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天天在翻墙(穿书)(68)
转身进了沁竹院,云在鹤在外边等她。
男装换下,挑了件素白斜襟裾裙,顺手挽个婉约的发髻。
早前有人去逐风院递了消息,喜双和荔盈如今来了,跟着蒲池身边伺候,各自手里抱着把竹骨油纸伞。
两人进到内间,喜双上前帮她理鬓角的碎发,蒲池见她身上蒙了水汽,“外头飘雨了?”
喜双帮她簪了支玉白发钗,闻言答话,“奴婢和荔盈听了沁竹院的姐姐传话,正要来时便飘了些细雨,一时怪凉的,小姐你这身衣裳怕是有些薄,要不要换一身?”
荔盈在一旁衣橱里翻找过后说:“王爷这里也没有您稍厚些的衣裳,要不奴婢回去拿件褙子来?”
蒲池摇头,“不必了,就这样去吧。”
再耗下去安生堂那位该等不及了。
临走时,湖蓝衣裙婢女追上来,给云在鹤披了件大氅。
云在鹤皱眉抿嘴正欲制止,婢女忙说道:“王爷,夜里风大,仔细别着凉了。”
上次王爷吃坏东西,脾胃虚弱许久才调好,一着凉伤风又不知多久才能养好。
云在鹤望了眼廊下的素白身影,拧着的眉松开。
月微凉,风挟雨。
纵然一路长廊屋角可遮雨,但免不了柔绵的细雨飘染在发梢、衣裙,冷风一吹,一行人都忍不住瑟缩。
蒲池倒不觉有多冷,大概是她身体底子好。
她在想,沈茹为何找她,不过说来说去也就是她外出一事。到时沈茹肯定不会同意她再将武馆开下去。
看了眼前边几步远的颀长身影,原先,她一直以为,云在鹤和外边属于她恣意随性的世界是对立的,她也只可得后者。
如今……倏地,右侧身影轻动,自己身上多了件温热的大氅,带着熟悉的气息。
“想什么呢?魂儿都没了。”
蒲池低头,羞于说方才想的关于他,“没什么。”
反应过来,要解下身上舒适的大氅,“王爷你自己披着,我不冷。”
“你衣裳薄,给你披着。”
“我身子骨好,你体虚,快别冻着了。”
空气一瞬静默。
“你、才、体、虚。”阴沉的腔调,随着冷风灌进她的耳朵。
不容她反驳,云在鹤迅速给她披回去,系了个结,死死的。
——她这张该死的嘴。
*
到了安生堂,膳厅里头燃着几个炉子,暖烘烘的,沈茹眼尖,开口说道:“下人是怎么做事的,怎的衣裳湿了半边?”
墨色绸缎布料以看出,只是沾湿处颜色愈加暗沉。
云在鹤不在乎,随口言:“外头雨斜,”挥走了欲上前打理的婢女,“开饭吧。”
蒲池将大氅解下,递给一旁候着的喜双,沈茹见状,嘴张了一瞬又合上,没有说什么,只是撇开眼在上座坐下。
下人陆续将菜端上,精致好看,满当摆了一桌。
沈茹眯着眼睛笑,拂退了布菜的一众婢女,自己夹了朵蒜蓉青花菜递到云在鹤碗里,慈色而道:“你自幼身子骨弱,偏偏又不爱吃肉食,每次奶娘哄你吃,你便捂着嘴说腥。”像是想到些旧事,沈茹眉间的冷硬也变得柔软。
云在鹤并未言语,眸光冷凝在碗里绿油油的青花菜上,上面沾着白色的粒粒小蒜。
沈茹倒也不在意没得到回应,只是自顾地说:“幸而你习武后身子骨好起来了,我特意让下人做了你爱吃的青花菜,对脾胃也好。”
说着又夹了一颗给他。
云在鹤淡声道谢,“谢过母妃。”
筷子拂去表面的蒜末,慢条斯理放入嘴中。
有婢女端上一只银质镂花嵌玉的酒壶,给他们斟了三杯酒。
沈茹脸带笑意说:“这是府里酿的清酒,加了几味难寻的药材,喝了对身子骨好,你可得切忌贪杯。”
“嗯。”
杯中清酒漾着云在鹤淡漠的脸,离得越来越近,被一仰而尽。
眉峰微不可见地皱动,银杯应声放落在桌上。
蒲池听着两人的话语,总感觉其中僵硬得怪异。
她目光定在精致的瓷碟上,无聊地数着瓷碟牡丹底的花瓣。
她本就没什么胃口,但也不能放下筷子不吃。于是细细嚼着,一口饭嚼上二十五下。
一口又一口。
在她嚼到第二十下时,沈茹凝声又开口了,“你的武馆还在开?”
蒲池感激她终于入了正题,放下筷子,“还在开。”
不等沈茹说什么,云在鹤插上一句,“今日我陪她一起去看过,生意很好。”
沈茹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游走一圈,才说道:“生意再好王府也不需她挣这份银钱,传出去多不像话。”
其实酆朝民风开放,有许多女子在外做生意风生水起的,但王府有更多繁琐规矩,是不允许妾室在外抛头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