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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2)

作者:三五时月 阅读记录


像上帝的游戏。

他要这天下,要青史留名,更要海晏河清,天下承平。

早在今年初,楚霁就做好了打算。放弃在盛京的经营,寻求机会,调任沧州。

沧州地处北疆,最是穷苦不过的地方了。原书在前期对此着墨寥寥,却真正让楚霁心惊胆寒。

【宏光六年十二月,大雪,沧州十万黎民受冻而死,尸横遍野。】

楚霁的视线在庭院中逡巡着,今天的日头明媚极了,带着初夏的温柔暖意,洒在廊檐、枝头、窗柩……

最后他垂下漆黑的眼眸,落在了自己的双手上。

只有我能救沧

州百姓,我必须要去救沧州百姓。

只是到那时,让他该如何自处?原书中,楚家不过一介皇商,就已然因为钱财,落得个被烧杀掳掠殆尽的结局。

那么,以一己之力救下十万百姓所暴露出来的财富,足以让这世间任何一个想手握权柄的人忌惮到寝食难安。

到那时,逐鹿问鼎,已然不是楚霁想不想的问题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想要活,想要自在地活,那万人之巅,他非去不可!

但在原书中,三年后,男主会逃回南奚,召集旧部,斩杀王室。就此起兵,势不可挡,一统天下。

收回飘远的思绪,楚霁轻叹了一口气。

想要得到这天下,男主是他最大的阻碍。

从他开始布局撒网之时,他们就注定兵戎相见,不死不休,只是早晚而已。

如果,如果,他把握住今天的机会呢?

按照书中的描述,秦纵今天会连杀五头猛兽。半夜,伤口化脓,高烧不退,九死一生。

到那时,只要楚霁愿意,秦纵必死无疑。

可是,楚霁秀眉微蹙,自己总说心怀天下,心系苍生。那么秦纵,就不算是天下苍生的一个吗?

一阵微风拂过,明明是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但还是激起了楚霁那脆弱的肺叶里的一阵骚动。

“咳——咳——”

纪安连忙捧来一杯热茶,脸上满是担忧,劝道:“少爷,外头有风,别站在窗边了。”

三年前,那时候还在益州楚家的老宅,少爷不慎落水,一度就没了气息。醒来以后,也落下了病根,气血两亏,体弱多病。

“准备进宫吧。”楚霁信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勉强止住了咳嗽,面色沉重地开口道。

迈开长腿,正要跨出房门,楚霁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纪安人短腿短,楚霁突然往外走,他放下茶盏就连忙去追,冒冒失失的,差点撞上。

一张皱着的包子脸倒让楚霁生出几分笑意,伸出手轻轻在纪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去把那个玻璃镜子拿来,改成用掐丝戗金的漆盒装着。”

“啊?”少爷之前不是说那是要献给王相国的吗?怎么又带进宫去?

“别误了时辰,快去吧。”

*

楚霁来得并不算早。等他到了斗兽场时,已有不少官员到了,正聚在一起押注。倒颇有些烈火浇油,鲜花着锦的态势。

看着眼前的场景,楚霁心中冷笑,真是荒唐至极。

天子在宫中开设斗兽场,邀三公九卿、朝廷重臣前来下注押宝。名义上是君臣同乐,但不过只是皇帝用以敛财手段罢了。

现在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手里的,再怎么搜刮,也不能使国库充盈起来。

先帝的穷奢极欲,比起赵协来,不遑多让。皇位传到赵协手里的时候,皇帝的私库还不如世家门阀。

官员多数出身世家大族,也有不少是像楚霁这样买官的。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有钱。

坐庄收取赢家红利,是再稳妥不过的了。

这开斗兽场的主意正是相国王汌出的。此人于治国理政上并无才干,在巧取豪夺一道上倒是颇为精通。这些年凭着自己的贵妃妹妹和替赵协充实私库,一步步爬上了相国之位,掌握了实权。

