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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20)
作者:三五时月 阅读记录
偏偏这段时间在外赶路,他的身体更差了些,姜木便在其中又添了几味药材,苦的他舌头都要麻了。
放下药碗,楚霁站起身:“走罢,沧州,就要到了。”
傍晚时分,沧州城外的官道上,一队由二十驾马车组成的车队,有条不紊地前进着。
二十驾马车一字排开,几乎一眼望不到头。车队最前头的一架马车由两匹马同时牵引着,显得尊贵奢华。马车两侧各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持武器的护卫,一黑一白,气势非常。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还有数百护卫,纪律严明地跟在后头,守卫着整个车队。
过了城门,就是沧州城了。
沧州城中的路,可就比平城要差上许多了。哪怕是城中的主干道,也是最普通的黄土路,仅仅只是稍稍收拾平整,便作为城中最重要的道路使用了。
大约是最近下了几场小雨,车队走过,便溅起黏黏答答的泥巴,在黄土路上留下或深或浅的辙痕。
马车之内的楚霁,感受到道路的颠簸,便伸出手,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这个不仅仅是荒凉的城市。
道路上清冷萧瑟,偶有行人经过,也都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
作为行政中心的沧州城中尚且如此,那么周边的那些城市,就更不知是怎样的惨状了。
按理说,其实并不应当如此。
沧州境内有盐湖,也就是楚霁先前和赵协说的海域。这个时代的人统一将能产盐的水域称为海,其实沧州海是大型的内陆盐湖。
产盐的地方,向来是最不缺钱的。可沧州城外,不足百里的地方,有一个落霞山。山上有大批的山匪,穷凶极恶,无恶不作。每年沧州盐场所产出的盐,大半都在运输途中,被他们截去。
以往的州牧,也有曾出兵剿匪的。奈何山匪人多势众,又是一群亡命之徒。因此,所有曾前往落霞山剿匪的州牧,无一生还。
街道上的百姓,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他们只是在那辆豪华马车的车窗里,看见了一张极为艳丽的脸,艳丽之中又透着苍白,像是春末之际,要开到颓败的荼蘼花。
马车里的那个好看的青年,显然是这只队伍的主人。这样壮观又浩大的排场,他们从未见过。即使是他们城里最大的贪官钱佑才,全家出行,也没有过这样的阵仗。
可是,他们到沧州这样偏远又贫瘠的地方来,做什么呢?
第十五章
州牧府位于沧州城的中心,这座已经空了两年的宅院,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杨佑早就领着人,按照楚霁给的图纸,将这座州牧府翻修一新。
众人到了州牧府门口,刚下了马车,就见到了等在门口的杨佑。
这辈子的杨佑,虽然没能完全避免原书中的悲惨遭遇,但由于没有原书中的乞讨经历,通身的气质称得上是谦谦君子,温润淡然。
他的脸上戴着半张银色的面具,但从另外的半张脸上可以看出,没有被烧伤之前,他也是一个俊秀的男子。
杨佑刚给楚霁见了礼,姜木就从他旁边“哼”地一声走了过去。他脚边的阿黄倒是想凑到杨佑身边去撒娇,却也被姜木恨恨地叫走了。
楚霁一扬下巴,示意杨佑去追。没想到,杨佑却低下了头。片刻之后,他轻轻摇摇头,又是作了一揖,说道:“当以公事为先。”
楚霁见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他也只好点点头,给他和秦纵相互做了介绍。
他们俩都是话少的,所以也没展开什么交流。倒是薛正,虽然和杨佑没见过几面,和秦纵也是今天才认识的,却一个劲儿地拉着两个人讲话。
“以后大人手下,文有杨佑,武有秦纵,便能所向披靡了。”
“其实我也不差,虽比不上秦小将军,但据母亲所说,也尽得家父真传。”
“大人可真好,当初我母亲病重,我当街卖艺,一天只能赚20个铜板,根本请不起大夫。是大人路过时,让姜木先生治好了母亲的病!”
……
秦纵偏过头去,只是听着,并不答话。这一下午,有一半的时间,薛正都在讲楚霁怎么救了他的母亲;另一半时间,是在讲他的父亲是怎么救了薛正的母亲。
杨佑也是个闷葫芦,但始终都含笑附和着薛正的话,只有在听到“姜木”二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微笑起来。
那头,纪安正兴高采烈地指挥着众人搬家,颇有些大总管的风范。
楚霁在一旁看着,欣慰地点点头。原本他府中的总管是蒯息,但以蒯息的才能来说,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纪安原本虽然只是侍从,但跟着蒯息学了三年,现在也是有模有样的。
楚霁倒是没什么别的要求,只是和纪安交代了,棉花要一株不差地安顿好。花园里采光最好的地方,要挪出来移植这些棉花。
和纪安交代完事情,楚霁说道:“薛正,你去点一百人,明日随我到州牧衙门去。杨佑、秦纵,随我到书房议事。”
一听到正事儿,薛正便收敛了神色,应声后就到演武场点人去了。
杨佑本就有东西要呈给楚霁,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倒是秦纵,他没想到,楚霁竟然会叫上他一起去议事。
楚霁看着秦纵的神情,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那双眼睛仿佛在说,我讲过的啊,进了沧州城,再与你详说,你怎么这都不记得?
秦纵自然是看懂了楚霁的眼神。可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吗?杨佑显然是楚霁的心腹,他们俩人议事的内容,是能告诉他这个敌国俘虏的吗?在楚霁心里,自己难道已经是可以接触这些核心的存在了吗?
“走吧,秦小将军。”
自家的孩子没有安全感怎么办?只能自己宠着呗。更何况,秦小将军重诺守信,又武艺高绝,他楚霁这个“黑心商人”,岂有不用之理?
书房内,楚霁坐在你书桌前,翻看着杨佑和钱庄收集到的,沧州别驾钱佑才和兵曹马元恺的罪证。
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勾结山匪……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呵”楚霁冷嗤一声,将手中的文书拍在了桌面上。
“大人,此二人在沧州盘踞多年,垄断沧州军政大权,只怕是要徐徐图之。”杨佑收集到这些罪证的时候,简直是怒火滔天。但是这二人既然做得出,便是有恃无恐的。
自从多年前的那一场起义爆发,大雍便实行州牧制度,一州州牧独享军政大权,也就导致了中央无力,权力被分散到地方。大雍皇室,也只不过是在堪堪维持着表面的繁荣。
各州各府的掌权者,不过是都在等一个契机罢了,大家不愿率先做出,所谓谋反之事。
全大雍,只怕也就是盛京那些纸醉金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这些证据,即使是交到了皇帝手中,最后只怕也是不了了之。
楚霁摇了摇头,说道:“我等得了,外头那些水深火热里的百姓,还等得了吗?”
现在已经是六月末了,距离那场发生在十二月七日的大雪,不过还有五个月零几天。他若是不能尽快掌握沧州实权,只怕是要来不及。
杨佑虽然不知楚霁说的是未来会发生的大雪,但他想到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在沧州的所见所闻,也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这两个人,所做的恶,实在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大人,您是已经有想法了?”杨佑想到楚霁手下的三千兵马,突然眼前一亮。沧州人口虽有十万,但青壮并不多,所以虽然一州可养府兵三万,但实际算
下来,马元恺手下兵马,不到两万。
再者,马元恺训练士兵的东郊大营,杨佑曾假扮成给马匹送草料的人,进去看过一眼。要么是肥头大耳,疏松懒散的少爷兵,要么是武器简陋,面黄肌瘦的穷苦人家被抓来服兵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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