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后我选敌国太子(30)

作者:柏盈掬 阅读记录


就听他以命令下属的口吻说道:“叫姜皓放人。”

虞莜不禁挑眉,明知故问:“放谁?”

“徐骋。”沉冽的语声挟着杀机,秦昶冷冷一笑,“我要拿他祭旗。”

“我的人,凭什么要你来杀?”

“你的……”秦昶好悬没给她气死,“他是你哪门子的人?到这会儿了你还护着他?”

他手肘撑在膝头,朝她凑近些,浅金的眸子此时因锋锐显得灼灼逼人。

“嬿嬿,旁的事你要任性,我都可纵容,但徐骋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她娇嫩的小脸就在眼前,脆弱的像阳春三月里初初萌发的石榴花,轻轻一掐就能折在掌心。

可他此时的心紧紧攥着,感觉比两军对垒还要紧张。

路子真那番话他思量过,这是他第一次想在她面前竖立威信,试图征服这只肆意飞舞的小燕子。

然而对方根本不打算就范,杏眸眨了眨,一手托腮状似悠哉,“那你倒是说说,徐骋干了什么?”

明明是他不愿开诚布公,从头到尾也没告诉她徐骋见的人是谁,更在大战将至前,还在糊弄她,只说些让她早点吃饭睡觉的废话。

秦昶本意是不想吓着她,这才没细说,见她顽固如厮,升起些气难平。

“前些天跟他见面的是廖英杰,你们南康给诸奚人许下丰厚报酬,欲要劫持迎亲队,到时候劫了你这公主去给草原蛮子做阙氏,你去不去?”

讨厌!虞莜白他一眼,“除非杜相疯了,才会做这亏本买卖。”

他这番恐吓,她一个字都不会信,“推捼,狡辩,明明是你今次得罪得杜相狠了,他要找你报复,我是被殃及池鱼的。”

秦昶舌头打了个结,小磨人精聪明他知道,精明到这种地步,就有点突然。

他摸摸鼻子,忽然一本正经起来,“他杜相想怎么报复,我只管接着就是,但资助诸奚与我北齐为敌,会是什么后果,我劝他最好掂量明白。”

“你这话跟我说不着。”虞莜气定神闲,反问他:“难道你打算把送我回金陵?”

她明白秦昶的恼火,如今她离开金陵,杜相这番推波助澜,成功令两国交恶,是她想看到的。

至于秦昶对她的不信任,也犯不着较真,“至于徐骋,我自有处置。”

轮不到你管。

秦昶首轮失利,也不气馁,起身走向厢门,忽又顿住回过身来,狭小空间中,甲胄摩擦出铿锵的锐响,高大身躯带来沉沉的压迫感,眼神中却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晚间开战时无须惊慌,外面有人重重把守,我把白南留给你,有事随时通知我。”

这几日,他不是不知晓姜皓在严密监视徐骋,看来她有自己的打算,对她会如何做,生起一丝好奇。

小磨人精就会对他横,待外人向来脾气好得很,连杜征害她险些坠马,也不过是打一顿了事,还得劳烦他出手。

徐骋的背主会如何惩罚?说不得,他得让白南看着点,若她心慈手软,只驱逐了事,后面他还得补刀。

第25章 劫持

“想我配合,就别动我的人。”

虞莜吩咐梅染先去安抚其他三辆车,此次随行侍女共计十五人,循着前世用惯的人手,指了蓝采、蓝湘两个性子稳重的,四辆车聚集在中间,外围是装嫁妆的马车,以及车夫、杂役等人。

乌衣卫的职责,便是保护好他们这群人,不必参与战事。

此时姜皓打马奔来,到了近前勒得马蹄高扬长嘶,虞莜闻声望去,便见他脸色煞白,奔过来低声道:“公主,徐骋他……跑了。”

他沮丧得要命,一路过来不停骂自己蠢货,公主如今信任他,交待这么重要的任务,竟被他给办砸了,愧对这份知遇之恩,恨不得以死谢罪。

虞莜眼帘微掀,抬眸打量姜皓一眼,之所以他这么些年一直是副手,便是在遇事沉稳上,还欠着些火候。

“慌什么?这个时候还不跑……”

你以为是你啊?

