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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求生记[重生](263)

作者:雾家三岁 阅读记录


完全是阴恻恻的威胁,我看到她洁白的牙齿,闪烁着锋利的冷光,快速地咬碎了我的犹豫。

“好,好的。”我忙不迭点头,扬手把长裤丢出了画面之外。

“上帝啊,那团褐色的是什么,干掉的抹布吗?”一声尖叫。

我小心翼翼地说:“······是兔毛背心。”

“丢掉!”

“···好。”

“欸?这该不会是滑雪服?你们不是去滑雪吧。”状似疑惑的语气,难以捉摸出有效信息。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是的,就是普通的防风外套。”

“我当然知道,所以这种厚实的把你裹成一个球的衣服,请不要让它出现在任何一处海拔低于二百米以下的地区。”她笑眯眯地阴阳怪气。

“······是的,你说得对。”

“雨靴?可爱的弗洛夏,你在开玩笑吗?”她呲牙咧嘴地喷射毒液。

“我这就收起来。”

我很是识相的做法,赢得了阿纳斯塔西娅不多的宽容,她几乎是捏着鼻子一一点评完我的搭配,留下一句,“还不如制服,起码算是看得过去。”

我:······

最后,在几乎将衣柜掏空前,阿纳斯塔西娅为我挑选了一身“合适”的着装,她认为我的衣柜仅仅做到合适已经很不容易了。过季的名牌和街头风格的舒适风还有不少松松垮垮的男装让她的选择极为有限,大多没有经过熨烫,皱皱巴巴的,她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跑上跑下,同时承受着阿纳斯塔西娅刻薄的评价,我作为“她”眼中彻头彻尾的时尚恐怖分子,全身无力的抱着笔记本瘫倒在床尾的地毯上,周围是散落各处必须丢进垃圾堆的衣物——起码她是这样说的。

“弗洛夏,记得化妆。”她第三次叮嘱道。

“啊?哦······”我精疲力尽地发呆。

“还有,记得遮一下伤口。”

阿纳斯塔西娅低低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漂浮在天花板上,是视线最边缘残存的光点颗粒,我出神地捕捉着漏网之鱼。

诶?伤口!我猛地坐起来,凑到荧幕前:“什么伤口?”

阿纳斯塔西娅似笑非笑地挑挑眉,她又是高深莫测的贵族小姐,她用手指点点嘴唇:“你的嘴唇,破了。”

按了按嘴唇,我才想起昨晚刷牙时就发现嘴唇红肿,下唇还被咬破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我嘶嘶地哈气,然后抹了一些消炎药膏就睡了。今天早上事情一桩接一桩,我压根没记起这件不起眼的小事。

都是弗拉基米尔的错,我懊恼地扑进一旁的大枕头里,埋在里面一动不动。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的苦肉计,总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上当的感觉,嘴唇的小伤口不知为何变得火辣辣的,我更觉得自己中计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虽然不是真英雄,可他确实很美。

也许是找到了借口,我重新做好心理建设后,蛄蛹着蠕动到亮着光的屏幕前。阿纳斯塔西娅完全占据上风,她不紧不慢地照着小镜子,身后站着一位女士,正仔细地帮助阿纳斯塔西娅打理头发。

“我以为你会说,是口腔炎症或者自己不小心咬破了。”阿纳斯塔西娅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枕着自己的胳膊,无所谓地摇摇头:“没必要说谎,这种事情也不算必须藏起来的秘密。”虽然这么说,可我的脸红通通的,不知道是不是憋气太久,我的心口涨涨的,不是难受,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有些神游,伴着低沉的白噪音,我趴在床边,发现阿纳斯塔西娅身旁又多了一位女士,她们也许是佛奥洛夫家族的人,跟着阿纳斯塔西娅一起来到了维尔利斯特。

“我要去做皮肤护理了,弗洛夏,你没有睡着吧。”阿纳斯塔西娅摘下面膜,她还以为我是不是又睡过去了,于是试探性地叫了我一声。

“没有。”我抱着胳膊,有些恍惚地开口,“谢谢你,阿纳斯塔西娅,你帮了我很多。”

