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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只想做咸鱼(55)

作者:啵思喵 阅读记录


阿瑾这是被人刺杀了吗?!

钱诚吓得魂都快丢了,他也顾不上脏不脏了,弯腰就抱起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的司瑾,踹开门冲出门外的侍卫堆大声喊:“王君受伤了,快去请大夫!”

喊完他就抱着司瑾大步奔进了屋,钱元珩被他这一嗓子也吓醒了,他惊慌地看着满身是血的司瑾:“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阿瑾倒在厕所里,流了好多血。”

钱诚把司瑾放在床上,视线一刻不肯离开他,就连回答都是及其简单明了。他摸摸司瑾的手,冰凉,脸色也在灯光的映衬下变得苍白,若不是呼吸尚且平稳,真的会让人觉得这就是一具尸体。

司瑾的这副模样瞬间就把钱诚拉回了徐清当日中刀的场景中,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双目充血,努力撑住床沿才没让自己狼狈地摔倒。

大夫很快就来了,他几乎是被一个侍卫甩进来的,刚想行礼就被钱诚打断:“快看王君的情况!”

“是是是……”大夫惶恐地跪在床边,拿出脉枕垫在司瑾手腕底下,手搭上他的脉,顷刻间神色就变了。

钱诚一直在盯着大夫,见他脸色不好,一把拽住他的后脖领:“他怎么样?”

“回、回王爷,侧君这是小产之兆,但因为失血过多,小世子怕是……”大夫战战兢兢地扫了钱诚一眼,低下头,“怕是保不住了。”

“那大人呢?!”

钱诚几乎是脱口而出,在得知司瑾并不是受伤后他的心就已放下大半,孩不孩子的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司瑾。

“王君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小月子里好好养着就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钱诚听他这么说狠狠松了口气,他闭了闭眼,这才想起大夫所说的孩子,语气有些艰涩:“孩子……几个月了?”

“不足三月。”

“三个月……”

钱诚轻声呢喃,他们明明每次欢爱后都会喝避子汤,就是为了怕孩子在时局动荡时到来,他们会陷入两难,可千防万防,怎会没防住呢?

“王爷,胎儿已成型,侧君又失血过多,但体内仍有残留,怕是还要一记打胎药才能彻底干净,否则瘀血留在体内,会给侧君的身体……”

“快快快,你,跟大夫去抓药,再找个人把阿垚喊起来,让他负责煎药!”

“王爷……”大夫看钱诚那么着急,到了嘴边的话有点不敢说了,钱诚皱着眉瞥他一眼:“有话就说。”

“王爷,侧君的身子需好好将养着,但他失血过多,总归伤了身子,往后这子嗣……”

“子什么嗣!”钱诚一听他的言外之意,突然大声呵斥,“你个庸医!王君只是伤着了,本王的身体本王清楚,有不了子嗣是本王的原因,别什么帽子都乱扣!”

说着,钱诚面向院子里,提高了音量,“你们也给我听好了,本王和王君,不会再要孩子了,我闲王府的小主子,只有郡君一个,将来王府由他继承!”

钱诚突然爆呵,把在场的人都吓到了,大夫更是唯唯诺诺地把头低得更低了,王爷这话他懂,他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就是为了司侧君不受世人诟病。

大夫在心里感慨王爷真的很宠这位侧君,皇室中人一向把子嗣看的重,可王爷听见孩子没了非但没暴怒,甚至还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把大夫打发走拿药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钱诚这才半跪在床边,握住了司瑾冰凉的手,眼底满是心疼,余光又瞥见了呆滞的钱元珩,腾出一只手去摸他的头。

钱元珩的困意早就在看见司瑾满身是血的时候就吓没了,他呆呆地在角落里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瑾。

自从亲眼目睹徐清遇刺,他就对血有PTSD,过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阴影小了点,这触目的红又把他拉入了恐惧中。

不知过了多久,司瑾有了苏醒的迹象,钱诚就像应激似的一个激灵,手指轻抚着司瑾的脸,轻声唤道:“阿瑾,阿瑾……”

“嗯……”

司瑾含糊地应了一声,下一秒就被腹部剧烈的钝痛唤醒了所有的神经,腿下意识曲起,手按着肚子疼得嘶了一声。

“别动!”

