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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421)

作者:栗银 阅读记录


远处是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大门旁跪着乌泱泱的人——都是阮家的下人。

阮鸿畴和钟氏以及阮家小辈灰头土脸地跪在另一边,愤怒而又不甘地看着禁军搬动曾经属于他们的东西。

钟氏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歇斯底里地叫喊着:“轻些!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缎子,弄脏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禁军被她吵得耳朵疼,一巴掌上去:“闭嘴!你现在可不是阮夫人,一个将死的犯人,有什么资格呼来喝去?”

钟氏被他抽歪了脸,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腿大呼小叫。

禁军往来不绝,韩榆站在另一边,冷眼瞧着。

他想过阮家的下场,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也罢,早点结束,他就能没有后顾之忧地解决剩下的人。

最先发现韩榆的人是阮鸿畴。

他看到韩榆,饿狼扑食般扑了上去:“韩榆!你还敢来!”

我当然敢来。

我不仅敢来,门口这些东西我还要亲自清点。

韩榆负手而立:“阮老爷当心。”

阮鸿畴充耳不闻,不顾一切地向他扑过来。

然而连韩榆

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赶过来的禁军一脚踢翻了。

“啊!”

阮鸿畴沉迷酒色多年,身体早就垮了,外强中干。

这一脚下去,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韩一,扶阮老爷起来。”

原本想要上前的禁军止住脚步,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这边。

韩榆不以为意,看着韩一走过去,搀扶起阮鸿畴。

阮鸿畴借力站起来,狠狠甩开韩一的手:“滚!”

韩一猛地收手,阮鸿畴还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

韩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瞧着枯瘦,还真有点重量。

约摸肚子里都是油水。

阮鸿畴看着近在咫尺的韩榆,恨得牙痒痒,扬起手就要打他。

禁军见势不好,忙要上前来。

“不必。”韩榆轻松拿捏住阮鸿畴攻击他的左手,冲着禁军摇了摇头,温声道,“这位大人,本官想和阮老爷说几句话。”

当朝二品尚书韩榆和昔日平昌侯,如今的阮鸿畴之间的腌臜事儿谁人不知,这禁军就是知情人。

他看韩榆彬彬有礼,迟疑片刻后还是答应了,退到十几步开外。

韩一也跟着后退,退到人群中。

“韩榆你......”

韩榆打断阮鸿畴的无能狂怒,开门见山道:“知道刚才扶你的那人是谁吗?”

阮鸿畴哪里知道,以为韩榆在耍他,挣扎着想要摆脱手上的钳制,但一切努力都是枉然,韩榆的手固若铁钳,任他如何撕扯,仍旧纹丝不动。

“他叫韩一,是我的得力

属下。”

“你脸上这道疤,是他给你的礼物。”

“韩一还有个名字。”

“他叫阮十八。”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临死前最为盛大的一份礼物。

阮十八?

阮?

十八?

阮鸿畴瞳孔骤缩,盛怒之下额头和脖子暴起青筋,鼻孔一张一翕:“韩榆,你这个奸诈小人!”

他想起来了,多年前他派阮十八去太平府处理韩榆。

阮十八这一去,再也没回来。

阮鸿畴没多想,以为阮十八死在了韩榆手里,就让阮十九取代他成为新的阮十八。

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阮十八竟然会成为韩榆的得力属下。

韩榆怎么做到的?

他用了什么阴邪手段?

还是阮十八背叛了阮家?

阮鸿畴越想越气,口不择言道:“有你这个儿子,是我阮鸿畴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韩榆不以为意,俊美无俦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浅淡的笑容。

“我想,至少要让你死得明白。”

“所谓的命格有异,与阮氏、与阮鸿畴相克都是假的。”

“那跛足道士遭受他人逼迫,故意为之。”

“韩榆是个很好的人。”

“但是你多年如一日的戕害,让他成为一个不那么好的人。”

“阮鸿畴,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孩子。”

第154章

“阮鸿畴,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孩子。”

韩榆居高临下地看着阮鸿畴,黑黢黢的眼瞳暗不透光,犹如一湾不见底的寒潭。

可从那双眼里,阮鸿畴又看到了认真和严肃。

这让他满腔的怒气滞在心头,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阮鸿畴不知该愤怒阮十八成为韩一,还是该思考跛足道士言论的真伪。

有那么一瞬,他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孩子。

哈!怎么可能?!

且不说韩榆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那跛足道士之后,他还请了好几个道行高深的道士。

这些道士互不相识,却都得出了“平昌侯府二公子命格有异”的结论。

再说如今。

韩榆入主吏部,官至二品,立下数不清的功绩,深得陛下信重。

假以时日定能登上顶峰,一览众山小。

反观阮氏,阮鸿畴因面容有瑕彻底与仕途无缘,阮景璋也因当年科举舞弊的事情暴露,自身被罢免官职不说,还连累阮氏丢了爵位。

原以为这样已经是极致,可谁料十八层地狱下还有第十九层。

今天,这一刻,他们身处第十九层。

阮鸿畴闭上眼再睁开,所有的动摇全部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知道,你爬得越高,阮家就越落魄。”阮鸿畴往回走,“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没有杀死他的孩子。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阮家,让阮氏延

续繁荣昌盛。

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阮鸿畴在心里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

钟氏扑上来,死死抓住他:“老爷,韩榆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来救我们的?我就说了,他怎么也是阮家的种,哪像阮冬雁那死丫头,养不熟的贱皮子......”

“够了!”阮鸿畴低喝,唬得钟氏一哆嗦,“韩榆奉陛下之命前来抄家,不是来救我们的。”

钟氏面色一滞,呆呆望着阮鸿畴:“不、不是?”

阮鸿畴不吭声。

“啊!”

钟氏突然变得癫狂起来,揪着头发大声尖叫。

霍霍自己的头发不够,还要去抓阮鸿畴的。

后者一个猝不及防,被钟氏抓个正着,只觉头皮都被揭开了。

“钟氏,你发什么疯?!”

阮鸿畴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开她,铁青着脸怒斥。

“我干什么?”钟氏哈哈大笑,“要不是你跟阮景璋做这些缺德事,阮家还是煊赫百年的世家豪族,我怎么会沦落到被一个低贱的禁军扇巴掌,像看猴戏里那只猴儿一样地任人打量?”

“都怪你!都怪你!”

“阮鸿畴你去死吧!”

钟氏吼叫着,又一次扑上去。

阮鸿畴是个极度的大男子主义者,如何能接受妻子忤逆辱骂自己?

当钟氏扑过来,他不顾周遭的禁军和百姓,把和他结发数十年的妻子推倒在地。

钟氏在气头上,哪里肯善罢甘休,继续和阮鸿畴纠缠。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打了起来。

阮家

第三代里有尚未懂事的孩童,看见祖父祖母斗作一团,张嘴嗷嗷大哭。

他二人置若罔闻,打得不分你我。

韩榆:“......”

禁军&围观百姓:“......”

真的是,最后一丝体面也不给自己留。

“来人,把他们拉开。”

附近的禁军过去,用蛮力把打得难分难舍的夫妻二人分开。

阮鸿畴被钟氏挠得满脸血,钟氏头发也秃了一大块。

禁军把他二人分得远远的,可饶是如此,他们仍然远程激情对骂。

前来抄家的禁军纷纷憋笑,百姓更淳朴,笑得前仰后合,毫不顾忌当事人的想法。

韩榆不忍直视,走到另一边清点阮家财物,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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