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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只想做咸鱼(58)
作者:啵思喵 阅读记录
想到前几日暗影搜集到的那些物证,桩桩件件仿佛都在嘲笑他这些年当局者迷的愚蠢,他微微叹了口气,他已命不久矣,何不把江山托付给最合适的人呢?
思绪百转千回间,德公公已经把屏风送到了他眼前,皇帝也瞧见了那树杈处的小巧思,勾了勾唇,也让抬下去了。
皇帝收敛思绪,刚想喊开宴,就见抬着屏风的后排侍卫突然折返,手腕翻转手中便出现了一把闪着寒芒的短刀,朝着龙椅上的皇帝就刺了过去。
这一场刺杀来的毫无征兆,令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目标皇帝陛下,眼见短刀就要刺进皇帝的心脏,席下突然一道身影闪身上前,噗呲一声,那刺客便应声倒地。
“护驾!护驾!”
离皇帝不过半米之遥的德公公都吓傻了,反应过来立刻急切地大叫,殿上的人们才被惊醒,立刻慌乱起来,有喊护驾的,有慌乱逃窜的,徐将军等一众武将更是迅速集结,把皇帝围了起来。
钱诚坐第一排,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抱紧钱元珩,把司瑾揽在怀里,三人缩成一团自我保护。
待所有人被调动起来,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到了刚刚上前救驾的人。
曹丞相???
钱诚一脑袋问号,虽然丞相就坐裕王旁边,但刺杀来的猝不及防,就连德公公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丞相倒是早有预料般冲了过去??
或许是心里对曹丞相有了怀疑,钱诚对细枝末节的事愈发关注,曹丞相虽是跟着皇帝出生入死的重臣,会武艺不稀奇,但他是丞相,是文官,殿前除武将与侍卫旁人不可携带刀剑,曹丞相手里那把软剑,很难不让人多想……
“何人如此大胆敢刺杀陛下?!”
曹丞相皱着眉头,把沾血的软剑收回腰间的鞘中,钱诚这才发现,他那剑鞘也是软的,就像腰带一样盘在腰上,不仔细看的确发现不了。
“这……这好像是闲王身边的小厮。”
有一个年轻些的武官脱口而出,等脑子追上嘴,想要及时止住已经晚了,钱诚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立刻朝着说话那人呛回去:
“你说话是不需要负责任的吗??”
钱诚很生气,他身边的小厮?他身边就一个阿垚,而且阿垚今天都没来……等等……
钱诚突然意识到什么,把钱元珩递给司瑾就朝着皇帝那里跑去,他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但钱诚的直觉一般也八九不离十,待他扒开人墙挤上前,下一秒就让他瞳孔骤缩:
地下躺着的那个人,怎么是阿垚?
曹丞相眼底闪过笑意,面上却一丝不苟,微蹙着眉:“闲王殿下,这可是您身边的人?”
“栽赃?”
钱诚冷笑一声站起来,看了眼地下那个和阿垚容貌一模一样的尸体,
“父皇,儿臣不多做解释,用贴身小厮搞刺杀,我是懒不是蠢。”
他的声音很冷,还带着对在场所有质疑他的人的嗤笑,仿佛在嘲讽他们连如此浅显的伎俩都看不透。
这种场面下没人再敢出声发表看法,要不是司瑾按着,钱元珩在底下都快蹦起来了。
徐将军看着钱诚不卑不亢的背影也面沉似水,道理大家都懂,可今日王爷身边的确没有阿垚的身影,而地下那人,身形相貌都十分相似,让人无法轻易做担保下定论。
“王爷说的有理。”曹丞相沉声附和,“是与不是,王爷把您身边的小厮叫来对峙一二,也好让众人莫要瞎猜。”
听到这里,钱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阿垚今日的失踪,哪怕不是丞相授意的,肯定也免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阿垚今日失踪了。”
钱诚如实向皇帝汇报,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既是丞相做的,必定斩草除根,阿垚恐怕活不成了。
他闭眼稳了稳心神,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冰冷:“人证儿臣是带不来了,请父皇准儿臣检查尸体,儿臣必定给您一个答复。”
“准。”
皇帝抬手,钱诚深吸一口气,回头走到尸体面前蹲下,这八成又是人皮面具,至于裕王或丞相为何用如此蠢的方式栽赃他,定是认为没人知晓人皮面具。
既然不会有人想到人皮面具,人物当然是和他越亲近越好,这样才能一锤子把他捶死,让他连挣扎都不能。
不过这波他们在一层,钱诚却在大气层,他有半个上帝视角,他拨弄了一下那人的右耳,意料之中的没有看见那枚红痣,他心里就有数了。
他起身冲皇帝躬身作揖:“我家阿垚右耳后侧有一枚红痣,地下这人没有。”
“口说无凭,证人呢?”
