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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224)
作者:九筝 阅读记录
锦一哪能听不出话中的意思。
王妃想喝酪浆。
“过几日,属下再给您买。”
言下之意,是要等她小日子过了。
沈青黎拽着她的衣袖,声音绵软得不像话:“酪浆真的很好喝,阿锦不尝尝吗?”
锦一的心再次软成一滩水,不由地想起了叶黎。
叶家还未灭族之前,叶大小姐也和王妃一样爱撒娇。
有一次,她去叶家找王爷,正好撞见叶大小姐跟王爷撒娇,想让王爷带她出去玩。
王爷那阵子正教叶大小姐写字,虽然还小,却俨然有了夫子的模样,要她先写五十个大字。
叶大小姐不干,就缠着叶二夫人的外甥女凤姜小姐。
凤姜小姐经不住她撒娇,只好带着她出去玩。
后来,叶家没了,叶大小姐在别院养病的那几年,都是她在照顾,却再也没见过她撒娇,直到她离开别院的那一日。
她弯着眉眼,带着软软的语调,说她想吃白玉楼的云片糕。
她进城去买云片糕,等她回去时,已经人去楼空。
自此后,再也寻不到叶大小姐半点踪迹。
锦一敛下心绪,又想起沈青黎来小日子时,特别嗜甜,总要吃些甜食,便指着糖渍陈皮杨梅,对小伙计说道:“再来一斤这个。”
小伙计连忙去装陈皮杨梅。
谢老夫人原本在府中给谢行炖雪梨银耳羹,一听宴王妃来铺子买果脯,忙赶了过来。
之前,她就想请沈青黎给谢行诊治,但谢行不愿意看大夫,她也只好作罢。
如今,沈青黎就在铺子里,谢老夫人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谁知,她一来铺子,就看到这一幕。
宴王妃如此娇憨灵动,难怪宴王将她宠上了天。
这样明媚可爱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谢老夫人上前,行了一礼:“民妇谢柳氏见过王妃,唐突之处,还望王妃见谅。”
沈青黎来百味斋,是知道谢老夫人爱子心切,想和她见上一面,借此去给谢行诊治。
就算治不好谢行,谢家也不能落入景昭之手。
沈青黎微笑道:“相逢便是有缘,谢老夫人不必多礼。”
铺子里人多眼杂,谢老夫人引着沈青黎去了后院。
院中种了几棵李树,正值时节,枝头挂着一颗颗小青李,偶有鸟雀飞来啄食。
茶案设在树下,谢老夫人亲自烹茶。
“这些年,民妇一直在外寻医问药,来了长安之后,听闻王妃医术精湛,”谢老夫人笑着奉上一碗花茶,看着沈青黎,道,“民妇冒昧,有一事想求王妃。”
碗中茶汤清透,有股淡淡的甜香,沈青黎品着茶,含笑道:“老夫人但说无妨。”
“民妇愿奉上整个谢家,求王妃救我儿一命。”
“老夫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不知谢家主得的是何病?”
谢老夫人眼底闪过冰冷之色:“是毒。”
每每想起来,她都痛彻心扉,恨不得中毒的那个人是她。
沈青黎随谢老夫人去了谢家。
大厅里,谢行正在待客。
谢家的族老从云州远道而来。
“阿行,你年纪也不小了,与你差不多年岁的,再过几年都能当祖父了,你也该成家了,你母亲常年在外,不能替你操持,不妨让你二伯母替你张罗,她认识不少世家大族的夫人,定能为谢家寻一门有助益的姻亲。”
谢行垂着眸饮茶,语气淡淡:“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就不祸害人了。”
这么多年,族老们一直逼着他娶妻,为嫡出一脉开枝散叶。
可这一次,族老只是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便改口了:“若当真不想成家,不如从二房或是三房,过继一个嗣子,你是家主,当以谢家的前程为重。”
族老语重心长,每一个字都是为谢家长远计。
谢行摩挲着茶盏边沿,语气并未有任何的变化,依然很淡漠:“六叔公觉得谁记我名下,于谢家最有益?”