“因为你那称得上怪异的品味,我的眼角肯定都多了两条细纹。”阿纳斯塔西娅忽然凑上前,整张屏幕完全被她的脸占满,她透过漆黑的镜头好像能直接看到我,她红润的唇比得上花的艳丽,勾出一抹奇特的笑容,高雅中带着些许冷漠,像是被凝固在冰块里的玫瑰。

她此刻的温柔,比看似刻薄的毒舌还要难以捉摸,她缓缓绽出了熟悉的笑容:“但这些都是值得的,你会迎来一个完美的约会。”

第216章

Chapter 215.约会(三)

啪——

合上发烫的笔记本,我艰难地翻了个身。身下胡乱压着几件毛衣,脖子里的头发蹭的皮肤痒痒的。我捏住发尾拽出来,很久没有修剪打理过,乱得像是舒宾太太房前树上的鸟窝,乱糟糟的一塌糊涂。

我长长地叹口气,撑着从床上爬起来。

对着盥洗室的镜子,我用梳子一点点梳开打结的发尾,可结成一团的扯得头皮突突的疼,耐心很快告罄,我直接用力一拉生生拽断了,再随便梳两下,就挽成一团拢在脑后。

手腕上戴着几天前从行李箱中找出来的小海豚手链,银手链细细的链子,睡觉时皮肤上硌出了红色的印记。我想到明明和阿纳斯塔西娅约在圣彼得堡的安德廖沙,但却躲着我——除非他忘记了我还在维尔利斯特等他的约定。

我不是指责他,而是他应该留给我一些时间。

赌气的摘下来,我小心地挂在显眼的地方。

阿纳斯塔西娅说我应该化妆,我看了看整整齐齐摆在镜柜前的三支唇膏,这是我所有的化妆品了,粉色的是草莓味,黄色的是淡淡的花香,我皱着眉陷入了纠结——粉色涂出来的是嫩嫩的桃子色,可我盯着微微红肿的嘴唇,破裂的伤口处上是暗红色的血痂。

保险起见,我选择了无色润唇膏,对伤处没有刺激,好得会更快。

解决完阿纳斯塔西娅的嘱咐,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我心满意足地走出盥洗室。

在冰箱前发了好一会呆,实在一点饥饿感都没有。最终随手拿了一个绿橘子当早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储存的蔬菜和水果一下子少了许多,可能是我看错了。

我吸吸鼻子,因为罗德夫先生时不时会带来一些方便储存的食物,丹妮娅夫人也会用新鲜的渔获塞满冷冻室,只是感觉和昨天看到的隐隐对不上号。

绿橘子酸得我呲牙咧嘴,我抱着笔记本缩在餐台的高脚椅上,喝下一大口甜牛奶冲掉嘴里的酸味。艾勒在我第四次递出邮箱地址的小纸条后,终于领会了我的明示,她发来了一篇长长的邮件。

开头是简短的自我介绍,接下来是公式化的寒暄,只有一句:天气不好,注意身体,然后话题被扯到最近的考试上。

她花了最大的篇幅去描述化学实验的最后一题,从她的思路到实验过程,方法,结论,她事无巨细地完整讲述一遍,可能是怕我看不懂,她贴心地在附件中画上了示意图,就这样,一篇洋洋洒洒的信件结束了。

我喝完牛奶,橘子剩下半个,我一边五官都皱巴巴困难地咀嚼着,一边抓耳挠腮地回信。我为我二十分钟前嘲笑艾勒的信件道歉,凑满这么多字可真是不容易,然后我听到屋外传来引擎轰鸣的声响。

几乎是立刻,我按下发送键后,跳起来冲到二楼卧室,开始马不停蹄地换衣服。等我系紧鞋带,等不及地推开门后,雨水的凉意丝丝密密地贴上来,水汽充盈地散布在周围。

我吸足一大口空气,寒冷立刻钻进胃里,像是把冰凉的雨水喝进肚子里。

前廊下是陌生的蓝色跑车,弗拉基米尔迎着如同绒毛般细细的雨,站在车旁,他低着头,丝丝细雨化成一抹朦胧的雾气,他抬眼看我走出屋子,走进同一片雨水里。

清澈、艳丽,我从来没想过这两次词语能同时出现,那是他凝望的双眼。我的心跳慢了一拍,我跳过水坑,几步就来到他身边,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太过迫不及待,可看到他同样期待的目光,我显然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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