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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67)



“问了柳七你什么时候能好些, 不过其实也不重要,有问题六福肯定还是会去找你的。”

确认过,手挪开了, 岑砚:“嗯。”

说完,抱着庄冬卿往里去了些, 让他在床上坐实了。

“最开始不是要叫柳七的吧?”

岑砚问,庄冬卿也不瞒着。

“开始想说, 一瞧你模样又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才想着不然告诉柳主管算了。”

岑砚:“怎么又没告诉他?”

庄冬卿听着, 觉得这声音和缓很多,不冻人了。

这才慢慢道,“他一向紧张我,说了肯定转头就告诉你了,那不是一样的吗?”

顿了顿,庄冬卿:“我觉得你心情不太好,这种事,没心情不行的吧?”

“哪种事?”

庄冬卿脑子停转一霎。

继而感觉到贴近的胸腔震动,

岑砚在笑。

后知后觉,对方是故意问的,在打趣他,庄冬卿咬了脸侧的手腕一口。

不重,但是态度表达得很到位。

岑砚:“生气了?要再给你咬一口吗?”

“……”

庄冬卿闷声:“……不用了。”

揉了揉眼睛,脑子又成了浆糊:“我困了,想睡。”

片刻的安静过后,岑砚的手又搭上了庄冬卿额头,认真道:“不会又半夜发起热来吧?”

庄冬卿语窒。

恍惚记得在村子的时候,就是半夜难受起来的,要说不会,他还真不能保证。

果然,岑砚立马就提了这个事儿。

“……”

好困好困,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动脑子?

庄冬卿脑子根本转不动,脸都皱了起来。

岑砚缓缓道:“今晚我留下来吧……”

啊?

瞧见庄冬卿眼底的惊讶,岑砚指节在他脸上抚了抚,不动声色道:“床够大,睡得下。”

庄冬卿隐约觉得症结不在这儿。

岑砚继续,“你有什么,也能第一时间照应……”

是这个道理,但是,是这样论的吗?

岑砚垂目,与庄冬卿对视,眸光闪烁,“你不会是想,出了问题再让我大半夜的跑过来吧?”

“折腾我呢?”

啊这。

好有道理哦。

本来就是他需要岑砚的。

若是还要让解药自己大半夜跑来跑去……

但庄冬卿总觉得哪里没对。

停歇片刻,岑砚不动声色又逼近一步,“你觉得呢?”

接触到岑砚的眼神,庄冬卿又动摇了。

“……好,好的吧。”

算了,不想了。

话落,岑砚脸上缓缓露出了个浅笑,“那我去洗漱。”

*

庄冬卿如愿以偿地缩进了被子里,闭眼。

入睡。

睡……睡不着。

猛的睁眼,不对啊!

不能这么算吧?

他床大床小,和岑砚留宿与否有什么关系?!

就哪怕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他们为什么要挤一张床,在一个房间呢?

他们都已经回了王府,东厢客房就在离主屋几步路的地方,收拾出来不能住吗?!

庄冬卿坐了起来。

这下子醒了。

彻底的。

他好像,刚刚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在不该它转的时候,脑子又迟钝地转动了起来。

他答应了岑砚留宿。

一个房间。

一张床。

庄冬卿将被子拉过头顶,

想闷死自己得了。

*

岑砚要留宿,倒是方便。

在知道庄冬卿情况之后,不仅赵爷那边岑砚打过招呼劝,柳七这头,岑砚也提过几句。

东厢的仆佣柳七早就交代好了,六福更是他亲自做的思想工作。

至于岑砚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之类的,也早早的都在东厢备下了一份。

故而岑砚开口,便是现成的,什么都有。

知道庄冬卿也爱洁,岑砚不仅洗了澡,连头发也拆了一并洗了。

进了宫,宫里熏香味道重,岑砚不喜欢那些馥郁的香气,也不想将其中沾染的病气带到庄冬卿跟前。

知道六福绞干头发快,岑砚的头发也让六福来的。

等水声渐歇,吹了外间的烛火,进得内室,岑砚一怔。

庄冬卿没有如他所想的熟睡过去,反而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直直看着他。

“不是说困吗?”岑砚问。

庄冬卿不答,固执地看着岑砚。

对视片刻,岑砚失笑。

“反应过来了?”

走近,从容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岑砚问庄冬卿道,“要赶我出去吗?”

“……”

扫视岑砚一遍,澡洗了,干净的寝衣换上了,头发也还带着湿气……

东西厢之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的,走,也要走那么久。

庄冬卿闷闷。

岑砚却平静,又问他,“很生气吗?”

“我换了衣服回去?”

见庄冬卿仍是不说话,岑砚站起了身。

明日要穿的干净衣服都搭在了屏风上,庄冬卿看着六福抱进来放好的。

“……”

瞧岑砚真往那边走,庄冬卿:“也……不至于。”

大晚上的,不至于。

岑砚点了点头,又坐了回来,同他确认,“不赶我走了?”

“……没说要赶你走。”

“生气了?”

对上岑砚洞彻的视线,庄冬卿心下又叹了口气,闷声道,“那也没有。”

岑砚倒是敏锐,“不生气,那就是恼了。”

“……”

庄冬卿:“我要看你伤口。”

对上岑砚惊诧的视线,难得强横道,“肩膀上那个。”

倏尔,岑砚笑道:“行。”

“衣服是你来还是我自己……”

庄冬卿缩被子里,不讲道理,“你自己来,脱好我看。”

“行。”

岑砚真按庄冬卿要求的,很好说话的样子,敞开了右肩伤处。

庄冬卿裹着被子一道往前挪了挪。

其实今早就想过,去了西厢要看看这道箭伤,但谁知岑砚今日又入了宫,后续一堆琐事搅缠着,见岑砚心情不愉,庄冬卿便也歇了这个心思。

眼下……

诈他一回,总该补偿一下,比如,让他瞧瞧伤口恢复情况。

伤得深,痂也结得厚。

没好的时候,庄冬卿瞧一回就心惊一次。

好得差不多了,看着,还是觉得难受。

这得多疼啊。

察觉到庄冬卿的神色变化,岑砚开口道:“回来的时候就结了痂,后面折腾着才没好,这又养了一段时间,赵爷和御医都说,再几日便会掉了。”

庄冬卿迟疑了下,还是伸了手,按了按边上,创口已经收缩得很小了。

手指抬到结痂处,正犹豫,岑砚的手按着他的,落到了结痂处。

好厚的痂。

庄冬卿不敢用力,轻轻地摸了摸,便放下了。

“是快掉了。”

“嗯,不用担心撕裂。”

察觉这句话的深意,庄冬卿哽了下,嘟囔道,“我不是为着这个看伤口的。”

“知道,小少爷是在担心我。”

“……”

略略抬眼,岑砚目光温和凝着他,神情不似说笑。

庄冬卿心软了,低头嗯了一声。

气氛都到这儿了,索性把去西厢时打好的腹稿也一并讲了,“柳主管同我说了些封地的事,也是我今天恰好撞上了,你别怪他。”

“你……别太难过了。”

“以后肯定会有人将你放心头,时时牵挂着的。”

岑砚瞧着庄冬卿,心想,其实已经有人了。

偏生还要问:“哦,谁?”

庄冬卿飞快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心思全在脸上。

岑砚向来不喜欢听假话,但偶尔一次,也无妨。

如果有人肯花心思为了哄他而骗人,他听了其实也是高兴的。

这般想着,岑砚只笑看着庄冬卿。

但庄冬卿又一次说了实话。

在开口前,拽着他的手,贴到了自己身上,“他。”

岑砚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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