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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发生过?”谢丘笑得癫狂,手里的□□好几次都差点划到纪瑞的脸,“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纪瑞心惊胆战,连忙往后退了退,指尖突然碰到坚硬的东西。她微微一顿,紧张开口:“你你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拍我的照片当威胁!”
谢丘一顿,眯起眼睛看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没耍花样,我就是想活着而已,”纪瑞颤声道,“只要你别要我的命,我什么都可以配合,你你刚才不也说了,我现在代表的是谢家,我丢脸就是谢家丢脸,所以就算为了维护谢家的脸面,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谢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快点考虑,要是等小叔叔带着警察来了,一切就都来不及了。”纪瑞催促。
谢丘见她不想撒谎,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再敢耍花样,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本来只是想拍几张照片威胁她,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如果要坐牢,那眼前这个女人也别想好活。
纪瑞讪讪点头,又道:“那我自己脱吧。”
这么主动?谢丘更怀疑了,盯着她看了许久后冷笑:“老实待着。”
说罢,就直接弹开□□,要亲自把她的衣服划开。纪瑞看着他渐渐逼近,又揪住了她的衣领,当即心一横操起背后的砖头,狠狠朝着他的头砸去。
谢渊冲进仓库时,纪瑞呆呆地坐在地上,身上的短袖皱巴巴的,还有被刺破的痕迹,而谢丘则趴在她旁边的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上还在流血。
“小叔叔,我杀人了吗?”纪瑞茫然地问,“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他好像没有呼吸了。”
谢渊有一瞬间感觉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他想也不想,冲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纪瑞闻着他身上不知何时换的新剃须水的味道,愣了许久后突然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谢渊不停地道歉,心口疼得连呼吸都变困难。
纪瑞抽噎着摇头:“是、是我不好,我不该一个人乱跑,不该骗爸爸妈妈说我已经回家了,都是我不好……”
“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错,”谢渊不断地抚着她的后背,“别怕,我已经来了,别怕。”
安抚了好一会儿,纪瑞还在哭个不停,谢渊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将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又捧着她的脸强行让她冷静:“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看着我的眼睛,瑞瑞,看着我。”
纪瑞抽搭着和他对视,渐渐冷静下来。
“你用什么打的他?”谢渊又问。
“砖头,那块砖头。”纪瑞指向染血的砖。
谢渊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立刻把砖头捡起来擦了擦,一边擦一边说:“蒋格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你冷静点听我说,你从来没有伤害过谢丘,是他想杀你,我来的时候他刚要下手,我为了保护你就用砖头砸了他。”
说罢,他又一次看向纪瑞,“听见没有,你没打过他,都是我干的。”
“小叔叔……”纪瑞脑子都懵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要替我顶罪……”
“什么顶罪不顶罪的,”谢渊笑了一声,眉眼间却是郁气沉沉,“这是正当防卫,要相信谢氏的法务部,之所以不让你承认打人,是因为今天的事之后,警方肯定会要你的身份证明,我前段时间在东南亚那边帮你弄了个身份,现在的你算是黑在这里,等这件事了结他们肯定要会遣返你,如果有案底的话,就没办法办移民了。”
他又一次捧住纪瑞的脸,试图擦掉她脸上的灰尘:“听话,瑞瑞,等这件事结束,你就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证光明正大地生活了。”
纪瑞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一时间鼻尖泛酸,眼泪又一次扑簌扑簌往下掉:“我不……我不能……”
“没有什么不能的。”远处传来警笛声,谢渊冷静开口。
纪瑞还是摇头,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谢渊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将她狠狠抱进怀里。
“你会听话对吗?”他呼吸急促,显然也开始着急了,“如果你把我当叔叔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好吗?”
纪瑞痛苦呜咽,还是想拒绝,谢渊却强势地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半抱着往外走。纪瑞手脚发软,连走路都困难,谢渊承载着她全部的重量,走得也极为缓慢。
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响,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外走,眼看着就要到仓库门口时,纪瑞若有所觉地回头,便看到原本该已经没有呼吸的谢丘一脸血地追了过来,如厉鬼一样举起了手里的□□。
“小叔叔小心!”
纪瑞尖叫,下意识想推开谢渊,谢渊却反手把她推了出去。
摔在地上的瞬间,时间在一瞬间放慢百倍,纪瑞眼睁睁看着谢丘的刀子落下,谢渊反手挡住了他的攻击。
□□划破衬衣,鲜红的血涌了出来,谢丘失去最后一丝力气,重重地摔在地上。
纪瑞耳边响起一阵轰鸣,她怔怔看着谢渊,看到他的嘴动了,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却什么也听不见。
而轰鸣之后,警察涌入,谢渊无视还在流血的胳膊走到她的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纪瑞的听力逐渐恢复恢复,嘈杂的声音潮水一般朝她涌来,她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却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昏昏沉沉间,又一次看到谢渊的嘴唇动了。
小叔叔他想跟自己说什么?纪瑞努力保持清醒,就听到谢渊低声问:“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纪瑞:“……”
头好晕哦,什么都听不清,纪瑞彻底倒下,晕晕乎乎间只想着新剃须水的味道也好闻,但她还是更喜欢之前那款草木的香味。
第71章
纪瑞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虚空之中,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爸爸妈妈的讨论声,大多数人的声音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生变化,所以她一瞬间就辨认出,这是她那个时空的爸妈,而不是年轻版的爸妈。
他们在说什么?
纪瑞努力辨认……好像在讨论蛋糕要怎么切,才能把上面的小羊图案完整地切下来。
嗯,她二十一岁生日的蛋糕上就是一只小羊,她在穿越之前嚷着要把它完整地切下来,妈妈还说她事太多来着。纪瑞想起过生日时一家人都在的画面,唇角扬起点点笑意,整个人好像都落在了地面上。
一道光乍然出现,她下意识闭了闭眼睛,等再次睁开时,自己已经出现在住了很多年的卧室里,面前则是一台专门放她零食饮料的大冰箱。
她要干嘛来着?纪瑞蹙了蹙眉,想起来自己是切蛋糕前突然想喝饮料,所以就上楼拿了。
想清楚之后,纪瑞在冰箱里搜寻一圈,拿了瓶果汁便拉开了紧闭的房门。
家人们的声音一瞬间清晰,爸爸似乎切掉了蛋糕上的小羊尾巴,惹得妈妈一阵抱怨,两个堂弟因为打游戏在小声争执,大伯大伯母在聊这个暑假要带三个孩子去什么地方玩,爷爷则是日复一日地跟姑姑吵架,说再看到她的花边新闻就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是她熟悉的家人。
是她熟悉的人生。
纪瑞有一秒热泪盈眶,迫不及待地往外冲,可跑到楼梯口时却猛然停下脚步——
不对啊,她不是在二十二年前吗?
小叔叔……对,小叔叔受伤了,小叔叔他受伤了!
纪瑞猛然睁开眼睛,下一秒酸痛就袭遍全身,让她不由得轻哼一声。
“瑞瑞!”
叶非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听到了她的声音,连忙冲到床边握着她的手问,“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