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们忘记了所有，看着明度，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未来。

*

掌镜的是个新导演，单艺蔷听说曹氏集团拍摄广告，本来想来的，但是她正在拍综艺，明度也觉得没必要。

因为这次她不需要任何技法，只要导演能把他们的情况记录下来。

说是导演，不如说是摄影师。让单艺蔷来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她有空明度也会拒绝。宏娄九౸一𝟏淑院

拍摄真的很简单，他们都住在萧云安排的公寓里，男女分开，每天都到另一间公寓集合，涂抹祛疤膏。

这些全程都在录像，只有卧室和厕所是没有的。

一天又一天，过了三天，疤痕毫无变化，也什么感觉都没有。

十个人升起的希望渐渐跌落，跌落到了谷底。

果然这个药膏没有用，这个公司就是个骗子公司，那个人也是骗子，骗子！

他们情绪激动，俨然忘了他们口中的骗子公司是曹氏集团，是一个有口碑，庞大的企业。

这用不到明度，萧云过去就搞定了，让他们又等了两天。

他们按捺着，时不时蹦出两句骂声，距离第二天结束越接近骂的越厉害。

“这个破公司，我不可能做托的，不行就是不行。”

“都这么多天了，普通药膏都该起点效果，它就是不行，别等了。”

“我宁愿它行。”

这话让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谁想带着难看的疤，谁不想自己无暇如玉。

他们只是失望，太失望了。

他们沉默着散开，反正还没到时间，再等等而已，哪怕再等个三天四天也可以，只要它有效果。

第二天，脸上被划了一刀的人冲出房间大喊，“有效果了，有效果了，你们看看我这疤是不是变了，它变红了。”

“什么什么？”其他人冲出房间，看到她脸上的疤痕一圈都红红的。

“这会不会是出问题了这么红？”

“不，不会吧。”刀疤女人慌了，这可是脸，虽然脸上有疤不好看，但也不想烂脸让疤痕扩大啊。

“你们感觉怎么样？总不会是我一个人这样。”她这一说另外几个女人也反应过来。

剖腹产的女人撩起衣服，“我的也红红的。”

其他人也都露了出来，说了自己的情况，她们看向剩下还没开过口的烫伤姑娘。

烫伤的姑娘害怕人，这么多人看着她，她话都说不出来了，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声音也跟蚊子一样，“我感觉额头痒痒的，应该也红了。”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跟她说了一声，撩开了她的头发，“你红了，是不是淡了一点点？”

“真的假的？我看不出来。”

“肯定真的，我这双眼睛亮的很，颜色变化最清楚了。”

……

*

拍摄一共进行了三个月，拍摄完毕导演进行了简单的剪辑。

明度看过之后没什么问题，它就悄猫的发布在了曹氏集团的官方微博上。

剪辑版和原版都有。

萧云表示看不懂，既然特意拍摄了视频准备营销，为什么又上的这么悄无声息，这和营销背道而驰了不是吗？

她虽然不明白，但对明度就是究极脑残粉，没有一点疑问，只会支持。

有人困惑，她都得出来说一声，“袁总永远是对的。”

知道的人：“……”袁总洗脑的真厉害。

不过他们也觉得袁总不会失误。

但……

他们看了会儿视频，抱歉，看不下去，太无聊了，这哪里是广告，哪里是营销，一窍不通的人拍的无聊视频还差不多。

公司工作群。

“我真的顶不住，不知道袁总怎么想的。”

“加一，哪怕袁总被誉为营销鬼才，我也要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还好营销花费不高。”

“你们这话可千万别在萧秘书面前说。”说了就会又听到那句，袁总永远是对的。

经历过的人心有戚戚。

没经历过的人也没打算去尝试。

聊着聊着，话题变了，“我们比一比，看谁看得久？赢了的那个人聚餐不用买单。”

“这个可以，我一定让你们所有人为我花钱。”

本来觉得输赢不重要，反正分摊后也没多少钱的人：听着挺带感，还是苏感。

“我也去看了，大家别耍花样哈，为了一顿饭钱不值得。”

“你不用说咱们也不会这么没品。”

“不说了，我先去看了，我先来挑战个十分钟。”

“那我就二十分钟……”

公司里莫名掀起了一股挑战看视频风，这是明度和萧云想不到的。

要是知道的话会送上，“……”

*

常晓露大腿上有块疤，在膝盖上面一点，比一枚一块钱硬币大一点，她腿又白又长，很好看，但这块疤就像一个污点，把一双纤长的腿的美破坏的一干二净。

她夏天不敢穿短裤也不敢穿短裙，真想穿裙子就只能穿快到脚踝的连衣长裙。

短裤就别想了，在家里她也不会穿，她怕自己看到，更加厌恶。

舍友都称她把这么漂亮的腿给藏起来了，真是太可惜了。

常晓露苦笑，她哪里想藏起来，她也想穿着短裤短裙昂首挺胸的走在人群中。

常晓露摸了摸裤子下疤痕的位置，怕是只能等下辈子了。

常晓露轻吐了口气，因为不想成为异类，她不爱出门，今天舍友们约了去爬山她照例拒绝了，现在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安安静静，冷冷清清。

“没什么大不了的，待在寝室里也挺好的，外面多热啊。”常晓露硬生生摧毁自己心底的落寞。

她打开电脑准备追剧，追《未眠》。她是个完结党，不播完绝对不开始看，追更人太苦逼了。

《未眠》之前就大结局了，她早就想看，大结局一出她就准备‘大餐’一顿，结果课业忙，她不想看的断断续续，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常晓露刚打开爱视，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微博自动推送的。

然而她目光还没收回来就看到了疤痕两个字，其他都没看清楚。

她鬼使神差的打开了。

〖曹氏集团什么时候进军娱乐圈了，请了这么多水军，就那样的视频，还称之为广告，是不是营销鬼才的名号听多了，就想着出乎意料？的确挺出乎意料，出乎意料的烂。万分怀疑有人把宣传费给吞了。〗

〖袁总：你不如报我身份证号。〗

〖飘了呗，露馅儿了，只想博眼球忘了广告的本质是展出产品，推销产品。〗

〖你们都没看完，你们怎么就知道不好！〗

〖这不很明显么，一个日化集团搞什么祛疤膏，有人买么？想都不想还看什么广告。〗

〖无语，你看都没看完，说个屁。〗

……

常晓露对这个广告升起了好奇，是什么样的广告评价如此两极分化。

要说是明星代言，那也就算了，但评论区完全没有粉丝的脑残发言。

常晓露摸到了曹氏集团官方账号，看到了标题，虽然已经有准备，但还是怔了怔。

“希望是真的。”她呢喃着点开了，实际上却没抱多少期望。

她被打击的次数太多了，而且这是广告，肯定有夸大，不过哪怕只有一点效果她也想要尝试一下。

视频开头，十个不同伤疤的人，他们的疤痕都做了特写。

第一天第二天进展的很快，每天的疤痕都有特写。

常晓露静静的看着，哪怕一开始没看到变化她也认认真真的看着。

不知不觉看到了最后，她已经泪流满面。

“晓露噔噔噔，我们回来了，我们不舍得把你一个人放寝室，回来陪你了，给你带了茶家的奶茶哦，感不感动，开不开心？”门才开个缝，室友A的声音就传进了寝室。

她推开门看到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常晓露，吓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