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他刚刚说的这一段话，空鹫顿时明白了虞漆蓦想到了什么。

空鹫实在没有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这小师弟，哪怕已经没有了那段记忆，却依然可爱的紧。

“……？”

还现在自己脑补中的虞漆蓦顿时被空鹫的笑声给搞懵了，不是……现在大佬打杀人的时候，更喜欢笑着吗？

虞漆蓦脸都要绿了。

空鹫见此，心想着不能让他再这样脑补下去了，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胡思乱想了哦，如果是对你，哪有什么不能说的呀？”

他的语气太过于温柔，嘴角甚至还扬着让虞漆蓦沉溺的微笑，顿时让虞漆蓦眼前一阵迷糊，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这个空鹫，更像是他记忆中苏元辞。

可是这种想法很快就散了，因为空鹫和苏元辞长的根本就不一样啊，而且虞漆蓦十分确信，如今在苏家呆着，整日跟他吵嚷的人，定然就是苏元辞。

“我……”

虞漆蓦摇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自己脑子里面摇出去。

不过他这种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让空鹫在意了：“正好我也有话想要跟你说，如果你现在睡不着了，可以跟我聊一聊天吗？”

空鹫带着询问的语气，他的眼睛亮亮的看着虞漆蓦，似乎生怕他拒绝。

但是虞漆蓦从最开始来找他的时候，就是打着要跟他谈一谈的心绪来的，他又怎么会拒绝呢，只是面对空鹫的邀请，虞漆蓦很在意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会不会太打扰你了，你应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吧，我这边的事情不打紧的。”

只是他话刚说到了尾声，空鹫却已经站在了他跟前：“没什么大事，不用挂怀，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说着，空鹫想要去牵虞漆蓦的手。

但是虞漆蓦却在空鹫的手即将搭到自己手腕的时候，忽然退了一步：“抱歉……”

虞漆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突然很害怕这样的空鹫。

“无妨。”

即使是被拒绝了，空鹫脸上依然带着那样温和的笑容。

他带着虞漆蓦返还了虞漆蓦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很漂亮，一看就是被人用心安排过的，在窗子的位置，正好有两张座椅，空鹫帮虞漆蓦拉了出来，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虞漆蓦没有说话，同样这一次他也没有拒绝空鹫送来的善意。

在虞漆蓦落座以后，空鹫才拽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虞漆蓦对面，只是开口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让虞漆蓦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本来就是因你而存在。”

第146章 因为空鹫他不是人

太荒谬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会有自己的思想，都会有自己的人生，怎么可能会有人，是因为另一个人而存在的。

这种话要是陌生人给虞漆蓦说的，依着虞漆蓦的性子，恐怕早就已经翻白眼了。

可是眼前坐着的人是空鹫，是第一世他仰望的人，是第二是高高在上的人，也是现如今唯一一个可以解他所有疑惑的人。

虞漆蓦比任何人都知道空鹫这个名字在这个圈子里面算什么，那是连中城三大家族的陆家也只能恭恭敬敬请进门的人。

这样的人说，他是因为自己而存在的？

简直可笑至极！

虞漆蓦脑子里面生出来了一些恼羞，在他的所有反应里面，并没有因为空鹫这句话而感到什么欣喜，他反而觉得很荒谬，甚至觉得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之下，空鹫给他开这种玩笑，很没意思。

可是虞漆蓦抬头的一瞬间对上了空鹫认真的眼神，他心里原本升起来的那些愤愤，在对上空鹫的眼神以后，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甚至变得惶惶不安。

难道……空鹫说的是真的？

在他的那些记忆里，不管是前两世还是今生，因为有他哥和苏元辞的珠玉在前，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显得那么不出彩，即便在这一群二世祖里面，他的成绩是最好的，甚至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报送中城大学，可落在别人的眼中，永远都是低他哥和苏元辞一等的。

在一些事情上，他做的好是应该的，他做的不好就会被批判，他被否定了那么多年，如今突然有一个人说出来了这样对他肯定的话，虞漆蓦反而心慌了。

相比于空鹫的认真，虞漆蓦更担心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才让空鹫说了这样一个天大的谎言。

“空先生，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虞漆蓦有些难过的又将脑袋低垂下去，在他看来，玩笑才是此刻空鹫的本意。

但是适当的玩笑可以增加氛围，现在这种场合下说起玩笑，反而让人会感觉到被轻视了。

虞漆蓦心里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该用什么样子的表情来面对别人的轻视，面对旁的人的时候，他可以装作耍横来做出应对，可是这一套在空鹫面前，很明显是更不适用的。

“我没有开玩笑。”

空鹫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认真，他的眼神很清亮，脸色也看上去严肃了许多，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虞漆蓦看着他稍许严肃了些的脸色，心里的紧张却并没有得到缓解，原本心理的惶惶不安，此刻反而转变成了莫大的恐惧。

他现在明明是坐在一张非常松软的椅子上面，本该得到放松的身体，却更加紧绷了许多，这简直比坐在满是钉子的木板上还让虞漆蓦难捱。

虞漆蓦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再给空鹫说什么好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千言万语要询问空鹫的，可在他们两个之间的第一次交锋上，他就已经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搞得心神不宁。

空鹫……怎么可能是因为他而存在的呢？

“我从来不开玩笑，这是你给我设置的，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遵循着你的指令。”

虞漆蓦拧着眉心，怔怔的看着空鹫。

空鹫却好像没有感触到虞漆蓦的难受一般，却自顾自的打开话匣，只是他说话的方式让虞漆蓦感觉到有些奇怪。

这种遣词造句的方式，真的是正常人类可以说出来的吗？这分明更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被人类下了特殊密令而形成的。

说起仪器？

虞漆蓦原本那点难过，全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脑洞给吓到了，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到底在想到了些什么东西。

空鹫就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他胸前有属于人类的呼吸，眼睛里面有属于人类的光芒，怎么也不可能是机器人啊。

这一次虞漆蓦没有接话，他只是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空鹫，虽然他有无数种理由来反驳自己此刻的想法，可眼前的状况实在有些诡异，最后竟然是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漆蓦不知道，漆蓦已经将一切都忘记了，包括忘记了空鹫，忘记了当初跟漆蓦一切创造空鹫的那个苏元辞，而不是现在那个不管轮回多少次，都只会让漆蓦伤心的苏元辞。”

空鹫话说的断断续续，明明在做下去之前他还是很正常的一个人，可是当他对着虞漆蓦说完那一句“因为我本来就是因你而存在”以后，逐渐变得不正常。

此时此刻，眼前的模样不得不让虞漆蓦开始相信他刚刚那个诡异的念头，只是在他的心里，空鹫毕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在没有看到实质性的证据以前，虞漆蓦的心里，多少还是抱着一些侥幸的。

空鹫说的话也很有意思，虞漆蓦虽然现在将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空鹫的身体上，可对于空鹫说出来的话，他明显是不可能忽略掉的。

什么叫做忘记了空鹫，也忘记了当初和他一起创造空鹫的苏元辞？

虞漆蓦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现在事情发展的趋势为什么越来越诡异，但是接下来空鹫的做法，将他最后的一点理智都压垮掉了。

眼前的空鹫明明皮肤还是人类的血色，可自他脑袋开始，却突然出现了一条笔直的切口，那口子完全不像是被人用尖锐物品划开的，更像是原本就是一张完整的皮，只是被人暂时粘合住了，而现在，仅仅只是因为胶水的时效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