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石佰：“我们继续玩。”

他们虽然在玩，但后面都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瞄明度，再想她什么时候会走。

半小时……

一小时……

他们出了溜冰场径直离开，“佰哥她还跟着。”

这也太坚持了。

他玩得都没意思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黄辛附和，他觉着玩得不尽兴，没劲。

曲石佰比他们更烦，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换了招数，跟只苍蝇一样围着他转，还那么不要脸。

曲石佰转过身走到明度面前，“别跟着我们，你要白拿钱就直接找我爸要。”

明度：“那不行，我有职业道德。”

曲石佰：“……”

跟着过来的项赢和黄辛：？？？这样的……职业道德？

三人转过身，项赢：“这女人太会噎人了，赶也赶不走，我们还是回去吧。”

项赢实在不想玩了，黄辛也是，两人开溜了，留下曲石佰暗骂没义气，还一口一个佰哥，这会儿就当了逃兵！

两人都走了，曲石佰又去了游戏厅，反正一个人也能玩。

但一个人玩着没劲，还有一个人盯着你，曲石佰暴躁度飙升。

磨了磨牙，回家瘫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柳姨我要吃葡萄。”

“柳姨我要吃饼干。”

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把人指挥的团团转，把资本家大少爷的形象立住了，还越弄越来劲。

明度没反应，倒是让回来看儿子学的怎么样的曲泰鹤给气得不行，“叫什么叫，你没手没脚吗？桌子上一堆吃的，还要叫柳阿姨给你端，你这会儿不是上课吗？怎么在这？”

曲石佰白眼一翻，“我累了，休息一下不行吗？”

“她上课不行，我要换老师。”曲石佰记仇着呢，要不是这个女人他还在外面玩，哪会在家挨这一顿臭骂，换掉，必须换掉，白拿的钱也不给她拿。

曲泰鹤想给吊儿郎当，还有那一头辣眼睛蓝发的儿子一个大逼兜，但想到小姑娘不大，怕吓着人，压着怒火没好气道：“换什么换，哪还有人愿意给你当老师，赶紧给我上课去，你要是不上课这个月零花钱没了。”

最后一句话扼住了曲石佰命运的咽喉，他翻身坐起，“上就上么，零花钱我要翻倍。”

“滚！”曲泰鹤一脚踹过去，被曲石佰灵活躲过，嘟囔：“不翻倍就不翻倍，还动手动脚了。”

气得曲泰鹤想追着他一顿胖揍，好悬他还记得人小姑娘还在，冲着明度说：“老师你尽管教，他要是不听话你就告诉我，我揍他。”

明度微微一笑，有没有听进去，那就要自己体会了。

曲泰鹤也就一提，这话他对很多个老师说过。

明度和曲石佰坐在书桌旁。

明度也不急，吃着柳姨送过来的果盘儿，慢悠悠的，三四分钟才吃掉一块苹果，又戳起下一块，看着就是一副打发时间的做派。

“喂，这就是你的职业道德？”曲石佰看不下去了，双臂抱胸，脚一翘抖着腿道。

“你不学。”

明度咽下后才不紧不慢回答，说完又戳起一块梨，感受汁水在嘴巴里流动，最后浇灌喉咙。

“你家水果不错。”

曲石佰：“………”

这女人太不要脸了点，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她家了。

“我要看书了，你吃东西打扰到我了。”

曲石佰得意的望着明度，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明度又塞了一块，吃完才点了点头，“你看吧，要看哪一本？”

“语文数学英语？”

“我不看课本。”

“你的桌上只有课本。”明度陈述事实。

曲石佰没理明度，从抽屉里抽出一本，看了起来，外面包着书皮倒是不知道什么书。

曲石佰本来是故意下明度的脸，不过这一看起来就入了迷，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明度何时站到他身后的都不知道。

“小说看的有意思吧？”

曲石佰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好气，“你吓死我了。”

他正看到关键时刻，说什么话都不知道。

“有意思，比上课学语数英有意思多了行了吧。”

明度点头，“那你继续。”说完坐回去看着曲石佰。

曲石佰：“……”这还怎么让人继续。

“你转过去。”

明度没应，自顾自说着：“武侠小说虽然有意思，但修仙小说比这更有看头。”

曲石佰生气了，“神话哪有武侠有意思，武侠是真的，神话都是假的。”

神话故事他又不是没听过，什么女娲造人，哪吒闹海，西游记。

这些他都听腻了，也只能听一听，像人是爸妈生出来的，生孩子只要十个月，西游记就更扯了，世界上没有妖怪，更没有孙悟空。

武侠就不一样了，他们修炼出内力，可以飞檐走壁，在江湖上快意恩仇，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曲石佰：“你是个女人，不懂武侠。”

“我懂不懂的和我是女人有什么关系？武侠小说里面也有侠女，你这就瞧不起女人了？那你是不是也瞧不起书里的侠女？”

明度直接用书里的内容反驳他，让曲石佰说不出话来。

毕竟不管是魔教妖女，还是正道侠女，他都挺喜欢的。

他绷着脸就是不开口，仿佛一开口就认输了。

明度没为难他，这个年纪的小孩面子比天大。

她纠正他的误解，“修仙小说不是神话，神是神，仙是仙，神是诞生之初便是神，仙是凡人修炼成仙。”

曲石佰被吸引了过来，他看着明度，等着她的下文，明度看着他，他看着明度。

“然后呢？凡人如何修炼成仙？”

“我上来上课的，不是来给你讲故事的。”明度义正言辞，义正言辞到让曲石佰都要听不下去了。

不是盯着他们玩就是吃水果看他看小说，哪来的上课，还不给讲故事，她怎么好意思说的？

曲石佰想把面前这人的脸皮放在秤上称一称，看是不是有一万斤那么重。

“不说就不说，我看我的小说。”

曲石佰拿起书想要接着往下看，但脑子里会蹦出修仙，凡人如何修仙？是要跟武功一样修炼吗？

看不进去，完全看不进去，书都没翻页。

曲石佰放下书，认输：“你怎么样才肯讲？”

明度点了点桌上一堆的课本。

曲石佰：我就知道。

接到他一脸早就被我看破的神情明度稳的一批，饵抛下去了，咬不咬钩是他的事。

“我学。”

曲泰鹤想起来过来看一眼，就看到儿子在那认真学习，可把高兴坏了，他觉得这小姑娘行，看着年纪小，是个有本事的，这就让儿子乖乖听话了，他得给包个大红包给她。

明度临走的时候带着大红包和曲石佰幽怨的眼神。

系统315：宿主对付小孩真是一套又一套。

啥样的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算是上个世界带娃的经验？

好像也不是，宿主哪是带娃，娃孝敬宿主还差不多。

系统315一言难尽的点着头。

周日的家教对象不是曲石佰，因为原主原本就是分开教两个孩子，一个不请了，才空出了周六，曲石佰气走的家教太多了，圈子里都知道，所以轮到了原主。

原主想赚钱就抓住机会试一试，曲泰鹤见不得儿子那德性，就同意了。

周日也是一个高中生，原主教了两个月了，倒是不用再来个收服过程。

周日上一天，晚上不需要上课，明度吃完晚饭就回寝室了。

她现在手上已经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七块六毛，贫穷已经限制了她的发挥。

让她仿佛会到了小时候，那会儿她这些钱都没有，只有想尽办法才不让自己饿肚子。

捡瓶子卖是最简单也最快捷的，直到后来能靠刷试卷挣钱，她才放弃了这个赚钱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