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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化女主配合攻略(6)
作者:虎皮卷 阅读记录
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多,江家父子这会儿具是疲累到极点的呆愣模样,玄已伸出一指点在江县守的眉心,替阎心问出见晦杯的事情,这是答应放过无业的条件。
不一会儿,江县守果然说了,说杯子是不尽城主的,是那杯子要了他女儿的命,但是杯子如今在哪,又是如何模样,又如何作用他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一直重复着他不想女儿死,这才老糊涂犯险招魂。
玄已解释他是被人下了禁言咒,由不得他开口。
阎心倒不甚在意,她已经知道了最想知道的,这世上确有一人有她前几世捣鼓出来的法器,至于是不是系统的手笔她得见了那人才知道。
重来了这么多次,她从来没听过什么不尽城主,她问:“那城主所在?又如何寻他?”
江县守指指后院最后一块完好的建筑:“有,有指引的信物,几位仙人您且在这稍等,小人这就去翻来。”
说着见阎心没有阻拦之意,扯着傻站着的江舟到自己身边,边走边还说着:“去扶你娘到后面找个地方歇着,天阴地凉的,你也不顾照好你娘。”
“都去后头莫不是想跑吧?”阎心冷不丁飘到他们中间,笑嘻嘻说着,把江家父子吓了一跳,江县守连连摆手:“仙子说笑仙子说笑。”
一老一小搀着江夫人很快消失在视野中,阎心飞了回来,魂体缩成木珠大小往玄已手边一停,见玄已没有动作,还不耐烦踢了踢木珠。
那意思是赶紧让她进去歇会儿?
无业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妖道拿他师兄的法器当什么了,他师兄的东西日后可是要当圣物供起来的,说什么不能被这妖道指染,于是硬着脑袋将玄已的宽袖扯下一截藏住那手,那模样跟防狼似的。
阎心被魂锁磨了半天,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无事,只是疼了太多次麻木而已,这会儿只想找个地儿让魂体的她歇会儿,便很好说话移开身形朝棺材的方向飞了去,抓起江湖的尸体就要把自己塞进去。
此举落在无业眼里无疑是对方对自己阻拦的一次蓄意报复,肉包子似的脸蛋气得通红,又不知该拿她如何,鼓着一张脸看看玄已又看看阎心。
玄已拨动木珠的手指顿住,墨沉般眸子轻动,似是在经历某些考量。
不多时,外间有人家掌起夜灯,为即将而来的黑幕撑起块亮色,玄已将木珠捋到手腕上,手腕轻抬。
不需要言明什么,阎心哼了声并未拒绝,丢了江湖的尸体飘了过来,临了还不忘绕着小沙弥转了一圈,直到把小沙弥气红了眼才跟个猫似的钻了进去,
清幽檀香萦绕,阎心竟生出些懒意,这般,和尚的木珠确实比尸体躺着要舒服些,躺着躺着见和尚竟然移步到棺材前将丢在地上的江湖小心抱起放了进去,之后一丝不苟整理起被弄乱的棺材、祭台,再是坐下诵经,从头到尾像个真正慈悲心的僧人一般。
阎心的心情顿时说不出的烦躁,但一时她又抓不住由来,任由那串情绪在胸腔四撞之后,她恍然了悟——
是伪善啊,他们惯常以拯救的名义,做着悲天悯人的事,却为的是将人送进无法翻身的地狱。
怒火穿不透如阴影笼罩的系统,最后只能落在同为局中人的僧人身上,阎心盯着玄已开始找茬:“过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和尚,你不会故意将人放走了吧?”
