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娇声打破了这股氛围，“六姐你怎么在这？让妹妹我好找。”

柳如梦带着人进了亭子，宽敞的亭子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柳如梦看向一旁的蒋红莹，她道柳如琉交好了谁，原来是边关来的那谁。

“六姐竟然还偷偷带了一位出来，不知这是哪位姐姐？”

明度看着她演，柳如梦小时候还好，后来长大了不知道是不是杨姨娘说的多了，她开始嫉恨明度抢了成为嫡女的机会。

特别是钱姨娘得宠的那两年，杨姨娘失了宠，柳如梦的日子也相应的不好过了起来。

她的性格也更加拧巴，对着明度是次次锋芒毕露。

见不着明度也会找着机会和她碰上，就想和她比个高低，让母亲知道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明度为了清静和她比了，柳如梦大败却没有死心还想来个越挫越勇。

明度哪里会跟她玩过家家一般的比拼，后面是一次都没理过。

柳如梦身边的小姐妹：“这是蒋姑娘，梦姐姐你居然不知道。”

柳如梦刚要开口，叫明度先抢了话头，“七妹和我一样在闺阁之中受先生教诲，不知道也无甚奇怪的，我也是今天才认识的蒋姑娘。”

在家闹闹就算了，将别人拉进来可就不像之前那么简单就过去了。

这个人还是蒋红莹。

这会儿战事紧张，蒋将军坐镇边关，蒋红莹在柳府受了欺负，就算她们爹现吏部左侍郎，和吏部尚书只差一步之遥，那也得避其锋芒。

她眼锋一扫，柳如梦心中一窒，像是被掐了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

她万分羞恼，她居然会怕柳如琉，她为什么要怕她！

但柳如梦就是张不开嘴，气的她脸都涨红了。

她没开口，刚才说话的小姐妹也没开口。

明度视线扫过两人，以及其他看戏的观众，“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可否给我和蒋姑娘腾个地方？”

人家逐客令都下了，而且一堆人，互相能闻到对方的脂粉气，难受的紧。

柳如梦又是个没用的，看不成戏也就没必要待下去了。

“我路上方才好像看到茉莉花开了，我去赏赏。”

“我同你一起。”

呼啦啦一群人撤了，留下一个柳如梦，柳如梦只能不甘转身离开。

蒋红莹：“你家真热闹。”

明度：“还好，也不是天天这么热闹。”

蒋红莹：“……”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这天之后蒋红莹时常来柳府，也会给明度下帖子邀请她去蒋府。

明度也可以借机在外面转转了。

古代闺秀是货真价实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屈指可数的几次外出还是母亲带着柳府一众女人去寺庙上香。

车夫换成了自己人，马车里头也换了人。

明度换身衣服，易容一番去了宫阁。

宫阁是她创建的势力，专门经营布庄、脂粉一些女人家的生意。

这些利润大，一些女人来往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明度收拢的人主要是女人，还有一些孩子，其中有男孩，但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干的是什么，只有经过考验合格的人才会往上走，不然哪怕特别聪明只能待在最外围。

这是一次女性革命，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明度进了宫阁的后院，邬涵竹迎了上来。

“主公。”

明度观她精神奕奕，但面容憔悴，“先生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为好。”

这在古代搞个猝死她就罪过了。

邬涵竹并不在意，她的每一分劳累都是值得的，被收拢来的女人日子更好过了，也为更多女人努力着。

她们在外奔走，比她还累，她又有何颜面去休息。

明度：“先生您活的越久能做到的越多。”

邬涵竹沉默良久，“主公说的是。”

她之前就是怕自己完不成改天换地之事所以引导主公，但能活的更久，做的更多她又怎么会不想？

明度又趁机提出让她多锻炼的事情，革命身体才是本钱。

邬涵竹听没听进去的，明度离开之前让人盯着她。

邬涵竹知道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明度借着蒋红莹出来的，柳府到蒋府，一个文臣一个武将，两家不算近，但也没太远。

明度不能久留，紧赶慢赶处理完宫阁事务赶到蒋府外，上了柳府马车，和人换回来。

马车这才转着车轱辘到了蒋府。

蒋红莹已经等了很久了，她得知明度要来就差人去大厨房定今日的菜单，起的也比平时早些。

明度一进府，都不等把人领过来蒋红莹就跑来迎接了，“你可算来了，我吩咐大厨房做了边关的烤羊和手扒饭，叫你尝尝。”

蒋红莹好不容易交了明度这么一个朋友，她本能的讨好，偏向明度的喜好。

明明她本来十分不屑京城闺秀的做派，但等到了明度面前还是觉得自己粗枝大叶，边关的一些东西和京城的相比也粗陋了些。

总是忍不住去适应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还是明度多次纠正，蒋红莹才放下心，跟明度分享边关的美食和当地的风土人情。

“听你说过好几回了，等会儿我肯定多吃些。”

“放心吃，那只羊十个我和你都吃不完。”

烤全羊放在超级大盘子上端上来，手扒饭是用盆装的。

烤全羊需要把肉片下来，大厨当场片了装了小盘，然后又片了铺在手扒饭上。

蒋红莹：“你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明度夹了一筷子，羊肉烤的赤红油亮看着就特别有食欲，烤的味道又香得十分霸道，色香已全，就剩下味了。

明度塞进嘴里，没有蘸料的烤羊保留了羊肉本味，外酥里嫩，甘甜中带着焦香，又有一股辣味从舌尖蔓延，不是很辣，单纯让人食欲大增。

明度连吃了两口才去吃盛好的手扒饭。

“好吃吧，虽然不及京城精致讲究，但也有着特有风味，你也就只能在我这吃到这么正宗的边关烤全羊和手扒饭了。”蒋红莹说着说着有些想家了，虽然这里也是她家，但她在边关长大，她爹娘兄长们也还在边关，只有她和祖母回到京城。

每天都被闷在府里，不像在边关，闷了就骑马在外面跑两圈，天高地阔，什么烦恼都会被吹散。

这里只有四角天空，一日复一日。

要不是和如琉交好，她怕是早就闷死了。

明度：“你若想骑马可以到城外庄子上，虽不及边关开阔，但也比在府里坐井观天强。”

蒋红莹眨了下眼，她刚刚把心里话说出去了吗？

这个不是很重要，“那我们这就去跟祖母讲。”

明度：“今日已晚，改日如何？”

她也正好可以多出来走走。

蒋红莹答应了，不过她等不及，当晚就去老夫人那里用膳，提了这件事。

老夫人最疼这个唯一的蒋家姑娘，无有不应。

若不是身子骨不及从前她都想跟着一起去了。

老夫人一答应蒋红莹也不想多等一日，派了人来下帖子。

帖子都要先过纪玉燕的手，她最近一直盯着柳如澜，帖子就送到了两人眼前。

柳如澜：“我也想跟六妹妹去骑马！”

只要不在家里听母亲念叨，学习什么规矩，别说骑马，就是出去跑一圈都可以。

何况她挺想骑马的，这在现代可是有钱人的专属活动。

她现在也是有钱人了，赶紧安排上。

纪玉燕向来拿这个小女儿没办法，等帖子送到明度手里便多了一个柳如澜。

两人出发前往蒋府，再一同去往郊外的庄子。

蒋红莹瞥了好几眼柳如澜，因为柳如梦的关系，加上嫡女都很瞧不上庶女，她提防着柳如澜整幺蛾子。

然而柳如澜比她还随性的坐姿，豪放的吃东西模样打破了蒋红莹的三观。

蒋红莹看向明度，眼睛都在写着，‘这是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