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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89)
作者:九筝 阅读记录
天下的百姓该反了。
那些读书人就会口诛笔伐。
日后,史书上,会详述他残暴、昏庸、无德。
“禁卫统领何在?”晋元帝终于开口了。
“臣在,”
“高廉构陷重臣,罪大恶极,高家一族抄家入狱,高廉,赐极刑!”
“臣领旨。”
统领带着禁卫朝高家而去。
所有人都屏息,静待晋元帝处置景昭。
晋元帝想要成为明君,明君的身上岂能留下昏聩的庸名?
为了有一个好名声,他再次咬着牙,开口道:“福全,将昭王那个逆子,给朕绑过来!”
“老奴遵旨。”
福公公带着两个禁卫直奔昭王府。
百姓见状,心绪澎湃,直说晋元帝圣明。
沈青黎浅浅牵动唇角,勾起一点讥诮的弧度。
她将皇族的颜面扯下来,用民心这把刀,逼着晋元帝不能徇私。
可晋元帝却还费尽心思地想要扯上遮羞布。
让景昭把一切罪名往高廉身上推,毕竟,被臣子蒙蔽利用,只是蠢,却还没坏透。
所以,高廉赐极刑,景昭还能来辩驳几句。
就是不知道,景昭能不能体会得到。
......
敲登闻鼓这么大的动静,景昭一直派人关注着。
“殿下!殿下,出事了!”昭王府的王总管一路惊呼。
景昭不悦地皱起眉头,呵斥道:“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王总管气都没喘匀,惶然道:“殿下,宴王妃当着陛下的面,指控您勾结高廉,构陷宴王和崔尚书,陛下震怒,已经让禁卫来王府拿人了。”
“你说什么?”景昭脸色大变。
自从沈青黎嫁给萧宴玄,就性情大变,对他更是毫不掩饰地厌恶,如今,竟将刀尖对准了他,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他忍不住晃了一下身子,险些站不稳。
“殿下!”王总管赶紧上前扶住他,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焦急万分道,“殿下,这可怎么办?您快想法子,必须撇清干系啊!”
景昭心头剧烈地跳动着,抱着一丝侥幸:“沈青黎哪来的证据?”
“殿下写给高廉的亲笔书信,不知怎的,落入了宴王妃手中,陛下请了大儒验证,证实是殿下的笔迹。”
景昭慌了。
他构陷萧宴玄,是为了讨好晋元帝。
可晋元帝一心想做圣主明君,怎么会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自己忌惮玄甲军?
景昭双手紧紧攥起,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快速地写了两封信。
他将信交给王总管:“我毕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再震怒也不会要我的命,只要还有命在,就不算走到绝路,你务必把这两封信交到母妃和沈相的手上,要快!”
“是。”王总管接过信,匆匆出了昭王府。
王总管前脚刚走,福公公后脚就带着禁卫过来了。
福公公十分客气,朝着景昭拱手:“殿下,陛下召见,请您随老奴走一趟吧。”
“公公,父皇他......”
“人生在世,岂能没一点风雨,一点磨砺罢了,殿下贵为龙子凤孙,福泽深厚,往前看便是。”
福公公是晋元帝身边的老人,最会揣摩晋元帝的心思,景昭闻言后,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到了宫门前,见了晋元帝。
景昭往地上一跪,一张嘴,便是喊冤:“父皇,儿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悖逆之事,求父皇明鉴。”
晋元帝将那些书信砸在他身上:“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这书信总是你亲笔写的吧?这印章总是你的吧?”
若景昭顺势认了罪,承认是受了高廉的蛊惑,晋元帝还能从轻处置。
但架不住他盘算了一路,盘得脑子都是水。
竟然觉得,为今之计,能救他的,只有他的孝心。
以为,只要晋元帝知道他的苦心,哪怕一时失势,也能卷土重来。
“儿臣,儿臣不甘心!”
