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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皇女她只想躺平(女尊)(6)

作者:萄兮 阅读记录


是追月的声音。应如风立刻撒了手,摘下帷帽,两只手背到身后讪讪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怀星呢?”

“这是我的房间。”追月背对着她说道。

天香阁顶楼只有两个厢房,怀星和追月的房间分别在正门楼梯上来后的第一间和第二间。应如风这次从后门的楼梯上来,两人的房间顺序正好反了过来,她一时忘了这事。

“对不起啊,我认错了。”应如风尴尬地抬脚朝门口走去。

追月转过身,担忧地说道:“国丧期间,殿下贸然来此地,若是让人抓住了把柄,恐怕不好交代。还是尽快回府吧。”

应如风脑袋嗡嗡作响,“停!你怎么就又开始了?我累了一天了,不能歇会吗?我打扮成这样谁能认得出来?”

追月低声道:“殿下气度不凡,有心人一眼便能认出来。”

“追月,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应如风猛吸一口气,按捺住想打人的暴躁。

“我是为殿下着想。国丧期间取乐被发现了,轻则挨板子,重则下狱,皇室成员也不能幸免。”追月蹙着眉,一脸镇重地说道。

“得,你是刑部尚书吗?”应如风不由得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他的呼吸喷在她的指尖上,有些湿润。追月很快就敛住了呼吸,抬手将她的手指推开。

应如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越界,正要缩回手,突然看到了追月的指腹上有一道醒目的伤口,皮肉绽开,深可见骨。

她捉住他的手腕问道:“怎么回事?伤得这般严重怎么没有上药?”

追月挣扎着要抽回手,却拗不过她。

应如风想起昨夜那根断弦,但断一根弦绝不可能伤成这样。她低头看向案上的古琴,铜色的琴弦染成了深褐色。

应如风拧眉问道:“受伤了还弹琴,手指不想要了?”

追月黯然,“没有事情做,弹弹琴,好打发时光。”

应如风看他眼睛有些红肿,眼下还有一圈明显的乌青,叹声问道:“药在哪?”

“不用,我自己来。”追月摇头拒绝。

应如风的语气不容置疑,“说。”

追月只得答道:“在小桌第二层的抽屉里。”

应如风拉开抽屉,里头整齐地摆放着药膏和纱布。她取出来放到了桌上,打开了药膏。

“我自己来吧。”追月坚持道。

“你手都受伤了,单手怎么给自己包扎?”应如风今天突然意识到人的生命是多么的脆弱,说不准哪一天就阴阳两隔了,对向来看不顺眼的追月也多了几分耐心,抓住他的手,把药敷了上去,“我知你来天香阁以后心情一直都不好。可是母皇的敕令我有心无力。”

追月低头看着她的动作,声音有些酸涩,“我知道的,殿下。”

“不过等六皇妹登基后,应该会大赦天下。到时我会向她求个恩旨,消了你和怀星的贱籍。”她拿出纱布,把追月的手指一层层地裹起来,“你还是清白之身,到时再给你寻一位不计较你家世过往的妻主也不难。”

追月愕然,“你要让我嫁给别人?”

第5章 番邦男子

“咱们两个虽然有过婚约,可那早就不做数了,你无需挂怀。我知道你喜欢守规矩,上进的女子。到时我带你去榜下捉媳,那全是符合你喜好的女子。”应如风打趣道。

追月没有笑,看着她道:“殿下,我没有那种喜好。”

“我知道你重规矩,昔日时时劝诫我,希望我变成你理想中的好妻主。可我是不可能改的,你不喜欢我这样的,重新找一个符合心意的妻主就是了。我不会介意的。”应如风利落地剪断纱布,打了一个结。

追月声音比冬日的寒潭还冷,“自从进了这腌臜之地,我已经断了嫁人的念头,殿下不必为我费心。”