钱诚强按住司瑾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因为就刚刚那一个曲腿的动作,他身下的床单就被殷红的血打湿了一片,在大夫没回来前,他万万不敢让司瑾乱动。

“钱诚,我肚子疼死了,还流了好多血,你去给我找个大夫看看。”司瑾捂着肚子,冷汗涔涔,说话时候牙齿都打颤,“别等天亮了,看这出血量等亮了我得流成干尸。”

“大夫来过了,我已经让人去抓药了,他说你气血逆流,导致的心肝脾肺肾出血,大夫说别乱动养上个个把月就没事了。”

钱诚扯了个并不高明的谎,他不能让司瑾无故遭受这‘丧子之痛’,他心思重,本就劳心费神的比他们要多,现在告诉他,除了平添精神压力没有别的。

但司瑾一听就知道钱诚没说实话,他扯扯嘴角:“你有没有点常识,心肝脾肺肾同时出血那人还能活吗?你骗我也编个好点的理由。”

“没骗你。”钱诚被他点破,莫名有些心酸,他拼命忍住眼泪,“不信你问老幺,大夫就是那么说的。”

“是啊。”钱元珩小脸惨白,但依旧不忘顺着钱诚的话说,“肯定是大夫夸大了,就为了讹咱们药钱。”

“好了你快休息。”钱诚扯过被子,给司瑾盖上肚子,“睡一觉就好了。”

“绝症吗?”司瑾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钱诚摇头:“别问了。”

“钱诚,我希望你对我坦诚,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而不是你用拙劣的谎言骗我。”

司瑾轻轻摇头,肚子的疼痛让他的生理盐水止不住的流,看起来可怜又无助,和平日里仙儿似的模样判若两人,看的钱诚直接崩溃了。

“阿瑾,我们的孩子没了……”

钱诚的眼泪就像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张嘴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刚刚大夫说你这是小产的征兆,但失血过多孩子已经没了……”

司瑾愣住了,就连眼泪都停滞了片刻,孩子?他们……有孩子了?

他按住肚子的手缓缓放柔,将近三个月的肚子仔细摸已经有了弧度,他把手覆盖在上面,试图去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家伙打个招呼。

钱诚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难受,司瑾一直都很喜欢孩子,之前学校组织活动,要他们去福利院做志愿者,短短一天司瑾就收获了大批的小跟屁虫。

用徐清的话来形容就是,司瑾看见孩子就像狼看见了羊,眼睛都冒光。

“我问了大夫,大夫说留不下……”

钱诚控制住情绪,小声地安慰司瑾,司瑾身体一僵,闭上眼轻声道:“我知道,他来的不是时候……”

司瑾的声音抖得厉害,钱诚的唇轻轻贴上他的唇,想安慰他,可双唇相触之际,两人几乎是同时绷不住了,眼泪涌出,混合交融着落下。

过了好久,司瑾轻轻把他推开,胡乱抹了把泪,哑着嗓子道:“看来我真的把你养好了,一次就中。”

钱诚见司瑾忍着难受,还调侃他,心里再不是滋味也不能表现出来了,他破涕为笑:“什么一次啊,我都不知道这是哪一次。”

“大年初一。”

“你怎么知道?”

“因为就那一次是我主动,完事之后你睡了过去,我太累了,就没去拿药,以为一次没事。”

司瑾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那一次,他以为钱诚的身体亏空厉害,肯定不会中奖,没想到……这可能就是注定的一段孽缘吧。

“王爷。”

阿垚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钱诚接过来,扶起脱力的司瑾,强颜欢笑道:“来,大郎,喝药了。”

司瑾借力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他没有问这是什么药,因为想也知道,随后配合他扯出一抹苍白的笑:“你有相好的西门大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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