六叔公没听出他话中的冷意,以为他意动了,眼中闪过一抹光,很快,又深藏起来。
他搓了下膝盖,一副状若思索的模样,开口道:“凌哥儿聪慧过人,不但学识好,生意上亦颇有天赋,若能养在你身边,由你亲手教导,将来,一定能让谢家更上一层楼。”
谢凌是二房的嫡长孙。
二房为了图谋家主之位,连嫡出的长孙都能舍得。
谢老夫人和沈青黎早就来了,在厅堂外听了许久,听到这里,不由地想起当年之事,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谢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抬脚走了进去。
第273章 艺高人胆大
“凌哥儿是二房嫡出的长孙,给行儿做嗣子不合适,宗族那么多出色的子弟,行儿若是想过继子嗣,自有决断。”
谢行才是谢家的家主,他要不要过继,要过继谁,轮不到旁人置喙。
当年,二房和三房明明知道大房的阴谋,却冷眼旁观,任由大房毒害行儿,不也是想着借大房的手除掉行儿,好争夺家主之位吗?
二房和三房想做下一任的家主,做他们的春秋大梦。
六叔公自以为已经说动谢行,陡然听到谢老夫人这么说,面上十分不快:“二房深明大义,定会以整个家族为重,凌哥儿是个顶顶好的孩子,是我们谢家的未来,老四媳妇,你莫要糊涂。”
六叔公倚老卖老,仗着辈分在她面前说教,但谢老夫人也不是软性子,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在外寻医问药。
她冷冷一笑:“凌哥儿既这么好,过继给行儿,岂不是断了二房的前程?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二房深明大义,我们四房也不能不顾血脉亲情,否则,人人都像大房那般狠毒冷血,哪还有今日的谢家?”
六叔公被噎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看到谢老夫人身侧的少女,浑浊的老眼骤然大亮,仿佛抓到了谢老夫人的把柄,端着长辈的架子,继续说教。
“老四媳妇,你是阿行的母亲,当以阿行的身子为要,他身边的人,万万要端庄贤淑,你不能害他啊。”
说罢,眼睛一眯,转向沈青黎,目光t不屑,且充满了轻蔑。
“谢家百年望族,即便是个通房,也该身家清白,那等轻佻低贱的狐媚子,妄想以色侍人的,都该趁早发卖了......”
谢老夫人呼吸一窒,急声打断他:“六叔!”
六叔公被这么一呵斥,脸上挂不住,十分羞恼。
谢行嘴角含笑,带着冰寒的戏谑意味:“六叔公是真的老了,连御赐的云锦纱都没认出来。”
六叔公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眼前的少女长得太过惊艳,又是和谢老夫人一起进来的,他下意识地以为,是谢老夫人给谢行物色的房里人。
却忘了,这里是长安城,是天子脚下,勋贵云集。
六叔公眼珠子微颤,看着沈青黎的目光,满是震惊与惊惧。
谢家虽然富可敌国,但到底是商贾,在权贵眼中,才是低贱到泥尘里。
而他,居然将贵人当作卑贱的通房,辱骂她是不三不四的狐媚子。
六叔公越想越害怕,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请贵人恕罪。”
沈青黎轻轻一笑,却是对谢行说道:“谢家主那话不对,能不顾舟车劳顿,从云州千里迢迢赶来,可不是行将就木的老者能禁得住的。”
谢行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神情,声音听着漫不经心,却格外的冷:“看来,二房给了不少好处。”
又是让二房操持他的婚事,又是不遗余力地想让他过继谢凌,真当他被毒坏脑子了?
六叔公万分后悔。
后悔操之过急,坏了事。
近几年,除了祭祖,谢行鲜少回云州,他便忘了谢行真正的性情。
能以一己之力,让谢家有如今这样的盛况,会是什么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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