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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番外(126)
作者:暑气难消 阅读记录
斐凝却是没有那般害羞,只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礼,见傅瑜还盯着她,慢慢对上了方才梁行知的对子,又一连对上了崔十一郎后面跟来的两句,引得满堂喝彩,这才露了一双眼,眉眼弯弯笑看着傅瑜。
傅瑜便笑得很是得意:“我夫人那是谁?那可是斐祭酒的闺女斐家阿凝,连梁兄和崔家表兄这般状元探花之才都要败下阵来的人物,你们输在她手下,又不是甚么丢脸的事?”他一手很是自然的握着斐凝垂下来的手,站在她身畔,一脸笑意,胸中充斥着得意和喜悦。
“傅二呀傅二,什么歹话轮到你自己身上,你是浑不在意,怎的轮到你娘子身上,你是什么好话都不要钱的往外撒?”南阳长公主笑言。她今日也是少有的殊丽妆容,笑语晏晏时更添几分风.情,有不少人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只她毫不掩饰目光地看着站在傅瑜身侧身姿玉立的梁行知。
这般说了,傅瑜只浅笑着回了两句,转身又眉眼温柔的看了斐凝,见她一双明眸浅笑,似有些松动,才在众人的起哄下轻轻移开了遮住她脸的团扇。映目即是一抹红,殷红朱唇微点,两颊霞晕微抹,额头朱红花钿,眼角微勾,肤如凝脂,夭桃秾李,端的是一副美.艳殊容。往日里斐凝淡妆素服,气质如兰,仙姿佚貌,宛如高不可攀的月中仙,今日却是娥娜翩跹,回眸间便是婉风.流转,美.艳绝伦,可谓冠压群芳。
傅瑜只觉心下又惊又喜,已是顾不得众人的目光,手里握着的她的手已是慢慢紧了,这般盯了许久,见她微微蹙眉,才回转过身来,又羞又喜,忙半笑言半认真的将围观的一干好友全赶了出去。
室内一时静谧了,外间星河高悬,屋内一对红烛在窗前燃着,掩出两人都微僵的影子。
“傅二郎君。”斐凝轻声唤,语音浅淡,含着一丝笑意,明明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傅瑜却觉得尾音勾魂,让他的心都忍不住跟着颤了颤。
“阿……阿凝,我可以这般唤你吗?你也不要叫我什么傅二郎君了,直接唤我阿瑜便是,我大哥,还有……亲近的人都这般叫我。”傅瑜回身面对着她,却并不敢看她的眼,只盯了她头上的凤钗慢慢看。
他话语刚落,便又道:“你今天忙了一整天了,发髻上还钗了这么多发簪,想来脖子也受不住了,叫白芷杏娘她们进来给你解开,也换身轻快些的衣服,泡个澡。”
这般细细嘱咐了,又有些担心,道了一句:“东珠是我院里的管事娘子,我叫她给你备了些温热养胃的膳食,等会儿她就来见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吩咐下去就是了,不用太拘束……”
他只管一一说了自己的安排,又怕斐凝不应,忙看她。却见斐凝正浅笑着,明眸含笑,正看着自己。傅瑜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你……阿瑜准备的很妥当,”斐凝轻声道,“我很喜欢。”
傅瑜晕晕乎乎的出了新房门,脚下还有些发软,似踩在云巅一般,金圆忙上前搀扶,嘀咕了一句:“郎君这还没去前院敬酒呢,怎么看起来就像是醉了?”
听得这话,秋夜寒风一吹,傅瑜这才醒转,挪开了金圆的搀扶,看着一旁静立着的东珠,又不放心的叮嘱:“东珠,等会儿夫人有什么事你都顺着,洗澡水和膳食,都要热的,早些叫人抬过来。”
东珠只笑:“这些事郎君昨天说了一遍,今晨又说了一遍,现下又吩咐了一遍,婢子怎么敢不从?早就备好了,婢子现下就去见夫人,郎君还是快些去前院吧,莫耽误了时辰。”
傅瑜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东苑,刚走出院门,金圆在身前给他提了灯笼,就见了一旁小道有几人的身影追了过来,傅瑜本以为是偷听壁角的王犬韬等人,正要打趣他们,却见的领头的是赵斌。他神色匆匆,面目有些严肃,见了傅瑜,头一句就是:“二郎君,芜院的筠娘跑出来了,她在教场那边大闹了一场,快跑进荣喜堂的时候被我的人拦住了,现下已经绑了,正押过来。”
傅瑜心下一怔,冷声问:“多少人看见了?”
