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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308)

作者:蒲中酒 阅读记录


亲戚之间,肯定不会收钱太贵,何况要是他再进城卖米,像黑市那样五毛钱一斤的价格,被抓起来那就是打实了哄抬物价,百口莫辩。

李观梁觉得三毛一斤差不多了,未雨绸缪也好留条退路。

他说出自己的计划,“剩下的钱攒起来,我初八又再进城卖米一趟。”

李观梁决定明天到供销社门市部,报上自己要预购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

………

“观梁哥,就送到这里吧?”水鹊小声道,“不然知青院里其他人要看见的。”

李观梁点头,“好。”

他像个浸水的木鱼,敲不响,不会那些滑头年轻人的柔情巧言,只会听水鹊的话。

水鹊翘了翘唇角。

多亏了男主的哥哥,让他一天挣了好多软饭值,程序判定的软饭值是根据物价来的,一角钱就能进一个。

他懒得踮脚,于是扯了扯李观梁衣角,“你低头。”

李观梁依旧听话,俯身低头。

唇角擦过温软的触感,点水即离。

水鹊拎着鞋盒,三两步逃开,又转回身,青色上衫衣摆随晚风旋起。

俏生生的小知青,笑脸被夕阳染着柔和金色,冲他摆摆手道别,“观梁哥,明天见!”

等到人都再转方向回知青院了,李观梁才迟钝地摆手,又呆头呆脑地收回。

蝈蝈在豆苗架子底下、在篱笆墙角落叫了起来,唤起柳梢头的一半白月亮。

另一头夕阳还没完全落下,知青院炊烟袅袅。

院中钻天杨不像芭蕉林那样茂密,戴着眼镜的青年一眼就见到了,院外不远处,依依不舍和男人分别的小知青。

兰听寒敛起眸中冷光,薄唇重新上扬起温和的弧度。

他正在洗米,问水鹊:“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水鹊没设防,说了一半真相回答他:“李队长从城里探亲回来,请我吃冰棒,我就多待了一会儿。”

兰听寒颔首,没再问什么。

但是等到夜深蛙鸣的时候,水鹊躺在床铺上,不大舒服地向外侧翻了个身,眼皮微掀起,差点让床边立着的高大身影吓一大跳,他抱着被子坐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听寒哥……你晚上还不睡,做什么啊?”

兰听寒静默了一阵,坐到床沿。

出声问:“你是不是在和李观梁谈对象?”

水鹊揪紧被子,兰听寒还没等到回答,先看清楚了人惨白的脸色和额际一片汗涔涔,心中一慌,急切地问:“怎么了?是疼?”

水鹊咬住唇,殷红当中压出白痕,话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肚子痛。”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兰听寒。

兰听寒稳稳回握住那发冷的手,“我带你去卫生所。”

………

梁湛生前不久才见过这个患哮喘的小知青。

他胸口前挂着听诊器,立在杉木床边,掀了掀眼皮,“吃了冷西瓜?吃了多少?”

水鹊垂着脑袋,点点头,弱声补充:“大半个吧……还吃了两根冰棒。”

梁湛生笑了一下,“怪不得你的肚子跟着你受罪。”

他给水鹊冲了药剂,喝下去。

夜已经深了,梁湛生是让急促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来的。

兰听寒一人背着水鹊过来,知青院里其他人第二日还要上工,就不再闹醒他们。

卫生员抱出来一床干净的薄被子,给少有的夜晚住院的患者用。

梁湛生转移视线,问兰听寒:“就一床被子,你是守着,还是回知青院去?”

