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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212)

作者:终欢 阅读记录


凌云鹤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其实师尊,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骗了你。”

他知道皇子的身份,被净昀苍知道是迟早的事,不如自己承认,他低着头继续道:“师尊,其实我不是什么农民家的儿子,我是十七皇子。但是我母妃不受宠,连带着我也吃苦,活得……甚至不如农家子。”

净昀苍道:“你知道为师倾慕于你,所以你犯什么错都无妨。”

一墙之隔。

顾随之骤然停下脚步。

他转身问身后为他打伞遮阳的太监,“你听见什么没有?”

太监老实巴交道:“没有。”

顾随之勾起嘴角:“有意思。”

他那冰山一般的长兄,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徒弟。

谁?

顾随之很快注意到其中一只魔兽利爪上染着鲜血,赫然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你敢伤他!”

几乎是瞬息之间,顾随之暴怒,强大的威压充满暴虐的气息,以他为中心无穷无尽地震荡开,象征魔尊之位的王座以及用三界最坚固的紫金岩石搭建的正殿瞬间炸成齑粉。

魔兽们连齑粉都做不成。

顾炎一发现不对劲,跑得比谁都快,此时跑回来。

只见漫天尘埃中,刚展示了一番魔尊威严的顾随之,捧着块暖玉,正在温柔似水道:“……不说就不说,你千万别恼。我这就去看你,你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到了。”

顾炎:“……”

他们惊天地泣鬼神、威严震三界荡宇内的魔尊大人究竟去哪里了?

“皇子!”

“天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皇子,早知道我就不叫你帮忙搬东西了!”

“凌师弟你也太低调了。”

凌云鹤得到了无数陈赞和羡慕,就如总是被众星捧月的墨寻一样,他也终于享受了一回。

而墨寻见怪不怪。

原文中这里算是凌云鹤半个高光时刻,金贵无比的皇子身份暴露,闪瞎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人的狗眼。

不过凌云鹤这个皇子不受待见,娘亲静嫔被贤妃三番五次针对,原文这么写,不用说都知道接下来的故事剧情——

在大家捉妖的时候,同时展开一系列啪啪打脸贤妃、静嫔封后、凌云鹤当太子等等一系列轻松容易又极其解压的宫斗环节。

爽甜文不是吹的,可惜墨寻没有戏份,当不了观众。

现在凌云鹤谦虚地接下大家的崇拜。

然而墨寻却发现他装出来的谦虚下,藏着极深极深的恐惧。

像是在害怕什么惊天动地的怪物。

墨寻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在恐惧什么,有净昀苍守护,就算是捅破天也不会有事。

只有凌云鹤自己清楚,他恐惧的正是净昀苍,在净昀苍身边越久,他越是明白,这个男人心狠手辣的程度,连三界都会颤抖。

第91章

山榴村青山环绕,绿水潺潺。

村子南面那条小溪边上这会儿正热闹着,春日正是农忙的时候,白日里妇人夫郎们也得下地干活,只有傍晚出来洗衣的时候,才能闲聊一会儿。

几位洗衣的妇人和夫郎,一边捶打着盆里的衣物,一边眉飞色舞地议论着村里近来发生的大事儿——墨大家的小哥儿墨寻终于定亲啦,他未来夫君还是隔壁村的江秀才!

墨寻今年十七岁,相貌品行样样不差,可村里其他小哥儿十四五岁便有人上门说亲了,他这头却一直没有媒人上门,也没有旁的原因,就是他身子骨实在虚弱了些。

别的小哥儿十几岁便能下地干活了,力气大些的比男人差不了多少,他却只能做点儿轻松的活计,还得隔三差五地抓药调养身子,这村里头哪户人家敢娶?

