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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教授很是高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顾金水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教授叹了口气,道:“那位山本教授前两天晚上走了,真是可怜,想不到这病真的会去的这么快。”
顾金水手里的杯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何春莲跟梁颖听见动静出来,却瞧见顾金水眼里落下泪水,他抬起手擦过眼泪。
何春莲跟梁颖都是一怔,对视一眼。
何春莲把手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嘴唇蠕动,不知该说什么。
“你那边什么声音?”白教授倒是被吓了一跳。
顾金水抬起手擦过眼泪,“没什么,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这、这消息太突然,他这走了,丧事怎么办啊?”
“说到这个,还有件事呢。”
白教授没多想,语气带着恼怒地说道:“那孙志平太没骨气了,居然真的拜山本先生为师了,他估计是想山本先生无儿无女,自己这身份相当于半个儿子,便想留在日本继承他的财产,可没想到山本先生居然早就把剩下的家产包括屋子都捐给孤儿院了,孙志平知道这事后还想闹事,山本先生的管家直接打电话给大使馆,大使馆又打电话给我们,我们这回可真是被他害的丢人丢大发了。”
孤儿院?
顾金水心里不知为何,有种情理之中的感觉。
那位老先生,估计早就是这么想的吧。
“那遗产捐了,山本先生还怎么办丧事?”
顾金水关心地问道。
白教授诧异道:“小顾,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事?”
顾金水想了想,到底没打算瞒白教授,毕竟白教授的人品是信得过的,而且山本教授已经去世,这件事即便说出来,也不会影响他什么。
顾金水便把自己当日跟山本教授在病房的对话大概告诉了白教授。
白教授简直震惊的不知说什么。
他坐正了身体,竦然起敬,“这、这山本教授真是太大义了,怪不得,怪不得……”
他一连好几个怪不得,显然也是觉得吃惊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从山本对他们的态度,可以看得出这个人心性不坏,但之前几次三番的举止,又叫人看不明白。
如今,顾金水这么一解释,一切都说得通了。
白教授叹息道:“我现在突然明白,山本教授为什么让人把他的身体海葬了,或许,他是想顺着这片海流来看看咱们中国,顾金水,你这件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要客气,我一定帮到底。咱们不能辜负老先生的一番心意。”
第118章 被偷听的第一百一十八章
牵扯到文物回流, 还是得找陈等兴。
顾金水打了一通电话告诉陈等兴后,他很是激动,在电话那头道:“小顾, 你可办了一件大好事,明天, 我明天就带人去接这些文物。”
顾金水跟他约定了时间。
第二天早上,他跟陈等兴, 还有文物局、博物馆、白教授等人亲自去码头把那些箱子小心翼翼地送回到文物局。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撬开盖子,里面的文物一件件取出来,摆在院子里。
商周青铜器、唐朝彩陶、元青花、明汝窑……
甚至还有上古时期的古剑、化石,不一而足。
所有的文物都保存的极好, 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在这一瞬间, 几十年的岁月仿佛匆匆流过, 顾金水恍惚间仿佛瞧见一个老者,手捧着一个个文物, 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
“这、这些都是一级文物!”
陈等兴的眼力不必说, 只他匆匆看过几样,就激动得面红耳赤,抓着顾金水的手, “小顾, 这山本先生干了一件大好事啊,咱们可得表彰他,不能让好人吃亏。”
顾金水笑着摇头,神色惘然, “山本先生说了,他不想表功, 何况他觉得他于心有愧,做这些不过是分内之事,并不想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
陈等兴等人听见这番话,叹息一口气,对那山本先生越发敬佩。
陈等兴道:“人跟人之间还是不同的,用那位的话来说,全世界中国人民与日本人民是一致的,只有一个敌人,就是日本军国主义与中国的民族败类!【1】。”
白教授深感赞同。
“是啊,山本先生不想居功,但咱们也不能抹去他的功劳,他既然把这些文物捐赠给咱们国家,那不如咱们文物局上留下他的名字,也好叫后人知道,这些文物是怎么得来的。”
陈等兴等人商议过后,都觉得这主意好。
既没有让好人受委屈,也算是全了山本先生的想法。
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去找来了照相机。
所有的人跟文物合拍了一张照片,在照片下面,留下一行字——1990年6月12日日本国际友人山本先生捐赠。
照片几日后冲洗了,顾金水特地多洗了一张,寄回去给山本教授的管家,他想着,山本先生或许会高兴看到东西已经完璧归赵。
顾银星怀着孕,本就心肠软,听说这些事后,更是哭的眼泪哗哗的。
她一双眼睛肿的跟烂桃似的:“哥,这山本先生也太可怜了,要是这癌症能早点儿发现就好了。”
“这谁能事先想得到。”
何春莲拿帕子给她擦眼泪,道:“你现在大着肚子,可不敢这么哭,赶紧收了眼泪。”
顾银星啜泣着拿过帕子,“我这就是哭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她说了半天话,一回头却见她哥撑着下巴,在那看着墙壁出神,不由得没好气地拍了下顾金水的胳膊,“哥,你听没听我跟你说话。”
“听着呢,是,妈说得对,你现在怀着孩子,可不能哭太多,不然以后生个夜哭郎,我看你跟严韧怎么办?”
顾金水有意岔开话题,笑着说道。
顾银星越发没好气,气得拿手给了顾金水几拳头,顾金水赶紧躲闪,跑进厨房拿了一盒早上何春莲包的生饺子,匆匆就出门了,“妈,你跟妹妹慢慢聊,我找我师父去。”
“诶,哥你急着走干嘛啊,还有话没问你明白呢。”
顾银星见顾金水人都要跑了,站起身来喊,也来不及,只好气得跺脚。
顾金水出了家,才算是松了口气。
山本先生的事实在太沉重了,这些日子他天天想这事,都觉得心里怪过意不去,自己先前不应该对人家那么横。
而且,一想到山本先生的事,顾金水就想到自己师父。
席瀚住的院子走几步路就到,顾金水见大门开着,敲了敲门,喊了声师父这才走进去。
老爷子在书房里练字呢,临的帖子是文徵明的。
一手好行书清雅风骨,只是字里行间颇有顿意,叫人不禁惋惜,美玉微瑕。
“师父,好字啊,这琵琶行写的真好!”
等席瀚练完字,顾金水这才笑嘻嘻地拧了手巾把子递过去,老爷子接过毛巾,擦干手上的墨迹,道:“少拍马屁,你这过来干嘛,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不去店里瞧瞧。”
“昨儿个瞧过了,店里什么都好。”
顾金水献宝似的,拿起饭盒,“我妈早上包了酸菜馅的饺子,我知道您爱吃,特地给您带来,您这还没吃午饭吧,我给您下饺子去。”
老爷子嗯了一声,唇角露出些笑意。
酸菜猪肉馅饺子热气腾腾,汁水饱满,就着醋吃,饶是老爷子这等不好口腹之欲的,都足足吃了十二个才放下筷子。
顾金水又殷勤地给老爷子倒了一杯米酒。
老爷子狐疑地看他,接过二两的小酒杯,啜了一口,问道:“你这有事就直说,别来这些弯弯绕绕的。”
顾金水嘿嘿笑道:“师父,我也没想弯弯绕绕,是有件事,先前我不是跟您说过那山本先生的事吗?”
“嗯,那倒是条汉子。”
席瀚眼里露出几分赞赏。
顾金水笑着给老爷子斟满酒,“我也是这么想,然后我就想到您的事来了,那个林大海作恶多端,欺师灭祖,我作为您的关门弟子,理所应当帮您找到这个人,替您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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