“你我虽无妻夫之缘,却仍有朋友之义,更何况你还是怀星的哥哥,我怎会不管你。”应如风放下他的手,叮嘱道,“这几天就别弹琴,手养好了再说。我先去找怀星了。”

应如风起身推开房门向外看了看,见外头没有人,迅速关上门朝旁边的房间走去,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凝视着她的背影,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两下。

应如风进入怀星房间的时候,怀星正坐在镜子前梳头发。

怀星的头发厚实且繁密,摸上去如同绸缎一般,缠在手上也会像滑溜的游鱼一般滑开。

兄弟二人虽然长得一样,但怀星的灵动与生气却是追月没有的,她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认错人。应如风握住怀星的手,取出梳子,在他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怀星从镜中看见她,惊喜地转身拉起她另一只手,“风姐姐,出了这么大事,你怎么还有空来天香阁?”

应如风下巴抵在怀星头顶,手插进他的头发里肆意玩弄着,“这不是想你了吗?”

怀星环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胸口,“早上起来没看到姐姐,打听了一圈才知道你昨晚被禁军带走了。六皇女殿下没把你怎么样吧?”

“不是带走,是请走。昨天看你突然睡着了,便没叫你。别瞎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应如风在他的后脑上轻轻地抓了抓,怀星立刻如同被捉住后颈的小猫一般缩成一团,哼叫了一声,本想询问昨天突然睡着的事情,一时也说不出口。

应如风忍不住多抓了几下,怀星却躲开她的手,仰头睁开眼睛,面带忧色地说道:“姐姐不应该来的,被人知道会被朝臣指摘的。”

“怎么你也要赶我走?”应如风抱住怀星,不满地箍进怀中。

怀星摇摇头,小声说道:“我巴不得天天见到姐姐,可今时不同往日。”

“嘘,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拥抱的感觉让应如风踏实了许多,起伏了一整天的心仿佛顷刻间平静了下来,心中的空洞渐渐被填补起来。

“姐姐,已经快天黑了。”怀星望着窗外暗淡的日光,等了一会,忍不住提醒道。晚上在京城大街上行走,很容易被禁军抓住盘问,免不了暴露身份。

“知道了。”应如风无奈地松开他,眼神颇有几分受伤。

怀星急切地解释道:“姐姐,我……”

“行了,我明白你是在为我着想。我心里难受,想找个人抱一抱。你不愿意,那我就走了。”应如风带上帷帽,转身离开了怀星的房间。

应如风离开天香阁的时候,夕阳已经到了天际交界线,映出一片夺目的火烧云。她找到等在后门的烛心,踏着夕阳的余影,一起往府中行去。

虽是举国同哀的时刻,但百姓依然得出门赚钱糊口。时值傍晚,收摊回家的摊贩们背着竹篓,推着小车,大声吆喝着让行人让开。街上人来人往,甚是吵闹拥挤。

应如风往日都是乘坐轿辇出行,今日为免暴露身份,只得靠着双腿走回家。不知为何,她仿佛有引力一般,行人纷纷向她这一侧挤来,污浊的空气让她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她抬头往远处看去,只见街的另一端划开了一个大缺口,行人避之不及,仿佛有什么妖魔鬼怪站在那一般。

一条皮鞭扬起,划破空气,紧接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在纷杂的人群中依然清晰。行人涌动得更加快了,生怕那条鞭子不长眼落到自己身上。

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

应如风被人群裹挟着,不一会便被推攘到那块空地边。

“大姐,救救我吧。”一只沾着血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衣摆边缘,濡湿了黑色的布料,

应如风的脚步迟滞了一下,尽管知道在这里大姐是对成年女子的敬称,无关年龄,但她依然有些不习惯。就像每次听到别人祈福时求老天奶保佑一样,总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

她低头从皂纱的空隙间看去,一名身材如纸片般单薄的少年趴在地上,衣服烂成一条一条的,血污浸透了布料,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鞭伤处沾满稻草,鲜血不断地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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