说着,后堂方向马儿一声嘶鸣,十分应景传来,又很快渐远,玄已停下诵经的动作,面上带着后知后觉:“贫僧以为你是故意将人放走,原来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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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见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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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心被这话说的一噎,那股无名的怒火莫名哑了半截,她确实看出江县守的心思,本以为他会为了儿子留下来,毕竟江舟死期将至,能救他的人就在这里。
不过也用不着她着急,那边无业早就坐不住了,提着金刚杵想出门去追,可又放心不下师兄,来来回回的恨不得将自己撕成两个人用。
实在不怪他上火,江县守身上那只藕人,是目前找回师兄金身唯一的线索,他得弄明白藕人为何会出现在他身上。
几日前,玄已修得小圆满外化出来金身,距离成佛仅一步之遥,初得金身的他就如那换鳞之龙,虚弱的还不如普通人。
寻常修士肯定少不得有护法在旁,但玄已自出生起便被秘养在寺里的地下宫,知道他存在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加之他性子稳重少要人操心,一时谁也没想到这茬,不成想还就真出了岔子。
金身是他修为的一个外化,且不说贼人会拿金身做些什么,重要的是,没有合适的肉身承载,玄已迟早会被功法反噬爆体而亡,这个过程可能是一个月,可能一年,形势可见危急。
事出之后,寺里放出不少用来探寻金身的藕人,怎奈贼人狡猾,一时大陆各地角落都有传信回来,金身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各地,又怕错过金身的线索,只能全寺出动,结果皆一无所获,平白被支了出去。
拖延的时间越长,找到金身的机会就越渺茫,无业想到师兄脖颈上的两道裂纹,挣扎半晌还是不肯放过手上仅有的线索。
只是两句话的功夫却见人又折返了回来,无业背上背着江舟,一会儿不见,江舟身上竟透出股枯死之态。
无业将人从背上放了下来,江县守夫妇也到了门口,不及迈过门槛就“噗通”一下朝玄已跪了下来,本以为夫妇俩会求着他们救救江舟,哪知夫妇俩一开口却是求玄已复生他们的女儿。
这是什么逻辑?
无业怕夫妇俩是一时情急口误,贴心又确认了一遍,夫妇俩连声摇头,执着说着:“求大师将我的女儿救回。”
无业属实懵了,视线不经意扫到江舟,江舟虚弱缩在角落里,正巧也在看着他们这处,他的视线里有落寞,有颓然,唯独没有震惊和不解,似乎,早就接受了一个事实,整个人没有半点求生欲。
救回早已死去的人,本是一件违背天道的事情,玄已的信仰让他不能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他避开江县守夫妇的跪求走到了江舟跟前。
秋夜露寒,角落里的少年就如同他头顶细枝上的一片枯叶,任风一吹,就要落土,玄已的手刚搭上他的脉搏,久不曾出声的阎心忽道:“他额前刻了死印,捱不到子时的,借来的命已到大限。”
江舟在这话里缓缓抬起来头,他听不懂什么叫借命,又什么叫死印,说的好像他早就该死了一般。
他心里的不安愈盛,可没有人为他解答,他的爹娘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依旧跪朝僧人。
这对夫妇有点意思!
阎心心道,其实早在刚醒她就看出少年身上的死印,也看出江湖并不是早死的命格,这些和尚估摸也都是知道的,之所以故意点到明面,纯粹是想试探一下县守夫妇。
江县守说江湖是被见晦杯杀死,如果是她的法器,只能聚魂之用,小姑娘更该长命百岁才对,结果却死的稀里糊涂。
江舟原本的命格已看不出来,但瞧那死印的颜色,怕是不少于十年。不管这死印是何人手法,但天下万物大抵是守恒的,他借了命,旁人自然就少了,那么这十几年他借的是谁的命呢?
江湖的吗?
江家夫妇反常硬要救活女儿难道是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给儿子续命?
不过比起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她倒是更加好奇见晦杯和那城主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想,恐怕这才是系统让她和攻略者同时出现在这的原因吧!
既然有双手有意将她往那处推去,她不得配合一下?
阎心懒得费神,她身子软下,旁若无人在僧人的法器里假寐起来。
一时,整个县守府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无业撑着罗汉棍踌躇着要不要趁这会儿问问藕人的事,想到借命,他总担心会和师兄的金身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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