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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117)
作者:蝗蝗啊 阅读记录
陈知把席姜放下,她如今只知进了屋子,但身在何处并清楚,也不知该往哪里坐。她有些不耐,想要把盖头掀了, 反正屋里也没有别人。
不想陈知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万不可,不吉利。再忍忍。”
不吉利他们这场假婚仪吗?那她可不在乎, 但“不吉利”三个字还是震住了席姜,谁还不是希望图个好彩头, 就当是为她一个月后顺利出去攒吉利了。
于是,席姜听陈知的话忍下了。
陈知本来握着她的手腕,顺势拉着她的手把她往床边带,提示她坐下后,他道:“委屈你了,没有彩礼。”
席姜想说,不用这么真情实感,但她忍耐的时候不爱说话。
她沉默以对,陈知笑了笑,总比她张口反驳刹风景的好。他又道:“我还要去外面应付一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坐一坐。”
席姜挥挥手让他走,算是知道了。
陈知走后,席姜叫了声“阿美”,然后把盖头拿下。
阿美一脸新奇:“你们外面就是这样结婚的。”
席姜:“大差不差吧。”说着就看见屋中有一桌子,上面放着十六碟。
这倒是与她上一世婚仪上的一样。她走过去看了看,虽是十六碟,但里面的东西可比外面差得远了。不过,资源少的地方能准备成这样也不容易。
她本来就不信陈知所言的权宜之计,如今看到整个婚仪的过程与细节,她基本能确定陈知在假公济私,他真的动了要与她呆在这里三年的念头。
好在,再忍一个月,她就要出去了,这场婚仪来得也算及时,可以稳住他。
席姜随手拿起十六碟中的东西放进嘴里,折腾到现在真有些饿了。
陈知去外面与众人大吃大喝,她却要在这里只能靠这些小食垫肚子。她拿了几碟塞给阿美,又挑了两碟回到床上,坐在上面吃了起来。
晚些时候,屋外热闹了起来,席姜把盖头又盖了回去。
这次是掀盖头,喝交杯酒,说吉祥话,一套一套地,席姜觉得似曾相识。
待所有人都走了,一切安静下来后,屋里只剩席姜与陈知,她直接了断地问:“怎么睡?”
陈知从床下拿出草垫,铺在地上,然后又从床上把她的被子拿下来放在草垫子上,他指着说:“我睡这里。”
席姜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她当时看到这张大床时,真怕他说出一人占一边的提议。
席姜在屋里简单梳洗,陈知去了院里,拿缸里的水清洗,随着他擦干进屋,二人在各自的地方躺下,屋里的火烛灭了。
二人都没有说话,一切很静谧。
席姜一时睡不着,她翻了个身,看到陈知闭着眼侧躺着,脸朝着床这边。
月光从窗子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使她看得很清楚。
他很好看,她一直都知道,宋戎与武修涵也好看,但现在看来,还是他更好看。
从她上一世看到宋戎后就不顾一切地开始追求可以看出,她一直都是喜欢好颜色的。
天下男人若都有一副花花肠子,那还是找个好看的花花肠子,至少表里如一,至少赏心悦目。
他的睫毛是不是比她的还要长还要密,从席姜这个角度看过去,再加上阴影的效果,她的目光停在陈知的睫毛上一时移不开。
时间长到,都够她把人家的睫毛数清多少根的程度。
他是闭着眼的,她既看不到他的眼睛,就只能看看睫毛了。得到确实比她的还要长与密的答案,她视线下移,来到他的鼻子。
没什么好说的,好看的人都有一个挺拔的鼻子,漂亮的鼻形。
最后是他的嘴,严格说来,陈知的嘴唇过于薄了一些,像现在这样紧紧抿着,一看就不好惹。
席姜的眼皮慢慢地耷了下去,她就这样冲着陈知这一侧睡着了。待她呼吸一稳,陈知缓缓地睁开了眼。
夜里有风,整个屋子里都是属于她的香气,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
第一夜她没有给他个后背,他很知足。她看了他那么久,在看什么呢?
陈知只知道,他感觉不到杀气,她这次没有在他不备的时候起来杀心。
还不错不是吗,只是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嘴角上扬,笑意是控制不住的。
一夜好眠,陈知是,席姜也是。
不用去习屋,席姜一睁眼,就知道时候不早了。
她起来后才发现,不仅她不用去习屋,村长也给了陈知休憩的时间,他也不用去打猎。
席姜呵笑一声,这村长真是想孩子想疯了,恨不得下个月她的肚子就鼓起来。
当然村长再疯也疯不过陈知,村长的行为还有原因,她不赞同但理解,陈知就让人看不懂了,只因为还没对她忘情吗?就连外面经营多年的陈家军都不要了?
席姜不理解,十分不理解,总有一种怪异感。
总之,一下子二人清闲下来,席姜很不习惯,自从她重生以来,她一直是忙碌的,心与身都没有休息过,更别说大把的时间拿来浪费,简直可以用无所事事玩物丧志来形容。
为什么说玩物丧志呢,因为陈知天天都在带她玩。
不得不说,玩乐还真是愉悦且快乐的,只是每次夜深,席姜躺在床上都会有一种负罪感。
若不是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出去了,她真的受不了这种内心的自责与煎熬,她怕自己堕落下去,真的丧失了斗志。
这日,陈知带她玩一种在外面并不流行的棋术。
他与她一起亲手制作棋具,一边做一边现场给她讲规则,几把下来,席姜就有点上头了。
席姜虽一直自谦,总怕自己有思虑不周的地方,而让这重来的一生依然落得满盘皆输,但事实上,她非常的聪明。
输了七把之后,她终于把这个游戏的本质看清楚了。
于是新的一把游戏中,她埋了陷阱,只等陈知踩进来,然后赢他。
陈知看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想了想,走了一步。席姜楞住抬头看他,骄傲如陈知这般的贵家公子,竟也会耍赖。
这一步赖棋,若放在一般刚玩此游戏的人身上是看不出来的,但席姜不是一般人,她看了出来。
在她停下看着自己时,陈知就知道他露馅了。
他看着她转动的眼珠,狭促的眼神,他就知道不好,急忙上手想毁棋:“我放错了,我要重放。”
席姜好不容易抓到可以嘲讽他的错处,当然不会放过,她伸手去挡,两人在棋盘上过上了手招。
最后陈知放弃了,他双手一摊:“我认输,你赢了。”
席姜带着胜利的笑:“这可不是输赢的问题,是你作弊了。”
陈知低头,用手抵着唇,轻咳两声,像是在掩饰羞意,但眼见着,他的脸红了。席姜觉得新奇,笑出了声。
她的笑声似能传染,陈知也笑出声来,一时走在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席姜笑着笑着,忽然就收敛了表情,陈知看着心下一沉。
他知道她又在提醒着自己,不可过多玩乐,不可令心防后退。
在这一刻,没有人比陈知更能理解席姜,因为他从家破那天开始,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时时刻刻警醒着,谋算着,防备着。
很累,也很耗损心神,最终把人磨得像把刀,像张弓,就是不像一个正常的人。
陈知收着棋具,轻轻道:“一时的放松不会让人变傻变废,对自己好点,反正这世上惬意的日子总是短暂,就在能肆意的时候尽情释放吧。”
席姜的笑意彻底没了,她看着陈知,而陈知不看她,不疾不徐地收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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