“那……”姜皓一滞,脑子拼命转,还是未得要领,“属下让钱东和李棋一直盯着他,这几日未有与其他侍卫私下接触,另有七八个平日和他交好的,也已命人看管住,务必保证无人临阵做乱。”

“这不就行了。”

虞莜给了他个赞赏的笑容,外围巡查是玄天卫的事儿,她的乌衣卫轻易不得出去,徐骋见的人是廖英杰,她也是刚刚才知。

叫姜皓盯着徐骋,为的是防止他在乌衣卫内部拉帮结派做内应,只要防住这个便够了。

至于眼下跑了倒是不慌,肯定还会回来。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今晚月色明朗,清晖洒在寂静的营地,内营以马车为屏障,外围每隔三步亮起一处微弱火光,依次递进,首尾相接。

每一处火光,便是一名玄天卫,左右皆有呼应,牵一发即动全身。

内营则漆黑静默,一点火光也不见,借着月色和外围星星点点的亮光,勉强可以视物。

女眷的车马共四辆,处于最核心位置,百名乌衣卫穿插其中巡卫,确保万无一失。

虞莜身披厚氅,立在车旁四下看去,深觉秦昶战神之名不虚。

这般安排下,但凡前方有漏网之鱼趁乱潜入后营,要越过这首尾呼应的长蛇阵,便无法做到不惊动任何人。

内营保持静默,任何风吹草动都藏不住,便于乌衣卫们掌控全局。

白南身着轻甲,背上负一把战刀,威风凛凛站在侧旁,“公主不必担心,苍洄山里的蛮子大多是过来放牧的,并非正规军,一群乌合之众一点儿也不经打。他们都不知道,主子这次来南康,另有一千人马没去固宁关,就在这附近驻扎,早把他们……”

他忽地闭上嘴,感觉说漏了主子的计划。

“今晚来犯的有多少人?”

虞莜冷不丁问了句,白南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五千……”

完了,主子不让他说的,说怕吓到公主,他这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两千对五千,打得过吗?”虞莜虽是有心套话,这句却是诚心请教。

“打得过。”说多错多,白南心里告诫自己,不肯再多吐一个字。

梅染侍立在旁,欣慰笑道:“白哥儿心里向着咱们公主呢,往后就是一家人了,正该相互照应,你说是不是?”

白南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些日子他两头跑腿,早跟公主身边这些人混得熟络,忙应:“是、是。”

他们身在暗处,远方的亮光便格外引人注目,漫山遍野的火把自高处冲袭而下,交锋的战场就在那座树林中,树木成了天然屏障,减缓诸奚人俯冲的势头。

军备和个人实力能否弥补人数上的差距,虞莜这个外行不得而知,心下不免担忧,踏着轿凳站上车辕,兜帽向后掀开些,极目望去。

“公主,别站那么高。”白南见状惊呼,压低声儿劝说:“小心被敌人发现。”

虞莜随口应了声,非但不听劝,反而一手扯住帷布,绣鞋颤颤巍巍,踩住辕栏攀上一截。

这个高度,能看到林间火光冲天,她在火势最密集处,隐约看见个熟悉身影,竟觉有点像前世建康宫前的一瞥。

那人一马当先身姿矫健,手提长柄战刀如入无人之境,呼啸而来的诸奚人在他面前全无一合之力,刀锋过处大蓬血花乍起。

隔着这么远,惨烈的厮杀被罩上一层朦胧的神秘感,虞莜竟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绝艳。

便在这时,那人勒转马头转向这边,俊美如天神的脸庞映着火光和鲜血,战刀高扬朝她挥了挥,似乎还对她笑了一下。

这里黑漆麻乎的,虞莜不知他是不是真能看见,却还是下意识踮了踮脚尖,随后为这自作多情的举动懊恼不己。

她抬手指着那边,问白南,“那是太子吗?”

“啊?”白南翻身上马,伸长脖子瞧了半晌,“应该是。”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