村里卫生所一年到头没有什么住院需求,因此为患者准备的就一个床位。

兰听寒拉过一张木头椅子,坐在床边,对水鹊道:“我守着你睡就好。”

梁湛生嘱咐:“一会儿把煤油灯吹灭了,替所里省着些用。”

卫生所的经费紧俏,中药材都得医生和卫生员自己上山挖,自己下地种。

水鹊吃过药,一夜好眠。

兰听寒后半夜看他没有异样,就趴伏在床边休憩。

天还未完全亮,水田里星星闪着微光。

邮递员脚蹚着露水,把卫生所的门敲得嘭嘭嘭响,“梁医生,有你的信。”

水鹊眼睫毛颤了颤,兰听寒快步打开门,放低声音:“我帮你转交给医生,里面病人还在睡。”

“哦哦,好。”邮递员也降低了音量,从军绿挎包里翻出给梁湛生的信件,又问,“这位小哥,你认不认识水鹊?这儿有好几封给他的信件,也没写详细地址,就写到谷莲塘,我没听说过有人这个名字啊?”

兰听寒道:“水鹊正在里面睡,你一并交给我吧,我转交,往后还有他的信,就送到上谷莲塘村东知青院。”

邮递员:“诶好。”

他把一沓信件交给兰听寒。

重新掩上门,兰听寒看了看手中的信封,最顶上的那封是给梁湛生的,他放到了一边的木柜台上,剩下的三封收信人全写着水鹊。

兰听寒在其中两封的寄信人一栏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是他的养父,以及养父的儿子。

水鹊这时候醒来了,迷迷糊糊地睁眼。

兰听寒说了刚刚邮递员来过的事情,把信件交给水鹊。

水鹊低着头,一边困倦地揉着眼睛,一边拆开信封。

第一封是父亲的,不过水鹊的记忆之前由于大世界的命令封住了,导致他并没有什么对于对方的印象。

似乎不善言辞,书信也写得比较简洁。

问了水鹊怎么没和他商量过就下乡,又问了最近习不习惯一类的事情,后面写已经汇了三百块钱到水鹊在这边的信用社里,让他记得去信用社取出来用。

多、多少钱?

三百块钱……

一天十分工分是一角钱,那三百就是三千天工分……

水鹊和77号说:【其实角色完全没有必要去巴结未来的男主吧?这个爸爸好像很有钱诶。】

77号解释:【因为原本的剧情里父子关系没有这么好的,都是77不好,设置错了时空锚点,让宿主胎穿过来变成小宝宝……】

谁能拒绝它77号的宿主宝宝呢?

本来的角色剧情里是哮喘病拖累,让副军长对这个儿子相当失望。

它的宿主一过来,副军长的什么铁血也都化成柔情了。

这些77号当然没说出来。

水鹊翻了翻信纸,发现反面还有字迹。

他三两眼扫完了内容,疑惑地抬眼看兰听寒,迟疑地喊道:“哥哥……?”

兰听寒淡笑,没有说话。

水鹊小声道:“爸爸在信里说给你的信用社账户汇了一点钱,补助一下粮食。”

他没把信纸给兰听寒看,因为里面的内容,读起来有些像是让兰听寒的好厨艺多给水鹊做做饭的意思。

水鹊低下头,又去拆第二封信件,寄信人是水川。

是他的异卵双胞胎弟弟?

他阅读信件,和父亲如出一辙的简洁,甚至利落的笔锋也像了十足十。

前面是简单的问候,末尾写到——

“今年春节过来住吧,我缝补好了小时候你最喜欢的那只小马的腿。”

“父亲虽然不说,但他很想见你,我也是。”

水鹊心头暖暖的,是身体自觉的反应,即使他连弟弟长什么样子也没记忆了。

最后一封信,拆开,没有信纸,有张汇款单,以及零落的散钱从里边掉下来,有的是面值五分、贰分的硬币,叮叮当当掉到地面上。

水鹊下床把硬币全部捡起来。

汇款单上是整整齐齐的三十六元。

加上零散的钱币,八毛九分。

三十六元八毛九分。

水鹊盯着信封上的寄信人名字:“荀定?”

兰听寒问:“你的继弟?”

扶了扶眼镜,兰听寒说道:“看来他是留在城市里找到工作了。”

水鹊不解地坐回床上,回答:“应该是吧……”

兰听寒看了一眼汇款单。

不然也不会有一个月的工资整整齐齐地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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