这次没等曹丞相提出质疑,皇帝本人先开口了,若是没和钱诚坦诚之前,他或许还会对这场刺杀信上几分,可现在……
皇帝不着痕迹地瞟了眼自己曾视为左膀右臂的曹丞相,从前的万分信任,现在都变成了一把把利刃刺向了自己。
“儿臣怀疑是有人为他易了容,可再高明的易容术也架不住水清洗。”
钱诚特意加重了“水”这个字,他相信皇帝懂他的意思,这里虽然没有人皮面具,但江湖中易容术还是屡见不鲜的,所以他用了这个不算太明显的借口。
“来人,取一盆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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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父子
皇帝听到他的重音,立刻想到了他那日说的人皮面具,虽然他没亲眼见过,但他相信钱诚的判断。
不一会儿就有小太监端来了一盆水,钱诚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让人把尸体抬到大殿正中央。
期间他打量了一眼曹丞相和殿下裕王的神情,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是,这两个狐狸,都没露出他所想的惊恐或慌乱之色。
“各位大人退开些,别让这脏东西弄脏了你们的朝服。”
钱诚接过水盆,话音落地就朝前泼了过去,而围在旁边的大人们都还没来得及退开,或多或少的都未能幸免,尤其曹丞相,整个官袍下摆都湿透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钱诚这是在公报私仇,但这时候了也没人敢看热闹,只是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尸体,人皮面具遇水则落,一盆水泼上去,钱诚蹲下身做做样子呼噜两把,一张质感超绝的人皮面具就脱落下来。
“啊!”
钱元珩十分配合地尖叫一声,然后一头扎进司瑾怀里,“他的脸掉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好吓人!”
司瑾搂住他轻拍他的后背,似是在安抚,钱元珩肩膀一抖一抖,旁人都以为他被吓到了,实则是钱元珩在为自己的戏多而憋笑。
“满满不怕,父王和爹爹在呢。”
钱诚冲钱元珩那边轻声哄道,随后一秒变脸,拎着那张人皮面具转过身,面向皇帝,抖了抖:“父皇。”
钱诚眼里是不掩饰的得意,就像打了胜仗的大公鸡要向主人求表扬。
皇帝再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初年轻时景霖的影子,很想夸夸他,但知道这不是场合,就依旧沉着脸冲德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人皮面具拿上来。
钱诚没有让德公公动手,而是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亲自递给了皇帝,皇帝摸着那及其真实的触感,眼神扫过场下众人:
“这是何物?”
“儿臣不知。”钱诚不卑不亢。
“曹爱卿,你博览群书,可识得这是何物?”
被点名的曹丞相一僵,全场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他只能扯扯嘴角,硬着头皮答道:“臣不知。”
“都不知道……”
皇帝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一拍桌子,“不知道就去查!朕好好的一个生辰宴,被弄成什么样了!”
“是。”
曹丞相领命,坐回了自己的席位。
因着这场闹剧,也没人有兴致给皇帝过生日了,草草的走完了该有的流程,皇帝就说乏了,钱诚脸臭臭地招呼司瑾和钱元珩,说要送皇帝回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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