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推了推女儿的小肩膀, “小七快跟你的母亲说说话, 你不是一直说想母亲了吗？”

小七往后一躲, 扑到了贴身丫鬟的腿边, 直接打了杨姨娘的脸。

杨姨娘心里气，又不好表现出来, 讪讪道：“昨儿她还念叨着，没想今儿见着人倒是害羞起来。”

“谁害羞？”柳如澜人未至声先到, 她觉得自己这会儿也可以copla一下凤姐。

柳如澜一进门就坐到了纪玉燕边上，看到比童星都漂亮一百倍的明度, 心里嗷嗷直叫女鹅！！！

她要稳住, 不能吓到女鹅。

“这就是六妹妹吧？之前未见过六妹妹，没想到六妹妹生得这般漂亮。”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想掐一掐六妹妹的脸蛋了, 六妹妹这般漂亮, 肖姨娘肯定也不差, 真是便宜她爹了。

换作现代有她娘一个就得让人羡慕死, 到了古代却拥有这么多美人。

纪玉燕脚轻踢了一下女儿，一个姑娘家的，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柳如澜收了目光, 挽住纪玉燕的胳膊, “娘~”

纪玉燕瞪了她一眼, 私底下这样就算了，这还这么多人，她这样只会叫杨姨娘更得意。

纪玉燕板着脸，但对上女儿还是心软了，落水之前女儿倒是端庄，却愈发木讷，这落了水看开了，她何必又将她捆起来。

且让她在家松快松快，嫁了人那都是苦日子。

“小四自落了水便不爱习那等琴棋书画，但我柳家在外还是要有一个撑门面的，免得柳家姑娘不好嫁。”

“唤小六和小七来，是只有你俩年龄都不大，正是学习的年龄。”

杨姨娘迫不及待道：“小七聪慧，都会背诗了，琴棋书画学起来肯定快。”

“小七给你母亲背一个。”

“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小七这回没掉链子，听话的把背了好多遍的诗给背了出来。

杨姨娘手帕捂嘴笑，“夫人你看这孩子，听个几遍就会背了，咱们柳家要出个才女了。”

纪玉燕没给杨姨娘一个眼神，指不定她私底下教了多少回，不过她还没说什么，柳如澜先开口了：“娘，这选人也得公平一点，六妹妹连诗都没听过，更遑论背了，哪里能比呢，要比也得拿一首都没背过的让人念了叫她们背，看谁先背出来再选也不迟。”

纪玉燕瞧出来了，她这小女儿挺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六妹妹，说是公平其实是偏着小六，不然小六连个机会都没有。

柳如澜是自己的女儿，纪玉燕也不想便宜了杨姨娘，自然不会拆台，“小四这主意不错，那就这么办。”

杨姨娘急了，她是知道自家这根木头，背这一首诗都是她用糕点哄了十多天才背熟了，这让她现在背……

杨姨娘额头隐隐出汗，纪玉燕看在眼里，装着糊涂。

柳如澜对着明度道：“六妹妹你等会儿就听这位姐姐念，记不住就叫她多念几遍，你只要记住说出来，你四姐请你吃甜甜的红豆糕。”

明度没说话，抿着嘴巴认真点头，又萌翻了柳如澜，让她直叫骗她生女儿。

柳如澜别说背了，不会背她也得叫六妹妹吃上这红豆糕。

她最喜欢的红豆糕。

念诗的是纪玉燕的贴身丫鬟，虽然古代文盲一大片，但为了主家办事方便，有些奴才还是要识字的。

当然也仅限于识得几个字，吟诗作对那是不可能会的。

明度自有计划，所以像原主一样，听了一遍就背了出来。

纪玉燕和杨姨娘都看向了她。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丢在小院里的小六居然有这本事。

也就是她是女子，不然老爷指不定有多器重。

柳如澜就简单了，这不就是神童么，她现代听说过不少神童，不过知道的那里面都有夸大吹嘘成分。

这眼前这个才是真牛逼，她亲眼见证，上辈子她要是有这个本事，高考得多简单，分分钟上top2。

可惜了，这么一个未来女学神生在了古代。

柳如澜情绪低落了下来，同情的瞅了明度一眼。

“娘，六妹妹这般聪明，就选六妹妹吧。”

