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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化成了一个荒唐又真实的念头。
他不是傻子。
傻丈夫不是傻子。
沈千离不是傻子。
反之,是一个极善于伪装的、心思深沉的男人。
一股冷意从心底迅速蔓延周身,江忆一点醉意都没有了。
她推开沈千离的手,跳下地。
飞殇怕伤了她,仓促收势。
沈千离手垂在两侧,「唔」了一声。飞殇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伪装不下去了,他也不在意。
从飞殇出手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早就知道沈千离不是傻子。
再综合自己叫他上桌吃饭时锦姨精彩纷呈的表情,足以说明原身江绣娘也知道他不是傻子。
还有竹寒、锦姨的态度,江忆现在才明白……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被戏耍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么沈千离为什么要伪装?
很简单,他发现原身已经换了芯子,所以在监察、在试探。
江忆是个聪明人,瞬间全想通了。
她挑起眼角,对上那双清明冷冽的眼睛,轻轻赞了一句:“高明。”
“哦?”男人尾音上挑,带着隐隐的惊讶,“谢谢夸奖。”
还真不用谢,江忆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之前混在商场上,遇到难缠的对手,她第一反应都不是气愤,而是赞叹。
沈千离的做法她完全理解,不怪他骗她。如果她处在同样位置,也会选择同样的做法。
只是……只是他已经知道她不是原身了,那晚为什么还要那样待她?
难不成连感情都要骗?
那就恕她不奉陪了,江忆转身招呼飞殇:“咱们走。”
“唉?娘子,你该和我一起回去吧。”
江忆冷声:“还要演?”
“我当然玩够了。”沈千离抱臂,绕过飞殇走到她身前,眸光漆黑似潭,上下扫了一眼,带上了些恶意的味道,伏在她耳边:“倒是你,确定不再演下去了吗?”
江忆瞳孔猛地收缩。
是啊,这段时间里,在这个男人屡次暗示下,她一直以为她们是真夫妻,在人前回护,在人后照顾。
如果现在毫无理由的闹掰了,其余人肯定会有所怀疑。
江忆低头暗暗看了飞殇一眼,果然,他的脸上满是疑惑。
真是糟糕。
“我当然要跟夫君一起回去,飞殇,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江忆深吸一口气,认输了。
飞殇点头,隐回树上。
沈千离满意道:“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我说过的,你这样我会吃醋。”
影帝影帝,佩服佩服。
康茹看着姐夫把姐姐抱起来,心里有点小失落。
虽说打心眼里觉得姐夫只有个皮相好,其他地方完全配不上姐姐。
但身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看到这种疼到骨子里的感情,还是很期待的。
期待能有个男人也这般疼她宠她,可惜,皇家儿女的婚事由不得她做主。
甚至连夫婿长相都不能让她自己选择。
指婚给谁,就是谁了,就算指到外邦和亲也不能抗旨。
她知道最近母亲为什么这么纵容她,因为皇上已经开始给她选婿了。
到时候她肯定会离开长亭,离开母亲。
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婿长什么样子呢,肯定很难像姐夫那么好看。
那能有身侧的他这么好看吗?
康茹装作看景色,顺便瞄了眼宋庾,脸悄悄红了。
听说王孙公子都自持身份,架子大的厉害,肯定没他见识这么多,言行这么随和。
宋庾心不在焉,越和康茹相处越喜欢她,可她终究是要嫁给别人的。
现在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吧,他苦笑着看向身边的女孩,发现她红着脸,低着头。
“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康茹脸更红了,“什么时候也能有个男子,像那样将我抱起来。”
这话由未出阁的女子说出来,是要被骂不要脸的。
可宋庾听康茹离经叛道的话听多了,更甚者,他就喜欢她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
她在期待有男子疼她爱她?我就可以啊!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几乎用尽今生所有勇气,宋庾从牙缝里挤出来:“如果你想要的话,现在就有。”
第36章 第二个吻
当江忆看到沈千离顺其自然地跟在身后走进卧房时,立时站在原地。
然后回去打开门,假笑着问了一句:“您走错地方了吧?”
这意思明显的很:请您滚出去。
沈千离没动,环视一圈,满脸无辜:“没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
“是谁过了谁的河?”江忆将门拉的更大了些,“您趁着我弄不清楚情况时偷走坠子,用完了吗?现在该还了吧?”
沈千离捕捉到了一个短句:「弄不清情况时」。
突然笑了,反问:“那你现在……弄清楚情况了吗?”
江忆噎了一下。
对这副身体,直到现在,她依然一无所知。
“我一直在帮你隐瞒。”没等她回答,沈千离又加了一句。
这话说的真挚诚恳,仿佛两人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
要不是江忆已经认清他的为人,说不准就信了。
“那可真要谢谢您了。”江忆皮笑肉不笑。
这男人为什么帮她隐瞒?
梳理一遍前因后果就能推断出来:他跟这几个人不是一条心。
所以其中一个对立者莫名其妙搞不清立场了,他当然乐见其成,甚至还能图谋些好处。
比如说坠子。
沈千离没指望女人真能被他那句话忽悠住,厚着脸皮答了一句「不客气」。
「表示过感谢了。」江忆继续赶人,“您是不是可以走了?”
江忆故意一口一个「您」,说出去时候爽,说完了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就像扎着根小木刺,不疼,也绝不舒服。
被这根小木刺扎了好几次,她已经厌了烦了,特别想把这人赶紧弄走,脸上罕见地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不也是幼稚的小女孩发泄行为么。
其实听着这个字眼最扎耳的,莫过于要指代的正主沈千离。
更扎眼的是女人的表情。把他当傻子照料时,她都没这么不耐过。
他不喜欢听那个字、看那个表情。
很不喜欢。
一般情况下,让他如此不悦的人下场都很惨。
于是他长腿唰唰两步走到江忆面前,就着她的手关门。
门「哐当」一声合上了,他的手也不松开。
江忆奋力往出抽,发现自己拗不过他。
假笑终于挂不住了,狠狠咬住嘴唇:“沈先生,请您自重。”
她心一烦就乱代入现代叫法了,应当叫公子才对。
沈千离却没听那么多,按着她手的左手没动,低下头,右手轻轻撑在她身子另一侧。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
江忆有些恍惚。
他曾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那时他也是用这种姿势圈着她。问她,是为了确定她的身份。
江忆想知道,这次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随即一秒就否掉了,这探究的心思来的太不合时宜。
侧头道:“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一样。”
自从知道他怕黑,她就一直没熄过油灯。
最近忙着照顾病人没添油,灯油已经见底了,火光不甚明亮,将他的影子拉的又虚又长。
他本就高,自上而下看过来的姿势充满压迫感。黑影笼罩下,江忆一直侧着头。
耳边久久没有回应。
许久才听到他低声说:“不一样。”
「不管你信不信。」沈千离顿了一下,“你是除了母亲外,第一个叫我「千离」的人。”
江忆刚穿过来时,还思考过该怎么和公婆相处,结果回了家发现没有公婆。
不知他是远行还是父母已经过世,总之这是他第一次提起家人。
他不装傻时,说话音调几乎没有任何起伏,声音也是不咸不淡的,可这句话到了江忆耳朵里,莫名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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