他爹娘都是勤快人,他娘卢彩梅虽是个妇人,却也不比男人差多少,不仅将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还会做绣活补贴家用;他爹就更有能耐了,不仅有一门木工手艺,年轻时还在县城的大酒楼里做过伙计,比村里那些只会种田的汉子强多了。

墨寻还有个哥哥叫墨意文,这墨意文十来岁便被他爹娘送到镇上学堂去念书了,如今已经考中秀才了。

那会儿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穷得吃不饱饭,鲜少有能供得起孩子念书的,墨家因为这事儿很是出了些风头,村里不少人都羡慕他们。

这一家人原本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但自打墨寻出生后,他家的情况便一落千丈了。

墨寻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这些年墨家为了给他治病,花了不少银子,可墨寻药吃了不少,病情却未见好转,他比普通哥儿单薄许多,也干不得重活,需得仔细养着,稍不注意便会病倒。

因为他这病,他家的家境一落千丈,他自己也成了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哥儿”,即便他哥哥考中了秀才,也未能改变他们家的窘境。

但就在村里人都以为他这辈子没什么指望,只能当一个寡哥儿的时候,江家托人过来求亲了。

江家跟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农户不一样,是前年才从府城迁过来的,听说家世背景不一般。

他们一来便选了冬角村落脚。

冬角村是个大村子,离县城近,那里的村民比山榴村的要富裕许多,这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愿意同冬角村的人结亲。

江家在冬角村修了个大宅子,用的是青砖红瓦,既宽敞又气派,把冬角村的其余人家都比下去了。

修宅子的时候他们雇了许多山榴村的人过去帮忙,那些人回来后把江家的情况到处宣扬,村里人连江家的狗叫什么都知道了。

江家有钱,江家的独子江轻尧一表人才,又是个秀才,他们在冬角村安定下来后,江轻尧便被附近的媒婆盯上了。

不仅是村里头,就连镇上也有些人家托了媒婆过来打听,江轻尧成了名副其实的“香饽饽”。

可这“香饽饽”回绝了许多贤良貌美的姐儿哥儿,最后挑了个嫁不出去的病秧子,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大家免不得在背后多议论几句。

“前头江秀才成日往墨家跑,说是找意文讨教功课,指不定就是那时候看上寻哥儿了。”一位穿着绛青色短打的胖婶子笃定道。

“寻哥儿他爹娘为他操劳这么久,这下估计是松了口气了,我看他娘这几日都笑呵呵的,想必对这亲事满意得很呢!”

“嚯,你也不想想,那可是江秀才啊!换谁摊上这门儿婿还能挑得出理来?”

“这寻哥儿病恹恹的,没成想还是个有福气的,江家抬了那么多聘礼过来,看来极重视他,他嫁过去之后定是衣食无忧,只等着享福喽!”

……

这些妇人、夫郎说起墨寻的亲事,面上不无歆羡,但大多数都没什么恶意,只一位穿着墨蓝色棉布衣裳的妇人嗤笑一声,讥讽道:

“呵,什么有福气的,花了那么多银子,吃了那么多药还是这副鬼样子,这福气他受不受得住还不好说呢!”

这妇人话音落下后,周遭都安静下来了,她这话说得恶毒,一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灰衣夫郎面带谴责地瞥了她一眼:“寻哥儿也叫你一声‘婶子’,你一个做长辈的说这种话,可对得起这声‘婶子’?”

其余人想起墨寻那张素白的小脸,又想起他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轻声细语地喊她们“婶子”“阿奶”的模样,都面露不忍,前头说他“病恹恹”的那位更是使劲往自己嘴上拍了一掌。

那位穿棉布衣裳的妇人见众人都怒视着她,心里十分不忿:“我也就随口一说,你们至于这么较真吗?好像你们没有在背后编排人家一样!”

她说完便匆匆忙忙地端着盆子起身走了,没想到她一走,众人又把话题绕到了她身上。

“她前头一直想把女儿嫁给意文,但意文他爹娘没同意,估计她心里不痛快,这才把气出到了寻哥儿头上。”

“八成是这么回事儿,她三番四次地托人做媒,墨家就是不答应,她可不就生气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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