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让六妹妹能过得更舒服一些了。

而且这本也是六妹妹凭本事挣来的机会。

纪玉燕回神，“小六聪慧，我会和老爷说此事，让教你的邬先生来给小六上课。”

直接把这事定了下来，杨姨娘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毕竟自己女儿这会儿连一句都不会背。

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杨姨娘气哄哄的走人，身后的奶嬷嬷抱着柳如梦跟上。

纪玉燕脸色未变，“小六也累了，来人将人送回小院。”

贴身丫鬟银月领着明度出去，无视嬷嬷讨好的笑容，她让明度站在原地，然后把嬷嬷叫到了不远处，对着明度，随时能观察明度的动向，“以后六小姐需前往听风院受邬夫子教诲，从卯时至巳时，每天半日，六小姐规矩好，但也要请教养嬷嬷专门教导，花嬷嬷你可记下了？”

花嬷嬷抹着汗，顶着银月的目光根本不敢说自己刚刚太高兴了，以至于没听清她讲了什么，只能点着头，“记下了记下了。”

银月：“那请花嬷嬷复述一遍。”

花嬷嬷整个人都懵了，怎么还要复述一遍，完了完了银月姑娘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她拼命回忆着，但越是回忆越是模糊，她的汗也越来越多。

花嬷嬷迟迟不开口银月目光一利，“花嬷嬷你要知道你是六小姐的嬷嬷，你这都做不好奴婢可是要告诉夫人的。”

花嬷嬷吓得抓住银月讨饶，求她千万别告诉夫人，她好不容易等到六小姐被主子关注，可不能让她现在离开，她还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呢。

银月面无表情，似是在思考要不要答应她，实际上此番不过是敲打敲打这惫懒的婆子。

毕竟六小姐是花嬷嬷带大的，这又是读书，又猛然见了那么多人，没个熟人在身边会吓着六小姐。

可惜她不会想到明度只是小孩身体，实际活了几千年。

“本姑娘姑且信你一回，若是让我发现你做的不好，就别怪我告诉夫人了。”

花嬷嬷哪敢啊，她就是一个嬷嬷，到了夫人面前夫人只会信银月姑娘的，那她可就惨了。

银月回来对着明度讲，“六小姐您有什么缺的都可以告诉奴婢。”

明度摇摇头，银月也没多提，将人送回小院就把小院里的情况告诉了夫人。

既然要栽培，之前那个小院也就不成了，又小又缺东西，离听风院也远。

纪玉燕还在想，一直没走的柳如澜撒娇道：“娘让六妹妹住到我的院子里，我的院子大。”

“不行，不合规矩。”纪玉燕不可能让小六住进小女儿的院子，那是嫡女才能住的院子。

柳如澜这段时间对别的感触不深，最深的就是这要命的规矩，哪怕她是柳家嫡女也逃不过。

她知道说不通，改了方向，“那住我边上的院子，我也好找六妹妹一起玩。”

纪玉燕：“不成，那个院子大了，只有嫡女才能住。”

“娘你就把六妹妹记在你名下呗，反正肖姨娘也不在了。”柳如澜满不在意的说着，在她看来记个名而已，听着好听而已，完全不了解古代嫡庶之间的重要性。

和她电视里看到的什么女主要和男主在一起，于是给安排了一个厉害的父母完全是两码事。

当然后者更严重，古代十分讲究血缘，因为株连九族不是开玩笑的。

纪玉燕如今已经被小女儿过于活泼不拘束的性子折磨累了。

不过也不是不能认，但也要看这小六能不能达到她的标准。

“让小六住清菊苑，离的院子不算远，离听风院也很近，你六妹妹可以少走几步路。”

纪玉燕之前都是依着柳如澜，一旦做了决定柳如澜也没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