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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142)

作者:栗银 阅读记录


她手上:“日子还长,奶可要看着我县试府试院试,一路往上考呢。”

齐大妮捧着茶杯笑,脸上每一寸皱纹都舒展开来:“好。”

正午的阳光从外面探进来,照在她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仿佛时光眷顾,岁月倒流。

齐大妮依旧年轻,一家人从未分开。

-

等待开考的一个月里,韩榆按部就班地读书备考。

罗先生十分贴心地为今年下场的考生准备了试题大礼包,韩榆连做七日,握笔的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想当初韩松参加县试之前,也曾收到先生同等的关怀。

韩松一次没抱怨过,实乃真勇士也!

“你们有没有觉得,先生这次给咱们做的题目难了许多?”

午休时间,韩榆几个凑一起吃饭。

谈及刚做完的试题,席乐安有感而发,一脸苦哈哈的表情。

韩榆扒两口饭,咽下去才开口:“前两天我做的时候二哥看了,他也这么说,不过和他的那几份难度相当。”

也就意味着,只要你报考了县试,必须要过罗先生这一关。

独苦苦不如众苦苦,韩榆心理平衡了。

沈华灿面色一松:“所以不是我的问题。”

天知道他在做那些试题的时候有多怀疑人生。

一步一个坑,稍有不慎就摔进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这让沈华灿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水平下降,深觉辜负了先生和祖父的教导。

韩榆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失笑道:“有难度才有提升,县令大人

命题的风格向来多变,咱们练得多了,才能应对自如。”

众人不置可否。

说话间,一人抱着书本走近。

韩榆循着脚步声看过去,是乙班的冯宁。

见他在自己面前停下,韩榆怔了下:“有什么事吗?”

冯宁轻咳一声,不大好意思地说:“我有几处不太明白,你可否为我解答一番?”

韩榆有些诧异。

他虽然和冯宁短暂地做过同桌,但其实并没有多少交集,升班后更是点头之交,无话可说的那种。

乙班有才学的学生不在少数,今年下场的也有好几位,冯宁怎么跑来问他?

不过疑惑归疑惑,韩榆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放下碗筷准备为他答疑。

冯宁急忙道:“我不着急,你吃完再跟我说就好了。”

正月里天气还冷着,饭菜稍微放一会儿就凉了。

冯宁有心讨教,可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韩榆吃饭。

之所以在这时候出现,是因为其他时间韩榆都窝在甲班里不出来。

甲班的学习氛围令人窒息,冯宁一个靠头悬梁锥刺股才勉强升到乙班的学生,每每经过甲班,都觉得喘不过气。

实在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韩榆也没拒绝他的好意,三两口吃完剩下的饭,拉着冯宁到边上:“说吧,有什么问题。”

冯宁翻开书本:“课上先生讲到这句话,我不太明白,问了其他人,也都说得云里雾里......并非他们说得不好,而是我不太理解。”



无妨,不懂就问是好事。”韩榆轻笑道,清润的嗓音如同涓涓细流,“这话的意思是......”

冯宁收起脸上的局促,全神贯注地听。

将文中几处疑难解决,韩榆又为他分析了一道四书题。

从审题到破题,再到如何落笔,极尽详细,显然没有藏私。

待韩榆说完,一抬头就对上冯宁满满都是崇拜的双眼。

韩榆:“???”

韩榆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再看,依旧如此。

在他的印象中,冯宁起初嚣张跋扈,后来突然变成一只鹌鹑,每回见了他都安静如鸡,他又觉得冯宁有点可怜。

冯宁以前的确欺负过沈华灿,不过当事人已经原谅,韩榆也没有立场死揪着不放,所以公事公办地为他答疑。

但也不至于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吧?

怪诡异的。

冯宁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情绪外泄,干咳一声脸色涨红:“我明白了,谢谢你。”

韩榆收回视线,并无深究的意思。

——这样的眼神他不止一次遇见过,不过不是这辈子。

“同窗之间友爱相助,这是应该的。”韩榆合上书本,把它还给冯宁,“可你既然有问题,为何不直接去找先生?”

韩榆自认为他远不比罗先生讲得透彻。

冯宁眼神微闪,总不能说他因为当年讲桌旁专属座位的事儿对罗先生有了心理阴影,不敢一对一问答吧?

冯宁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怂了的,遂打着哈哈说:“我

听过你给同窗答疑解惑,说得很好,就来问你了。”

谁都喜欢被夸,韩榆亦不能免俗,眼底漾起细微笑痕:“听说你已经连上三次木板墙,也很不错。”

啊,学习榜样夸他了。

冯宁心神一阵荡漾,险些没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匆忙拿起书本:“希望你县试榜上有名,我先回去了。”

韩榆笑得眼尾微扬:“你也是。”

他没看错的话,冯宁昨日也去礼房报名了。

冯宁受到鼓舞,眼睛亮了亮,重重点头:“我会的。”

目送冯宁远去,韩榆又坐回去。

韩松几人都已吃过饭,正两人一组,由韩松和祁高驰考校席、沈二人的学问。

韩榆静坐片刻,等对方考校完毕,五人一道回甲班去。

翌日,罗先生将厚厚一沓的答卷分发给即将参加县试的学生。

答卷上批注甚多,罗先生便在放课后统一为大家解答。

韩榆让韩松先回去,韩松就和和祁高驰一起走了。

从书房出来,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

韩榆没跟小伙伴一起走,迎着落日的余晖,来到长水巷。

“主子。”

韩榆踏进门,韩一便迎上来,躬身行礼。

韩榆脚步一顿:“你怎么来了?”

年前韩榆给韩一安排了任务,按理说他应该在府城才是。

韩一:“县试在即,主子难免分身乏术,属下料想主子会在今日前来处理事务,就自作主张回来了。”

韩榆径直前往书房,在书桌后落座:“你确实自作主张

了。”

韩一身体一僵,当即双膝跪地:“属下知罪,还请主子责罚。”

韩榆神情漠然,语气喜怒难辨:“我不喜欢手底下的人擅自揣测我的心思。”

韩一额头悄然冒出冷汗,垂首看着身前的地砖,声音沙哑且恭谨:“属下知罪,还请主子责罚。”

韩榆抬手轻点眉心:“责罚就不必了,你先把手头的事完成,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这几年他没怎么用韩一,清楚对方在担心自己被抛弃,并未追究,只轻轻揭过不谈。

韩一精神一振,将头垂得更低:“多谢主子不罚之恩,属下定圆满完成任务。”

韩榆敛眸:“下去吧。”

韩一应声而退。

书房内安静下来,韩榆取出积压半月的书信。

信纸上的内容或问询或命令,都与韩榆相关。

每到这时,韩榆的心情异常平和,偶尔还会点评两句。

“夜郎自大。”

“太过轻敌可不是好事。”

“可那又如何,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与韩榆截然不符的字迹跃然纸上,韩榆落下最后一笔,拿起来轻吹两下,放到一边,只待干后装入信筒,送往越京。

通过这几年的书信,韩榆隐隐触摸到一个真相。

但他强迫自己不去深究,只作全然不知情。

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才是最好。

韩榆吐出一口浊气,踩着夜色回家去。

韩榆敲门,是韩树开的门。

借着朦胧月光,韩榆看到大哥隐忍的怒气:“家里可是发

生什么事了?”

韩树是个温吞性子,待人敦厚,相识七八年都没见他生过气。

眼下这般,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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