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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64)



他急急忙忙地想去捡,抬脚又被一道不知是哪位先祖留下的刀痕绊倒,踉踉跄跄地往前跌了数步,最后在离那柄刀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彻底摔趴下。

林淮索性也不起来了,四肢并用,爬到了那刀跟前,上上下下地检查了这把刀。

这刀名为“青霜”,是林淮父亲当年的佩刀,林淮待它一向珍惜。

确认过“青霜”上面没有任何磕坏的地方,林淮这才松了口气。

他也没起来,就那么抱着刀坐在了地上,带着些恼意抱怨道:“你住在我身体里,能不能有点礼貌?这样突然出声……人吓人也会吓死人的。”

他顿了顿,又低声咕哝了一句,“何况……你还不一定是人呢……”

【……】脑海中的那个意识似乎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好半天都没再出声。

倒是林淮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喂、喂”地叫了两声,又阖上了眼,沉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识海的场景是潜意识中最熟悉的地方,对林淮而言,这片以噬灵石为基的林家演武场便就是了。

所以,他识海中的场景与外界几乎相同,唯一不同的是——

演武场的中间站了一个人。

似乎察觉到林淮的到来,那人转过身来……

——面容与林淮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第53章 憧憬

(二更)

虽然面容相近, 但两人气质却全然不同,那人身上是时光沉淀出的从容自信,他脸上的棱角也更为分明, 与林淮比起来要成熟得多。

“难得你愿意进来。”那人挑眉笑了笑,长刀出鞘,一瞬也没有犹疑地攻了过去,“打一场罢。”

“唉?!”林淮只来得及发出一个语气词, 就看见那刀锋近在眼前,他慌里慌张地抬刀去挡。这么勉勉强强挡了一刀,只第二招, 他便被掀翻在地。

“疼疼、疼!”林淮哀嚎着, 也没起身、就那么躺在了地上。

那人皱眉走了过来,在林淮旁边蹲下, 道:“这是你的识海, 实力强弱该由你定。”说着,眉头锁得更紧,显然是对他的表现不满极了。

“话是这么说啊……”林淮倒是没什么输了的尴尬。

他正说着,波纹从两人身上一圈圈漾开, 识海中的空间渐渐模糊, 等再度清晰时,场景又有些微的不同——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 只是老旧了些, 噬灵石上的刀痕似乎又添了几道,最深的那一条横贯了整个院子、几乎将这一大块噬灵石一切为二。

林淮瞄了眼那道刀痕,叹气道:“……你这么厉害, 我怎么可能赢啊?”

那人似乎被林淮这消极的态度给气得够呛,拿刀背敲了敲他, “再来。”眼看着就要再打一场。

“我不!打不过、我认输。”林淮拒绝地干脆利落,他又不傻,那哪是比试啊?分明是他单方面被虐打……

那人沉默了一阵,“你可以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林淮嘴角抽了抽,“对、对对,你是三十年后的我……但是,大哥啊,三十年啊,比我现在的岁数都大。我要是能赢了你,你那三十年,岂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说完,又眯了眯眼、盯着蹲在自己面前那人仔细打量过去。

这人半年前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识海里,顶着一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脸,自称是三十年后的自己,还有个让人几乎羞尴尬到羞耻的称呼——“东帝”。

莫不是自己的臆想罢?

林淮闭上眼,暗道:“假的!假的!……”本问来自腾讯裙整理发布,号⑧1⒋81⑹96⑶如此循环数遍,再睁眼时,那人依旧蹲在原地。

毕竟算是同一个人,东帝一眼就看出林淮在想什么,“别白费功夫了,我不是幻觉。”

林淮咧了咧嘴,没意义地哼哼了两声,眼神又转到自己手中的长刀上,不觉想起方才东帝的那句【你分心了】。

想到自己那会儿的念头,他忍不住又问道:“你说,我就那么给谢家下聘,真真、真的行吗?谢姑娘和我也没见过几次,她会、会不会觉得冒……冒犯啊?”

他单单这么问着,已经眼珠四处乱转、脸上涨得通红。

东帝看着他这舌头都捋不直的模样,眼角都抽了起来,他可不记得自己当年这么没出息,他有些敷衍道:“你为了下聘,都快把林家搬空了,还要怎样?”

“谢姑娘不是那种人!她才不看重这些外物呢!”林淮腾地坐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瞪着东帝。

东帝没料到他会这么激动,怔愣了片刻,旋即一挑眉,眼中露出些笑意:……眼神不错。

他心情好,也就顺着林淮的话道:“是、是,谢姑娘她不看重外物。但……你的诚心,她总看得到的。”

这话一落下,林淮一腔气势登时一卸,哼哼唧唧地小声重复道:“诚心……嗯,诚心……”脸上又是一片通红。

不过,他这么自顾自地忸怩了半晌,倏又丧了气,“喜欢谢姑娘的人那么多,都是一片诚心,我修为、相貌、家世都不是顶好的……她凭什么看上我啊?”

东帝瞧着他这模样,眯了眯眼、没说话——那么多人、都是一片诚心……那让他们没机会表露不就行了?

少年人总专注于聘礼之重,又有几个会留心去研读那一板一眼,几乎只改名字生辰的聘书?

林淮默默想了一阵,深深觉得自己应当是没什么希望了,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

“喂,你……你说,你们那边,谢姑娘最后……嫁……嫁……”林淮磕磕巴巴的,最后几个字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东帝倒是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等着他问完,直接给了他答案:“不知道。”

“不知道?!”林淮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忍不住质问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东帝往一边撇了撇唇,伸着小指在耳朵上挖了两下,不甚在意道:“那么多年前的事儿了,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二十岁以后,他为了活下去都拼尽了全力,哪有什么闲心思去注意这些个风花雪月。

“不可能!”林淮摆明了不信,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纵使过了一百年,他都不会忘了谢姑娘的。

*

他犹记得,初遇的那天,是炎炎的夏日。谢姑娘却一身清爽、额上一滴汗也无。

她背对着阳光站在自己跟前,灿烈的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整个人好似在发光一般,而她这个人也确实如阳光一般耀眼。

“林淮是吗?刀使得不错。”她脸色不似比试时的那般严肃,而是柔和下了眉眼,语气中带了几分赞叹。

林淮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应的了,应了声吗?还是单只道了谢?亦或是谦词几句?

或者,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么灰溜溜地下了比试的高台。

总之……绝不是什么得体的反应。

有记忆以来,投在他身上的视线,永远带着些消极的意味。

他是林家的孩子,不是天才已是最大的错误。

演武场上,他一次次重复着挥刀,却连一道最浅的刀痕都留不下;灵力流过他天生细弱经脉,疼痛几乎无时不在,可这痛苦也仿佛是他的错误一般……

摇头、叹息、失望……甚至讥笑、嘲讽……

这些负面的情绪几乎常伴着他的身侧。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笑着对他说“不错”……

还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若是没有那句肯定,他现在还能不能坚持着练习着刀法……亦或是,能不能坚持着活下去……

有那么一个人在,他原本恐惧的大比,似乎也惹人期待了起来,整整一年的练习,只为了在大比之时站在她面前。

每年一次的大比几乎是囊括了整个灵元大陆的修士,若想再同她对上何其困难。

似乎是上天垂帘,第二年,自己又站到了谢姑娘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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