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内心燃烧着源源不断的迫切动力，想要彻彻底底搞清楚系统的运转，搞清楚如何突破所谓的小世界，搞清楚黎昱这个神经病到底手握多少科技玩意。

田誉视线随着秦珏看向黎旻的手腕，最后看着浑身燃烧着火焰，像是千锤百炼过意志坚定的利刃，反倒是噗嗤一声笑的灿烂：“我知道，所以我没有问你结婚的事情，我刚才开口只是在强调你过往的表现是个傻逼。”

最后两个字田誉说得铿锵有力：“不过有件事你说的挺对。我得拜你为师，多学学世界规矩。你要是死了，我也能够带着黎旻独立自由的活着。”

秦珏适合死了。

死了，他倒是会慢慢回忆秦珏的某些闪光点，比如万岁比如会反抗会知道五险一金，比乾兴帝强管不住下半生又霸总强取豪夺强。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秦珏不敢置信的看着田誉。

“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会敬着你的。”

秦珏激动到有些亢奋的心瞬间凉了：“父……为父？”

黎旻缓缓看看秦珏，又看看田誉，最后扭头看看自己的助理，小声：“这两个神经病的恋爱拉扯进展，你听得懂吗？”

助理表情瞬间比开染坊还精彩：“小黎博士，您觉得他们不正常？”

“废话。”小黎博士昂首挺胸：“我看了好多追妻火葬场的小说，还有全家火葬场的小说。像我万人嫌变成小团宠，黎昱就该听我的话宠着我哄着我。像这回，他顺我的意表现勉强还行。那等他快死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拔氧气瓶，会勉强买个紫檀木盒给他装骨灰，而不是想着把他挫骨扬灰。”

助理拿出了自己一辈子的理智，沉声：“我哄您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这两个不正常不健康的恋爱脑回路，咱们不学啊。”

黎旻垂首看看自己一直带着的小乌龟，迎着小乌龟又又又缩回脖颈的举动，也乖巧缩了缩脖子，小声：“对，不学。这追妻呢，我们都不插手了，秦珏还自己作死自己给自己上高难度。”

古代师生关系不提，现代师生关系若是那什么的，都是与学术不端桃色绯闻联系在一起。

听得身侧响起的吐槽声，秦珏如遭雷击，傻傻的看着田誉。

田誉瞥了眼表情精彩到言语无法形容的秦珏，一字一字道：“秦老师，舆论反击开始了。你来分析分析。”

曾经梦寐以求的哀求过的老师建议，眼下成为了现实。但莫名的，他反倒是开始害怕起来了。哪怕私下做过无数的推测和模拟，哪怕这一刻得到田誉的和颜悦色，可……可田誉忽然改口让他担忧。

担忧这位九千岁会利用现代规则的漏洞，用古代的某些手法护着黎旻这位一手带大的儿子。

“我……”

田誉瞧着欲言又止的秦珏，干脆自己刷新微播。

最新冲上热搜第一的是宗老出面详详细细，甚至还制作了一份APP供所有网友下载传诵。

APP做的清晰简单明了，将所有网友担心的问题也都一一回应。末了，更是翻出夏家腐肉的事情，直接将矛头指向胜达资本，正式宣战。

本就因新闻一个比一个惊的吃瓜群众们此刻是彻底惊了【我屮艸芔茻，也太恶心了吧？就不能直接拦着不让人投资吗？】

【经济全球化没听过吗？直接拦着，被某些人就攻击市场竞争不自由，垄断和保护主义了。甚至老调重调所谓的人权。】

【难怪晟通和盛天智能结婚了，垄断局不吭声。这两结婚了，全世界婚姻基本规则一样啊，夫妇财产共享！！！！简言之魔法打败魔法，市场投资自由，那两个霸总结婚也自由。霸总财产自由，就可以直接对冲AI智能领域，护着新兴行业。】

【…………】

田誉刷着各种评论，略过某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瞧着有些“文凭”智慧的吃瓜群众们评论，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忽然他刷界面的手指一顿，田誉幽幽的看着诛心的消息：

