也不嫌弃奴才是个阉人。”

“结果第二天奴才就收到了他们父子死在马蹄下的噩耗,当爹的五脏六腑都被踩烂了,奴才的小侄孙半个脑袋都没了。”

“奴才盼着您还奴才侄儿侄孙一个公道,但是您没有。”

“也是,贱民不值当,陛下您也有您的难处,奴才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

永庆帝嗬嗬喘着粗气,瞪着全公公。

这就是你背叛朕的理由?

全公公把巾帕丢进盆里,笑了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陛下您别怪奴才。”

“殿下承诺过,事成后戴大人的项上人头归奴才。”

“奴才家就还剩奴才一个,这辈子烂命一条,就指着为侄儿侄孙报仇雪恨。”

“陛下啊,奴才也是有苦衷的,您可别怪奴才。”

全公公端着水盆出去了,留永庆帝瘫在龙床上面如死

灰。

他忽然想到梅氏撞柱而亡前的咒诅,当时不以为意,谁料竟一语成谶。

他命人草草了结纵马案,还不是因为戴氏势大,不能轻易得罪。

朕是有苦衷的,永庆帝在心里说。

-

当天,永庆帝立储的消息不胫而走。

“公主?竟是个女娃?”

“陛下怎能如此轻率,女人能成什么事?”

“女人怎么了?长平公主可是领过兵打过仗的巾帼女英雄,不比你们男人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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