赵斌回:“今天的宾客多在正院前头,这时又夜深了,少有人来东苑,只来往的东苑的几个婢子小厮看见了。都是府中的下人,惊扰了一番,好在没闹到正院去,也没闹到这边来。”
傅瑜伸手揉了揉额角,一边快步朝外走,一边问:“不是说芜院派了四个府丁去守着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元志呢?”
“元志去芜院查看了,”赵斌匆匆回,“筠娘先捆着押过来了。”
东苑主子就傅瑜一人,空出来的宅院不少,芜院太远傅瑜没去,随意找了个离新房有些距离的厢房,叫人点了烛火,进去一看,筠娘披头散发,脸上和手上衣服上都有些泥土的痕迹,好在衣服还是穿的好好地,没让她穿着里衣就往外乱跑。她此时神情怔怔,瞧着不比那日发疯好上多少,傅瑜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隔了些距离,又有金圆和赵斌在一旁看着。
傅瑜瞧了几眼,又问了些话,见筠娘还是怔怔不理人的模样,心下又是一叹,只让人捆了她,刚想着让人带她回芜院,元志就回来了。他面色有些难看,却还是恭敬道:“郎君,盯着的四个府丁都醉过去了,我叫人泼了冷水也没醒,丫鬟婆子也是。院里摆了些酒水饭菜,都吃了大半。”
“醉了?不是昏了?”傅瑜冷声问,“东苑的内务都是东珠管着的,让她过来——”随即又是一顿,这才想起他刚刚让东珠过去见斐凝了。手下气急,狠狠地砸了一下椅旁小几,吓得筠娘尖叫一声,傅瑜这才回身看她,挥手让人用布堵住了她的嘴,想了想,道:“先把她关在这院子里,芜院就先不要回去了,原来守着的丫鬟婆子调过来,毕竟是熟人了,也好照料些,四个府丁换了,新调八个过来日夜守着。再让府上郎中过来瞧瞧,看看那四个府丁到底是醉了还是昏了。”
忙了这些事,才又领了金圆和元志朝正院走去,待看的前厅灯火如昼,傅瑜的脚顿住,转身吩咐金圆:“等东珠得闲了,你和她去查查,看到底是谁给芜院送的吃食。我东苑,不收那些吃里扒外的人!今天的事,也不必隐瞒了,除了不能让宾客知晓,府中上上下下的奴仆管事,该知道的,就该知道。”
安国公府的主人是少,但上上下下的奴仆小厮、府丁婢女和管事却不少,这倒不是傅骁穷奢极欲,而是无论按照法制还是人情往来,一个国公府和该有两三百号人,即便如此,傅瑜东苑也有不少院子都空出来了。傅瑜甚少管内务,东苑大小事都交给了东珠和金圆去办,索性两人这几年来也是将东苑管理的井井有条,但毕竟只是管事,两人年纪也算不得大,东苑近百奴仆有一两个小心思的人,再正常不过。
今日筠娘出来闹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中内因也因了筠娘身份特殊而有不少纠葛。但筠娘终究是险些大闹了婚宴,傅瑜心下气急,也不管那背后的人是什么心思,当下便让人捆了筠娘,又着管事着重去查此时。
前院敬酒归来,好不容易把来庆贺的一干亲友安排完毕,有的是回了自家府邸,有的是暂居国公府——反正安国公府空出来的客院不少,容纳几个亲戚朋友还是绰绰有余。做完了这些,傅瑜径自回了新房,及至自己院子门口,就见着杏娘站在廊下,提了灯笼出来,傅瑜撞见她,便问:“夫人在做什么?”
杏娘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是傅瑜,忙行礼问安,轻声道:“娘子刚卸了妆容去沐浴了。”
里间灯火通明,红烛烧得正旺,窗前隐隐有人影绰绰,廊前一溜的大红灯笼在晚风轻拂摇晃,傅瑜顿住脚,在廊下略站了站,让晚风将身上的酒气吹散了些,随后转身去了另一个净房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