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天天在翻墙(穿书)(40)
“父亲大可放心,我在王府日日锻炼,也学了几套拳脚功夫,如今气力大得很,累不着的。”
她出嫁前未曾习武,留至蒲连义的印象是娇弱如柳的,所以,她把自己的转变归于嫁去王府后的学习。
蒲连义见她执着,无奈答应了她,不过却额外叮嘱:“你去稍微体验一会儿便回来,秋天末时的日头也有些烈,晒久了你难免晕眩。”
蒲池点头,表面答应了下来。
入夜时,祥叔替蒲连义屋子掐了蜡烛,拉上门,借着弯月洒在廊下的光,穿过拱门,正打算去下房歇下。
“祥叔。”蒲池在后面出声叫住他。
祥叔不觉疑惑,如他心中预料,“小姐,您可是想问那庄子的事?”
大概是旁观者清,他听了小姐和老爷的对话,隐约察觉到,小姐言语间,故意避开了老爷心里难言之隐。
只说要体验耕作的野趣,他猜想小姐应该会避开老爷来询问他,正如他所猜测。
蒲池点头,不拐弯抹角,“那处庄子究竟是何情况?”
她心有猜想,但需要得到证实。
祥叔叹了口气,简言述之,“那处庄子,原本夫人是打算卖了的,但那处地势不好,收成也差强人意,一直卖不出去,夫人便让它荒着。”
他微微顿了一瞬,接着说:“老爷今年初向夫人要这处庄子,夫人觉得荒着也是荒着,便放手给老爷打理,近一月,家里银钱紧的很,夫人便撤了庄子的伙计,老爷无奈,只能亲自去收割稻谷。”
和她猜想的几乎无出入,她向祥叔道谢:“祥叔,辛苦你了,早些休息。”
归家第二日,蒲池一大早便起来,换上平时练功的短衫,喜双也换上粗麻裙,绑好襻膊,两人都早早准备好,打算去庄子上帮忙。
蒲连义一早被柳嬷嬷叫去了正房,说是蒲若久想念爹爹,要和他一起用早饭。
蒲池听了心里并无落差,秦念芳见打发自己儿子来不奏效,便把人请走,想要以此冷落她。
不过,对她而言,这种没有父亲陪伴的日子才是常态,所以内心并无波澜。
早饭过后,蒲连义还未归来,应该是被秦念芳纠缠住了,他们便打算先去庄子上,趁着早晨凉爽多割一些。
祥叔从马棚里牵出一头驴,套上木板车,蒲池还是第一次坐,带着几分新鲜好奇跃上了驴车。
从偏门出去后,正巧院里出来一辆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驴车走得慢,祥叔便停在一旁让马车先过。
马车上,蒲若琴撩起帘子,探出个满头钗环的头。
低头轻蔑的看了眼蒲池,示意马夫将车停下。
蒲池正随性坐在驴车上,右腿屈膝,手舒服的搭在腿上,打算一路好好欣赏下永州的街景。
眼看马车停在她面前,露出颗惊悚的头。
她一扯嘴角,又来了。
果然——
“长姐,”蒲若琴阴阳怪气的叫她,“驴车坐着可还舒服?”
“晓风拂面,朝阳披身,甚是舒服。”她略微潇洒的点点头。
蒲若琴轻笑了一下,“是么?长姐你这身衣服倒是和这驴车极配。”
说完用眼尾睨了她的短衫一眼,短衫为了吸汗,是用棉料子做的,比不上蒲若琴的华服。
“如此倒好,我还挺喜欢这驴车的,”她话锋一转,“妹妹,你这身我也想起来了,和一人配得很。”
她语气真挚,琢磨着还肯定的点头,蒲若琴不由得有些好奇:“谁啊?”
“喏,”她撇头,街对面有一个逗得路人捧腹大笑的人,“那唱大戏的。”
蒲若琴一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那唱大戏的,彩妆红艳吓人,假发套上满是道具簪子。
那人冲蒲若琴笑了一下,脸颊两坨腮红配上惨白的粉底,渗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正欲反口大骂蒲池,那辆驴车却悠悠走远了。
蒲池坐在板车上,冲她挥挥手,脸上笑得肆意。
她看着蒲若琴气得抓狂,却又奈何不了她的模样,很不厚道的,心情异常的好。
大约行了近半个时辰,到了城郊的庄子,确如祥叔所说,庄子位于一座小山丘,地形起伏,对种稻谷来说,地势不算好。
没有多磨蹭,三人拿了镰刀,便开始割稻谷,蒲池没割过,但看祥叔割了一把便掌握要领,极快的就上手了。
约莫又半个时辰后,蒲连义驾着驴车来了,不过板车上还坐着一个胖小人儿。
蒲若久苦着一张脸,身上每一处都透露着抗拒。
爹爹说他是个男子汉,要他来割稻谷,娘本来很心疼,根本不愿意他来的。
可一听到长姐也在,立马把他抱上了驴车。
那时,他只恨自己的腿太短,没有跑快些,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