景昭一副辩无可辩,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形状极为癫狂,几近咬牙切齿。
“玄甲军只知萧家,不知父皇,他们是父皇的兵,却把自己当成萧家的私兵,萧宴玄拥兵自重,心里哪还记得自己是个臣子?我大晋武将辈出,难道只有他才能退敌不成?他目无君王,分明是要反!”
沈青黎扯着唇角笑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书上写的,果然诚不欺人,玄甲军上下舍生忘死,换来的却是皇族的疑心和猜忌......”
“孽障!”晋元帝暴怒,凌厉道,“昭王行事狂悖,从今日起,看守皇陵,跪在祖宗面前,好好思过!”
“父皇!”景昭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眼底都是惊恐之色,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晋元帝对他失望至极,半个字也不想多说。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福公公更是不敢劝。
景昭被禁卫押了下去。
晋元帝冷冷地看着沈青黎:“宴王妃满意了?”
沈青黎微笑:“陛下圣明,不然,忠烈之辈,只能以污名留史册。”
第108章 脱簪请罪
随着景昭被押往皇陵,围守在宴王府门前的禁卫也撤了。
宫门前,百姓是散了,但各茶楼酒肆却是人满为患,学子们义愤填膺,议论军械走私案。
哪怕晋元帝处置了景昭,还了萧宴玄清白,但谁也不是傻子。
皇族的威望一时间降到冰点。
......
容贵妃收到景昭的信,还不等她想出应对之策,就听到景昭被押往皇陵的消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倒。
向来只有犯了大逆之罪,才会被贬皇陵,给祖宗请罪。
容嬷嬷慌得不行,焦灼道:“娘娘千万保重身子,殿下还要靠娘娘周旋,皇陵清苦,殿下如何受得了?娘娘快给太傅去信,请太傅去御前为殿下求情。”
“不能求情,”容贵妃抓着容嬷嬷的手臂,稳住心神道,“谁都不能求情。”
“这是为何?”容嬷嬷愕然。
容贵妃五内俱焚,慢慢冷静下来:“构陷重臣,动摇国祚,这罪名太重,不去求情,昭儿受点罪,等陛下气消了,或许还会念及父子之情,召昭儿回来,若去求情,整个容家都会被牵扯进去,寻常人家,子不教父之过,到了陛下这里,只会猜疑,是不是容家教坏了昭儿。”
容嬷嬷的后背窜起一阵寒意:“那,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脱簪,请罪。”
容贵妃穿着素服,跪在紫宸殿前,声音柔婉:“臣妾教子无方,未能及时察觉昭王所为,请陛下降罪。”
满头青丝披散在身后,随着她的叩首,蜿蜒到了地上。
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最柔顺恭谨的姿态。
晋元帝冷冷地看着她。
“你的儿子好生厉害啊,朕之前,倒是没有看出,他有这样的手段,在朝,构陷威胁朕的臣子,在野囚禁朕的子民,这大晋天下,包括朕,是不是都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啊!”
“陛下恕罪,”容贵妃的身子跪俯得更低了,额头几乎要磕在地面上,“昭儿行事向来有分寸,您是他的君父,君父为天,他怎会有异念?”
晋元帝语气冰冷:“好一个君父为天,别以为朕不知道t你的心思,朕从来不厌恶有野心的人,但有些东西,愿意给谁,愿意给什么,朕说了算,胆敢觊觎,死!”
最后一字,重重地砸在容贵妃的心口,额上冷汗滴落,浸湿了地面。
晋元帝转身,冷漠道:“容氏罚俸一年,禁足三月,宫中事务由贤妃暂代。”
容贵妃叩首谢恩,姿态恭敬,不露半点怨怼:“臣妾领旨,谢陛下圣恩,日后吃斋念佛,一为昭王恕罪,二愿我大晋国泰民安,国祚绵长。”
回去后,容贵妃当即让人布置了一个小佛堂。
净了手,执笔抄写佛经。
容嬷嬷在一旁磨着墨,安慰道:“陛下并未褫夺娘娘的贵妃之位,可见心里,还是有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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