【啊啊啊啊啊，外贸新三样新能源汽车、锂电池、太阳能光伏，还有老三样冰箱、彩电、洗衣机相关上市公司被攻击了。M国闭市之前半小时交易数额看着都不正常啊，赶紧去看啊啊啊啊啊。】

又刷了一下评论，发现不少夜猫子们倒是颇为敏锐。田誉眉头紧拧，看过相关行业，视线慢慢转头看向不知不觉冉冉升起的朝阳。

“秦珏，保汇率这种事我不太懂，就问一句黄金储备如何？”

闻言秦珏眉头紧拧成川：“黄金？”

“你先前不也说了隔行如隔山。对我们这样普通的人群来说，贸易逆差顺差股票熔断等等都需要些技术门槛，更别提外汇储备的重要性了。可是黄金一克，从三百块钱涨到五百块钱，直接从互联网开始转线下。黄金一涨，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都知道世道要乱了。”

“这乱世黄金一词，那可能是刻入文化骨髓里的。”

“查哈特先前就酷爱制造惶恐。他又失败过一次，也算报仇而来。所以不会只制造一种恐慌。”

“会大面积的所有人群的恐慌，才叫报仇。”

田誉很郑重的开口：“我要是差哈特，我弄个新兴行业吸引你们注意力，然后矛头指向黄金。”

“华夏可是有结婚购买三金五金传统的。更别提快过年了，婚庆订婚等等都多。大家互相交流交流，黄金的恐慌，金价的飙升都能闹出多少家庭风波。”

“更别提黄金交易，那是每日价格，及时更新的。”田誉最后沉声总结：“搞死你们所有人心态。”

秦珏听得这番话，表情都黑了两分，“我家先前跟顾家对打，现金流没那么快回笼，我抽调了晟通的资金池。不过我爷爷拿出了秦家历代积攒的……”

吸口气，秦珏道：“黄金。”

都不敢回想看到秦家库房时，自己那没见过世面的眼神。金闪闪的堆积，扪心而论是真比纸币还有震撼力。

所以若是真如田誉揣测的那样……

秦珏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我们十家一开始是按着股市交易操控准备好的五万亿现金流储备，一千亿的外币储备。黄金这方面，有家族见我秦家用黄金，也有老爷子拿出一些。但我们加起来不过九吨。这些按着计划是作为后续储备金的。害怕打持久战。”

“且……”秦珏声音低了些：“因为这些是家族私产，我们各家有自己的保险库，也没在市场上流通，所以老爷子们一直觉得这可以成为底牌。”

田誉沉声：“所以屯金子，那是烙印在骨髓里的爱好。”

“做个最坏打算，你问问老爷子们还能不能爆金币。”

虽然话语似乎带着些戏谑，可介于田誉的表情愈发的肃穆，秦珏只觉自己无形之中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声音更小了些，悄声：“哪怕我们拿出来稳定市场金价，但……但也需要时间。像我家，有一部分百年前先辈藏的，藏……”

声若蚊蚋，秦珏凑近田誉耳畔：“藏坟里。开机关都是商业部打了报告请牢房专业人士协助。开一天一夜！运送更是一天才出深山，到现在都还没到燕城。”

田誉听得传入耳畔的话语，抬眸定定看着说的认真的秦珏，忽然间想笑。这现代社会文明可真他娘的好！

政斗跟小孩过家家差不多。

“秦珏，能冒昧问一句你们这外币储备是放在银行吗？”

看着田誉横扫过来鄙夷的眼神，秦珏莫名：“自然啊。这……这不放银行放哪里？”

“自家银行吗？”田誉愈发鄙夷：“你还记得当初汪家走、私案，我爸无辜卷入调查，你火急火燎带着我，想要去帝都某些银行的总部喝个茶，让某些领导出个差，在合理的政策范围内打个时间差好暂时稳定我田家大项目的保证金不被冻结，借此保证田家地产维持正常的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