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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139)
作者:栗银 阅读记录
齐大妮气了个仰倒,指着韩老叔公一顿喷:“但凡你有点脑子,都知道我绝不会同意。”
经过好一番争执,韩椿兄妹三人的最终抚养权归给韩春银,三百两也给了她。
于韩宏昊和韩宏晔而言,因韩发得来的银票无异于烫手
山芋,拿在手里也嫌膈应。
不如花钱免灾,和三房彻底断绝最后的联系。
在齐大妮虎视眈眈的注视下,韩老叔公不得不同意。
获得最终胜利的韩春银一脸狂喜地把银票藏好,带着仨孩子扬长而去。
至于双胞胎和韩兰芷去了韩春银夫家会有什么遭遇,谁又在乎呢?
韩宏庆的出生本就是一场罪孽,若要怪,只能怪当年那场荒唐事。
......
韩发下葬后,韩榆一行人回到镇上。
翌日一早,韩榆做完晨练,将正试的答卷交给韩松,吃完饭直奔私塾。
经过数日的传播发酵,韩家的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韩榆和韩松从韩家出来,就能感受到邻居们若有若无的探究目光,更遑论抵达私塾后。
这厢两人刚落座,四周就被好事者围得水泄不通。
“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所以你们的亲祖母几十年前被齐二妮和卢原发卖到外地,最近才回来?”
“不是我说哈,我觉得你们爷可能知情,但是为了脱罪,他才什么都没说的。”
“知不知情都无所谓了,反正人都死了,咱们也无从得知真相。”
本来同窗们都在问韩榆和韩松,到后来自顾自地议论起来,全然忘记两个当事人的存在。
韩榆:“......”
韩松:“......”
“啊对了,我舅母和你们家住在同一个巷子,听说撞死你们爷的人送来许多赔礼?”
这点没什么好隐瞒的,想瞒
也瞒不住,韩松坦然承认了。
“唉,要我说真是可惜,明明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韩松对此不作任何评价。
倘若齐大妮真是上辈子死于马车下的那位乞讨老人,韩发以这样的结局死去,也算是因果轮回,一报还一报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毕竟韩发并不无辜。
韩松也是个男人,他再清楚不过,一个男人如果不想,是完全可以抵制诱惑的。
既要又要,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说话间,祁高驰走进课室,见他的课桌前挤满了人,三两下拔拉开:“都让让都让让,若是被先生看到你们聚众吵闹,怕是又要挨训,严重的铁定逃不过一顿戒尺。”
想到罗先生随身携带的闪着寒芒的戒尺,众人打了个寒蝉,纷纷作鸟兽散。
祁高驰一摸下巴,沾沾自喜道:“还得是我啊。”
韩松回过头:“多谢。”
虽然他对韩发无感,却也不想听人肆意谈论自家的事情。
祁高驰笑呵呵地坐下,兴致勃勃地问起韩松那日公堂之上审案的细节。
韩松挑了几件事,还没说完罗先生就来了。
两人只好打住话头,翻开书专心听讲。
长达一个时辰的讲授结束,韩榆掏出科举注意事项xx条,津津有味地翻看,连罗先生走到面前都没发觉。
直到一只手进入视线,从他手中抽走那张宣纸。
韩榆一惊:“诶你怎么......先生?!”
罗先生一目十行地扫过宣纸上的内容
,面色肃穆:“这是韩松给你整理的?”
韩榆眨眨眼,点头:“是。”
罗先生并无意外,他可太知道韩松对韩榆有多好了。
为了让他不再批评韩榆的八股文,打击韩榆的自信心和积极性,心甘情愿地替他批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课业。
一份条理清晰,详细到极致的注意事项,很显然是韩松的行事作风。
只是比起这个,罗先生更关心一点:“你是打算明年下场?”
“有这个打算。”韩榆迟疑了下,直视先生严肃的面孔,“先生觉得我可以吗?”
课室里人声嘈杂,或许有很多人注意到韩榆和罗先生在说话,却没几个能听见具体谈话内容。
韩榆声音很轻,蜻蜓点水般落入耳中。
罗先生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韩榆抿唇:“为什么?”
不待罗先生开口,韩榆语速极快地说,带有三分不解和两份不高兴:“我从四岁开始读书,到如今已有四年,自认为参加县试和府试不在话下,先生为何觉得我不行?”
没错,罗先生坚决的否定让韩榆炸毛了。
这四年他虽没到悬梁刺股的地步,但绝对不比在座的同窗在读书上花的时间少,就连先生也不止一次夸赞过他。
韩榆以为他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韩榆语气里含着一丝委屈,韩松轻易捕捉到,维持着握笔的动作,抬头看向罗先生。
韩松:盯.jpg
罗先生:“......”
罗先生着实没想到,
他的话会让韩榆有这么大反应。
仔细一想,或许是他表达得不够准确,让韩榆误会了。
思及此,罗先生不由失笑:“你很好,为师也很看好你。”
可以说,韩松和韩榆是他这数十年里教过的学生中天分极高的。
已有秀才功名的韩松暂且不说,罗先生可以打包票,韩榆现在下场,绝对可以名列前茅。
甚至可以和他二哥一样,一举夺得案首之名。
只是......
罗先生素来端肃的眼神逐渐温和,他无视了从四下里投来的目光,用宽厚的口吻说:“只是你要知道,锋芒太盛,终究伤人伤己。”
韩榆瞳孔骤缩,不着痕迹捏紧书页,指甲泛起白色。
先生他......
韩榆微微仰起头,罕见地目露呆滞。
——真正意义上的呆滞,而非刻意所为。
韩榆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声音:“我......”
不知说什么,韩榆哑口无言。
这一幕落入罗先生眼中,就是看似活泼灵动,实则暗藏锋芒的学生深受打击,变成一只浑身湿漉漉,彷徨无助地嗷呜叫唤的小动物。
罗先生无奈轻叹。
以前他不明白,自己最最看好的学生为何多次为这孩子破例,现在似乎懂了些。
罗先生弯下腰,轻轻拍了下韩榆的左肩,放下宣纸离开。
韩榆偏过头,眼里带着迷茫:“二哥......”
韩松轻声道:“先生的意思是......你太过锐进,有些事情太早
发生不见得是好事。”
恍惚间,韩榆似乎听见一声叹息。
“韩榆,你要明白这一点。”
也正因如此,韩松才会在两年前韩榆想要报考县试时半强制性地将人按下。
韩榆蠕动嘴唇,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宛若飞快煽动的漂亮蝶翼。
肩胛骨的位置被戳了下,背后传来席乐安的声音:“榆哥儿,先生同你说了什么?”
看罗先生的神态,不像是什么好话。
韩榆没回头,若无其事地说:“方才有一处不解,先生为我解答了。”
席乐安半信半疑,求证的眼神望向韩松,得到后者的肯定回复,这才放心。
可只要细心观察,定能发现这一整天韩榆沉默不少。
放课后回到家,一家人围桌而坐,吃饭时心不在焉,眼眸中时不时闪过深思。
韩松只作不知,在韩榆昨日交上来的答卷上留下批注,送去韩榆屋里就走了。
韩榆从书本中抬头,目送韩松远去,欲言又止了一瞬,终究没有叫住他。
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韩榆并未做其他训练,只一味地练字。
一晚上下来,写满整整二十张。
还是一直关注着韩榆的韩松看不过眼,半强制性地让他上床入睡。
韩松立在床前,颀长的身形笼在昏黄的烛光下,清隽的面容看不太真切。
“或许这件事很困扰你,但想要矫正它,是一个漫长且曲折的过程。”
韩松声线和缓,潺潺流水般淌过韩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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