楚霁向来是不参与这些的。楚家每年送进宫的琉璃盏,就足够赵协眉开眼笑了。

奈何此次赵协高兴得昏了头。这么多年,大雍与南奚对垒,难得打了场胜仗,俘虏来了秦纵。赵协便下旨要求所有盛京官员前来赏玩秦纵与野兽的角斗,借此羞辱秦纵。

这斗兽场里看着是热火朝天,热闹非凡。但这哪里赌的是钱?赌的都是人情世故和青云之路。

皇帝坐庄,收的是红利。但这赌场上有赢家就有输家。只是,谁想输钱呢?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斗兽场里的太监早就被各路官员买通。哪头猛虎受了伤,哪只雄狮势头好,全都一清二楚。

楚霁一眼扫过去。几个上月刚买官的舍人立在桌案旁,一边暗自肉疼地掏钱押注,一边对着坐在一旁的上峰小心讨好。

看得楚霁又可乐,又恶心。

关于这场角斗,一共设了三场赌局。分别是秦纵先后对战三只猛兽能否胜利。

斗兽场的规矩是不死不休的一对一角斗。秦纵身受重伤被生擒过来,在牢狱里又受了磋磨。没人觉得他能在野兽的利爪下存活。

不要说三只了。如果说第一场压秦纵胜利的,还有些人是真想赌一把。那到了第二场,没看到那几位刚走马上任的舍人冷汗直冒吗?

但纵使再不情愿,他们也得咬着牙花了这个钱。

商户能做到楚家这样的巨富,是极少的。在楚父楚母死后,大哥为人宽厚,原主分到了三分之一的家产。但即便如此,买官之后,原主手中钱财也所剩无几了。

原主的下一步计划,是利用太仓令的职务之便,搜刮民脂民膏。

只是,苍天有眼,原主还没来得及赴京上任,就落水而死。

再睁开眼睛,就是来自异世的楚霁了。

这几个舍人也是这个想法,不,所有买官的人都是一样的敛财想法。只是他们手中钱财不够,所以才没能一开始就买到实权位置。现在,不得不在这斗兽场里掏钱,讨好上司,以求升职。

*

就在楚霁款款走向斗兽场的二楼看台时,被绳索缚住,满身血痕,茕然独立在赛台中央的秦纵睁开了双眼。

南奚国主背信弃义,十万将士尸骨无存。父亲身死,自己被俘,现在还要到这里来,成为被人赏玩押注的对象。

他焉能不恨!

秦纵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仿佛要将满腔的恨意汇集于此。

但他必须要活下来,无论受到怎样的屈辱。活着,才能报仇。

秦纵抬起头,想看看着腐朽的王朝、昏聩的皇帝、荒谬的官员。

可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人群里,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

容貌艳丽,却难掩清贵之气;身姿颀长,占尽了世间风流。

但,那又怎样?

看他的样子,想必也是这大雍的官员,和周围那些前来羞辱他的人,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见那人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秦纵压低了眉毛,眼底寒芒一闪,朝着男人投去一个满是杀意的眼神。

看见男人明显被惊了一瞬,秦纵在心里嗤了一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楚霁也没想到,自己刚走上看台,就和秦纵四目相对。

那像狼一样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厉和煞气。

他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连带着耳膜和血脉。

嘭嘭,嘭嘭。

第二章

“楚大人,真是稀客啊!”一声阴阳怪气的招呼,拉回了楚霁的思绪。

楚霁转身一看。是大司农,出身于盛京勋贵贾家。向来秉持着士农工商的偏执思想,认为商是最贱之业。偏偏,他又是楚霁的顶头上司。

“贾大人。”楚霁不慌不忙地作揖。

见楚霁行礼,坐在太师椅上的大司农抬起眼,毫不避讳地上下审视着楚霁。

白玉发冠,青缎朝靴。一身月白倭缎长袍,上面用金线暗绣着百蝶穿花。腰间的是由豆绿宫绦系着的卷云纹白玉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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