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天天在翻墙(穿书)(42)
蒲池淡淡一笑,明白这事成了一半。
她最后依然硬是留下来了帮忙,四人合力,加上蒲若久,到了傍晚,田间有一半变成了光秃秃的秸秆立在地面。
临走时,蒲连义回望了一眼这片山丘,眉间笼着沉思之意。
蒲池坐在驴车上等那个胖团身影。
蒲若久昂扬着头,挺着小腰板,坐上了驴车。
坐在了蒲池的对面,往她前面递过一个小拳头,“长姐,蟋蟀。”
他漏出胖指头的一丝缝,里头有只蟋蟀正在蹬腿,垂死挣扎。
……
待他们回到蒲家院子,院门大开,左边那扇门歪靠在墙上,像是被人一脚踹开的,门口停着三辆马拉板车。
他们从偏门驾着驴车进去,走到临近正房时,隐约听见秦念芳的嚎叫:“你们这群入室的强盗,都给我住手,再这样我就报官了!”
蒲若琴也在一旁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柳嬷嬷和另一个婢女也是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一群家仆打扮的人正在搬正房的东西,梨花木的衣柜、紫檀木的茶几,甚至是秦念芳的首饰盒、贵重的衣物。
秦念芳在打扮上很舍得花钱,眼看值钱的都被搬在了院内,她龇牙豁了出去,死死拖住一个搬了她首饰盒的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来人啊,将他们拦住!”
蒲家哪里还有小厮,柳嬷嬷闻言,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也如泼妇一般拦住搬东西的家仆。
其中一名熊腰虎背的家仆领事,不留情面,一把将她们二人推翻在地,“秦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就算报官,也是理亏!”
说完不再理会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秦念芳,挥手示意众人接着搬。
他们一行人闻声往正房去,院内满是杂乱摆放的家具物什。
再看过去,地上瘫坐着一个鬓发散乱,钗环掉落在地面的女人,正是秦念芳,她指着那些人破口大骂,却丝毫不起作用。
一个家仆拾了她掉落在地的钗环首饰,也要收走,秦念芳死死抢住不松手,被他一脚踹翻,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哭着的蒲若琴急喊:“娘!”
蒲连义眼看家里翻了天,身形一顿,匆匆到院内,喝令出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
家仆领事闻言,冲他作揖,敷衍行了一礼,接着毫不客气道:“蒲老爷,你们家亏欠钱庄的钱迟迟不还,这便怪不得我们了。”
欠钱?蒲连义看了眼地上的秦念芳,她眼神闪躲。
“欠了多少?”
“两千两白银。”
蒲连义身形一震,一瞬间脸色苍老了许多。
他质问秦念芳:“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秦念芳底气不足,但依然梗着脖子辩解,“琴儿好不容易参加诗会,派头自然不能差人一等,这些都少不了银子的。”
这个诗会乃是永州贵女贵公子每年一度的交流盛会,蒲家如今的状况,自然收不到诗会的名帖,这名帖是秦念芳使了银钱,疏通关系才拿到的。
蒲连义气得抖着手,脸色暗沉发青的指着她,“一个诗会能花掉两千两银子?秦念芳,别当我不知道,你又借钱给你那弟弟拿去赌了是不是!”
秦念芳有个弟弟野名叫秦赖头,永州出了名的破皮无赖,嗜.赌成性,常常被赌庄的人追着打着要他还钱。
秦念芳被她说中,一时语塞,转而又嚎着:“赌庄的人要打断他的腿,我能怎么办?要不是你窝囊没用,咱们家怎么会落到要借钱的地步!”
她毫无觉悟,依然强词夺理。
蒲连义长叹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搬吧,搬吧。”
面对这样不讲理的妇人,他不想再多费口舌,兴许搬空了,她还有顿悟的可能性。
一时正房院里乱成一锅粥,秦念芳哭喊拉扯着,蒲若琴也没了往日的威风,缩在一旁抽泣,一行人进进出出,不耗多久,便把东西都搬上了门口的马车上。
蒲池让开站在一旁,没有挡路。
她并不想插手此事,喜双见她未有动作,也就站在她身后不为所动。
那个高壮的家仆领事在搬运时略微清点了一番,转而通知满脸菜色的秦念芳:“这里统共加起来也就值五百两银子,剩下的钱,我们当家的说了,便用你们家在永州城的两间铺子抵债!”
秦念芳一听家里唯剩的两间铺子也要没了,神情慌乱不堪,她停下哀嚎,和他们争辩:“这些东西都是名贵,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
“转手买卖都得大大折价,再值钱的东西也不例外。”家仆领事不和她废话,算作五百两确实低了,但如今他们还不上钱,一切皆由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