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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255)
作者:栗银 阅读记录
陪嫁丫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最爱拈酸吃醋,但凡管事多看哪个丫鬟一眼,就会找各种理由刁难对方,轻则挨训,重则毁容,结局都是被撵出侯府。
不久后,洒扫丫鬟有了身孕,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堕掉,只能谎称吃胖了,背着人生下一个男孩。
孩子生下来后,就被管事送给了洒扫丫鬟的远房表兄。
洒扫丫鬟的表兄无法生育,定会好生对待这个孩子,也方便了洒扫丫鬟出府看孩子。
有关这个孩子的存在,除了桂香和管事,整个侯府无一人知晓。
还是孟氏在外吹嘘有个在侯府做事的表妹,韩一才顺藤摸瓜查到她家。
“桂香曾跟她的嫂子孟氏说,当年平昌侯夫人生产后的第二天,平昌侯带了个跛足道士来。”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
平昌侯夫人很大声地同平昌侯说话,桂香隐约听见‘命格’‘送走’之类的字眼。”
“那是孟氏最后一次看到桂香,没两天就有侯府的管事来她家传话,说桂香染上急病没了。”
韩榆放下信纸,若有所思地轻点着桌案。
包括桂香在内的所有人,应该是被人口灭口了。
“跛足道士......”
正好,他还真认识这么一个跛足道士。
“钱广白现在在哪?”
韩八对答如流:“回主子,他现在在太平府。”
韩榆酌一口清茶,眸中暗色流转:“把人弄来,我有事问他。”
韩八抱拳:“属下这就传信给太平府的人。”
韩榆挥退韩八,沉下心来翻看书籍。
......
从徽州府到太平府,一来一回用了半个月时间。
彼时韩榆刚收下永庆帝的赏赐,当着传旨内侍的面叩谢皇恩,下值后就见到了钱广白。
钱广白不是什么好人,韩榆担心他嘴上没把门的,就把他关在了自个儿名下的一个小院里。
有专人把守,想逃都没机会,只能日日与祖师爷的画像作伴。
钱广白哪都不能去,洗个澡都有人盯着,这一年多以来,已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如今见到韩榆,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又在憋什么坏。
去年被韩榆拿鞋尖抵过的脖子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眼皮直抽抽。
“小公子不远千里召我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钱广白笑得一脸谄媚,心里已经琢磨
开了。
韩榆近两年没见他,这次突然让人把他带来徽州府,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钱广白想,待会儿要不要跟他谈个条件。
譬如放他离开,又或者给他换个地方。
天知道那小院子屁大点地方,两间屋子一间灶房,他与那凶神恶煞的男人朝夕相对,整个人都快疯了。
韩榆拄着下巴,不疾不徐道:“钱广白,你仔细想一想,十七年前可曾去过侯府。”
“侯府?”钱广白一愣,努力回忆,“太久远了,我不记得了。”
韩榆微微眯起眼,手腕一动,铁鸳鸯射.出的刀片擦着钱广白脖子飞出去。
“别跟我耍小心思,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钱广白伸手一摸,手上全是血,当即软了腿:“小公子饶命,我好好说!我一定好好说!”
韩榆面色微缓,提点他一句:“与命格有关。”
“命格?”钱广白嘶了一声,还真想起来了,“小公子说的侯府可是平......”
“平昌侯府。”韩榆替他回答。
“没错!就是平昌侯府!”钱广白一抚掌,又奇道。“小公子问这个作甚?”
韩榆面带微笑:“有没有可能,我就是那个命格有异的孩子?”
钱广白:啊?
第101章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那个命格有异的孩子?”
此言一出,钱广白吓得魂飞胆裂,掉头就往外跑。
“韩八。”
守在门外的韩八应声上前。
钱广白行动不便,一瘸一拐跑到半路,连门板都没摸着,就眼睁睁看着房门在他面前以0.25倍速缓缓关上。
“啊!”
钱广白崩溃极了,抱着头蹲到地上,痛苦干嚎不止。
韩榆好整以暇地坐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扶手:“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活了一把年纪,怎么还不吃教训?”
上次这厮见机不妙想溜,被韩一堵住,这回竟然还想故技重施,真当韩八是吃素的?
钱广白抬了下头,又埋到胸口,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仿佛头顶上有一把大刀悬,下一刻就会落下。
“小公子息怒,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罢了。”
钱广白嘴上求饶,心里却腹诽不断。
他就说韩榆找他准没好事!
上次被韩榆绑来,在巴掌大的院子里关了一年多。
这次倒是骑着马来的,可钱广白怎么觉着,他的命要留在这儿了?
话又说回来,眼前这个黑心肝不是姓韩么?怎么跟平昌侯府扯上关系了?
钱广白心中疑惑,不自觉地问出了声。
“我也想知道。”韩榆踱步到钱广白面前,俯身扶起他,拍去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长可否与韩某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咕咚——”
韩榆的笑容温润和顺,嗓音亦然,却让钱广白汗毛倒竖,趔趄着后退。
手下一空,韩榆眸光微暗:“怎么?钱道长不愿意?”
钱广白额头大颗汗珠滚落,擦都擦不完:“可、可以不说吗?”
韩榆挑眉:“你在做梦吗?”
钱广白:“......”
好吧,是他异想天开了。
既落入韩榆手中,他就好比那砧板上的鱼,只能韩榆宰割。
钱广白抹了把脸,深呼吸:“我祖籍在云远府,幼年时因缺衣无食走上歧路,出师后在云远府混了十来年,成了云远府无人不知的钱大师。”
“有一次我见钱眼开,得罪了人,在云远府混不下去,打算去越京。”
钱广白扯了下嘴角,自嘲道:“越京乃天子脚下,权贵遍地,富贵迷人眼,想来也能为自己多攒些身家。”
韩榆对此不置一词:“别说废话,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
钱广白噎了下,只作没听见,继续说:“我孤身一人前往越京,却在半路被人打晕。”
韩榆眉梢轻挑,稍稍坐正了身子。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有个戴着银质面具的人进来,用一块布蒙住我的眼睛,又用绳子把我吊在了半空。”
“我以为他们是劫财的,便主动提出将全副身家给他们,却不曾想,他们让我去平昌侯府演一出戏。”
钱广白目光游移,不敢看韩榆:“正如小公子所言,
他们让我说平昌侯夫人刚生下的那个孩子命格有异,与侯府及其生父相克。”
韩榆把玩着玉核桃的手指一顿。
“当时我就拒绝了。”见韩榆面露诧异,钱广白硬着头皮为自己强行挽尊,“小公子莫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钱广白确实昧着良心做过不少坏事,但命格一事非同小可,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这番言论委实出乎韩榆的意料,努了努下巴:“继续。”
钱广白下意识看向右腿,言辞间难掩愤恨:“我不答应,他们就打断我的腿,将我吊在半空整整一天一夜。”
“我不想死,只能答应了。”
韩榆睨了眼钱广白的右腿,原来是人为所致:“所以那个孩子便因为你的一句‘命格有异’被送走了?”
钱广白原本是坐着的,闻言一下子蹦起来,双手几乎摆出残影:“没有没有!我绝对没说过把人送走这样的话!”
韩榆眼眸微眯。
“当时我进了平昌侯府,在平昌侯的陪同下去了后院,见到那个孩子后只说了‘命格有异,恐有碍于家族及生父’。”
“我至今仍记得,平昌侯和平昌侯夫人听见那番话后又惊又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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