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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324)

作者:终欢 阅读记录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看清。

他以为的亲人不是亲人,是豺狼虎豹,虎视眈眈觊觎他手里唯一的财物。

他以为他是来诉苦找靠山,其实是送羊入虎口,告诉这些豺狼虎豹——保护我的人已经走了,你们可以随便欺负我了。

他亲疏不分,是非不辨,现在还被人骗走了手里唯一的财物,要是舅舅一家翻脸不认账,他以后怎么办?未来又在哪里?

在这一刻,李终程前所未有的迷茫起来。

他踉踉跄跄回到家,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直到三天后,家里的药喝完了。

李终程把一副药煎了六次,药味淡的不起效用,李父让他再去开一副新的来,李终程一张脸被药炉熏黑,捏着扇子,艰涩道:

“爹,这就是新的,应该是我水放多了,你多喝点,应该有用。”

说着把药渣倒出来又煎了一遍。

李父不疑有他,又喝了一碗,只可惜这次的更淡。

连续几天下来,身体越来越弱,终于也发现了端倪,李终程不敢看他,每天埋头煎药,掩耳盗铃。

但药还能敷衍,饭就不能了。

米吃没了。

李终程没办法,只能出门买米。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家这破破烂烂的小院短短几天内迎来了第三波客人。

李终程出门时,见门边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和他年岁相差不大的少年,似乎十分怕冷,墨色大氅下手拢着一个手炉,天边飘起细雨,旁边的侍卫给他撑着伞,抬眼看来时,有股不属于人间的矜贵。

“你是谁?”李终程问。

墨知晏上下打量他,扯出一抹亲切温和的笑,“你就是终程吗?我是哥哥啊。”

墨十六竟然落到了抚崧手里,他不知道抚崧知道多少,但是他必须早作准备,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李终程带回去,让他当场作证,指认墨寻,这样才能……

他心里的算计还没转完,突然发现,面前的少年眼神骤然变得憎恶,死死看着他。

墨知晏心生不祥,但还是撑着笑容轻言细语:“怎么了?是怪哥哥来晚了吗?哥哥……”

啪!

墨知晏愣了,没出口的话全被侧脸火辣辣的刺痛打断。

李终程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恶狠狠地骂道:“贱人!” 云归:“既然是你兄长,为了你们才受抚崧威胁,又怎么会弃你们而去?”

墨知晏心知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终程哭得崩溃:“因为我哥不是我们家亲生的,他嫌弃我们家穷,拿到钱就跑了,还把家里的财物全卷走了,我爹娘这些天连药都吃不上……他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抚崧彻底气笑了。

嫌弃家穷?拿到钱跑了?没钱治病?

当他瞎还是当他傻?

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叫墨寻的少年离开之前还给他们留了一棵玲珑草!

这才几天,竟然就没钱治病了!

抚崧袖袍一振,露出一面镜子,居高临下看着下面一跪一站的两人,“你们拿不出证据,老夫却是拿得出的。”

墨知晏脸色一变。

梦回镜,可以烙印一段景象再回溯的仙器,抚崧这种直来直往的脑子怎么会想起还要留证?

抚崧冷笑:“没想到吧,那天老夫离开之后还回去过一趟,就是料到有今天。”

云归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脸色一沉,回头看着堂婶:“婶婶这话说的,我是这宅子的主人,发生在我宅子的事情,难道我不能过问?还是婶婶觉得我没资格?”

他作为宅子的主人都没资格管,谁有资格管?

堂婶一听这话,赶忙摆手:“你这是哪里话,婶婶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你这落水才醒没几天,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多谢婶婶担心,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墨寻朝那姑娘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出来,是非对错我自有定论。”

“多谢公子。”

随后姑娘开始讲述事情的原委:“我叫杏儿,去年入府,在林婶娘的院子里照料花草,前两日我娘病了,和管事妈妈请假回家照顾,今日回来,刚进房间便被妈妈们抓住,说我偷了林婶娘的首饰。”

墨寻询问堂婶,“可属实?”

不知为何,堂婶被墨寻一眼看得心怵,眼神就好像县令审案的眼神一样犀利威严,她点头。

墨寻:“你接着说。”

杏儿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就没停过,“他们搜了我所有的东西,并没有找到林婶娘的首饰,于是吴妈妈便掌掴了我,让我签下认罪书,我不肯签,他们就继续打我。”

墨寻看向吴妈妈,“认罪书呢?”

平安走到吴妈妈跟前,伸手。

吴妈妈看向林婶娘,见林婶娘没有任何表示,不肯交出来。

墨寻道:“不交也行,平安,去报官,就说有人私自用刑,让县令大人做主。”

吴妈妈一听要报官,立马乖乖地从袖子里取出认罪书。

平安接过转交给墨寻。

墨寻从头到尾把认罪书看了一遍,随后收好,问:“吴妈妈可曾从杏儿的房中搜到婶婶的首饰?”

吴妈妈:“是没搜到,但她娘病得也太巧了,说不定她早就拿出去变卖了给她娘治病。”

“有道理。”墨寻看向堂婶:“婶婶丢了价值多少的首饰?”

堂婶道:“总价二两银子。”

按照这个地方的钱币价值,二两银子几乎是杏儿半年的工钱。

墨寻:“若是按你们说的,真是杏儿偷了首饰,急需用钱必然要变卖首饰,让人去典当铺子问问老板有没有收到婶婶的首饰便能知道,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便想着屈打成招让人签下这认罪书,怕不是偷东西的另有其人。”

吴妈妈道:“能进入林婶娘屋里的人只有林婶娘院里的人,只有她离开过,不是她还能是谁?”

“既然如此,那就把所有能够进入婶婶屋里的人都叫过来,一一问话。”

堂婶:“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正午太阳明媚,阳光落在院子里,温度正好合适。

墨寻想着这件事解决完了,找个地方坐着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不一会儿平安和吴妈妈就带了一群人来到前院,有男有女。

墨寻问吴妈妈:“人都到齐了吗?”

吴妈妈点头:“都在这里了。”

墨寻看向一旁的杏儿:“杏儿你看看,堂婶院子里的人是不是都在这里了。”

杏儿逐一看过去,回道:“都在。”

竟然老老实实地把人聚齐了,墨寻有点意外,但这样最好。

吴妈妈问:“公子,你让我把人聚在一起,是要做什么?”

仆人从左到右站成了一排,一共八个人,五女三男。

墨院从他们的跟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其他人都等得心急。

堂婶上前一步问:“寻儿,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把我给看糊涂了。”

墨寻定身,回头对堂婶笑了一下,随即问:“婶婶的首饰是什么时间丢的?”

堂婶:“前日。”

墨寻又问:“杏儿是什么时间回家的?”

堂婶:“也是前日。”

墨寻随后看向堂婶院子里的人:“你们可有人看到杏儿前日进过婶婶的房间?”

所有人都是摇头。

吴妈妈一听这话,手里死死攥着帕子。

墨寻看向吴妈妈,眼神犀利:“吴妈妈,你在下定论的时候,可问过其他人?”

吴妈妈理亏,默不作声。

“也就是说你们任何人都没有证据,证明杏儿就是偷拿首饰的人,仅凭她前日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而婶婶的首饰恰好前日丢了,就妄下定论,说她是偷首饰的人。”

墨寻:“吴妈妈作为婶婶院里的管事妈妈,事先没有问过院里的仆人,直接定论杏儿就是偷首饰的人,试图通过武力逼迫杏儿签下认罪书。婶婶代为管家,你作为婶婶的左膀右臂,竟是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辩,再让你留在府上,恐难服众,今日/你就去账房领了这个月的月钱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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