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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56)



【你只当她死了罢。】

——乔书那夜的话同时在耳边响起,易韬圭只觉得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来。

*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乔书病了那一场之后,她却明显感觉身子虚了下去,刚一入秋,她便觉得身上泛着冷。

崔维察觉了,早早地便给她的屋里备上了火盆。

乔书虽然笑他太过夸张,但屋子里暖起来之后,她还是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

“家里不缺这一两块炭的,大夫说你受不得凉,还是娘子的身体要紧。”崔维拉着她好不容易带了些暖意的手,温声劝道。

崔维都这般说了,乔书也不再推却,日常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缩在火盆旁。

因为第一次出门便遇上了一些极不巧的事儿,乔书对再度出去还是有些顾及的。这一病之后,她更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崔府,等天气转了凉,更是连房门都少出去了。

——原主的身体有这么差吗?

乔书闲极无聊,也思索过这个问题,不过,那星星点点的记忆太过零碎,给不了她任何答案。

这日,乔书难得有些精神,但仍是惧冷、不欲出门。索性让人带些针线来,做些小孩子的衣裳。

说来惭愧,有孕的前几个月,乔书尚在揪心如何融入原主的角色,腹中的孩子又极为乖巧、没什么动静,惯性使然,乔书竟没生出多少为人母的真实感。

后来渐渐显怀,她却也因为病了一场,身体虚弱了下来,不敢再多耗费精力……今日还是听伺候的小丫头说起,才意识到她该给孩子做点衣裳。

为保证任务者的精神健康,脱离任务世界后,系统会会强制淡化记忆,在任务中学到的技艺,也会被一同模糊许多。再加上每一世都是不同的躯体,也谈不上什么身体记忆。

但毕竟是学过一遍的东西,再怎么模糊,也上手快许多。

话虽如此,来这个任务世界后,乔书还没有碰过针线,怕生疏的动作引人怀疑,乔书索性随意找了些由头,将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打发了下去。

不过,也是奇怪得很,她无论是裁剪、描样子、亦或是穿针引线,动作都娴熟得很,跟她以为的生涩全然不同。

乔书愣了愣,也只当原主精于刺绣,如今仅凭本能,就能将她带上手了。

眼见着小衣在自己手中渐渐成形,乔书脸上不由泛起了点点笑意,眼底也满是温柔——也不知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崔维和原主的相貌都不差,生下来的孩子定是粉雕玉琢的可爱。

她可以教这孩子读书识字、习琴作画,而夫君教导他/她武艺,便是女孩子也要会些防身的招式才好……

这想法好像早已转过千百遍,乔书只略一勾勒未来,便在脑中浮现出这段话来。

针尖浅浅地扎到了食指上,乔书忙回过神来。她抬起手、盯着指尖的血珠,又陷入沉思。

她教这孩子“读书识字”?

——乔书见过崔维的诗作,虽说是算是闺中逗趣的情诗,但词句、用典信手拈来,可见文采斐然……这般情形下,不该是夫君来教导孩子这些吗?

或者原主于诗文上造诣非凡?

乔书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却察觉窗外那边的动静,她偏头看过去,和翻窗而入的易韬圭正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屋外稍带凉意的空气流了进来,乔书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易韬圭这才恍然惊醒,手忙脚乱地翻进来,反身去关窗。

乔书趁机往后退了几步,只是她的动作显然还是及不上易韬圭速度,只退了几步,就被对方攥住了手腕。

抓着她的手虽是环得极牢,但却极小心地控制了力道,生怕弄疼了她一丝。

乔书只皱眉看了那手一眼,易韬圭便急忙松开了手,碰着她的手腕,关切道:“阿书,没拽疼……”

他话没说完,乔书就连退了数步,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手腕自然脱了开。

易韬圭脸上的关切一下子僵住了,他抬眼看向乔书,乔书莫名地从那眼中看出几分祈求的意味来,可怜巴巴的,十分招人疼。

乔书错开了眼,不为所动道:“易将军,妾以为,妾先前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

“阿书,你当真如此狠心?”易韬圭抿唇往前逼近了几步,他长相其实十分凌厉,前几次相见、都是软着表情居多,这会儿骤然冷脸看了过来,倒有几分吓人。

乔书倒是没被吓着,只是觉得有些陌生,愣神的功夫,手里便被塞了一个红色的锦囊。

第47章 逼迫

乔书低头看着这锦囊, 莫名觉得有点眼熟,看着上面的再常见不过的祥云纹,乔书下意识地瞧了一眼自己方才做的小衣裳……

好么……是她、或者说, 是原主绣的。

她轻轻捻了捻,对里面的东西有了猜测,那边易韬圭也开口道:“阿书,你曾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当年……”

他没说完的话一下子顿住,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乔书。

——他说话的功夫,乔书半点不留恋地将那锦囊掷到了一旁的炭盆中。

鲜亮的火苗骤然窜高、焦糊的气味缓缓漫出, 易韬圭脸上的神色骤转慌张, 他极快地伸手,生生地从炭盆里将那烧着的锦囊抓了出来。

一时屋中的焦味更浓。

乔书心里一紧, 下意识地往前伸手, 想要拉过他的手来看看。

易韬圭却以为她仍要夺他手中的锦囊,连连后退了几步。只是烫伤的手不自觉地颤着、抓不稳手中的东西,焦黑的锦囊从他手中滑落,乔书伸过去的手又恰巧撞了过去, 那劫后余生的锦囊又落入了火红的炭盆中。

一团火焰窜高、复又泯灭, 映在了易韬圭眼底,连余下的一摊灰烬也和木炭混到了一起。

易韬圭抬头, 深深地看了一眼乔书。

乔书被他这眼神看得一颤, 她、她这回可真不是故意的……

她张了张嘴,出口的话却是,“都是少年戏言, 将军不必当真。”

不管什么原因,能趁机打消易韬圭的念想, 也是好的。

易韬圭嘴唇颤了颤,向前走了几步、抖着声音道:“阿书……你、你当真、这般绝情?”

乔书见他往前走,又连连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易韬圭见乔书这一副警惕的模样,也不再继续往前走,站在了原地,突然扯了扯唇,露出一个苦笑来,“阿书……你别逼我……”

乔书依旧警惕着他的动作,没有答话。

他偏过头去,似乎害怕看清楚乔书脸上的表情,脚步踉跄的往后退去。

“易将军。”乔书看着他这狼狈的模样,竟下意识地开口叫住了他。

易韬圭惊喜抬头,眼带期盼地看向乔书,这让乔书生出一股莫名地心虚来。

不过心虚归心虚,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不稳定因素还是早早扼杀的好,“妾已嫁为人妇,将军不在乎繁文缛节,可妾毕竟尚在尘世之中,脱身不得。若将军念及半分旧情,便不该擅闯妾身屋舍、污妾清誉。”

“好、好、好……”易韬圭一连道了三声“好”,才颤颤巍巍地扶上了窗框,几次用力,才磕磕绊绊地翻了过去,虽是脚步踉跄,但终究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

此刻,门外却定定站了一个人。

崔维尽力压了压唇角,怎么也抑不住脸上的笑意。他轻轻后退了数步,觉得差不多了,才站住了脚。又刻意放重了脚步,往屋内走去。

——他本还有些其它打算,不过阿书态度如此坚决,倒是让他惊喜。

不过府里的侍卫也该换换了,这么几次三番的让人闯进来,到底成何体统?

脑中转着这些想法,崔维仿佛刚回来一般,整了整表情、推开门去。看着屋内的情形,他眉头一皱,快步走到窗前,把窗子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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